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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已经到极限了。刀子逼近了我的脸,我却不能动弹了。我其实从来都不愿意一个人,我想要可以一直在我身边的男性保护我。那个人不在身边我很寂寞、很恐惧,觉得世界上只剩下了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张口想喊那个人的名字,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好可怕。
“呯”的一声,小毛贼手上的刀被打飞出去。出现在我前面戴斗笠的道士打扮的人收好拐杖剑,接住我,然后把我安置在墙角边。
“没事了。”
总觉得现在听到这个声音很让人想哭。
“现在没事了。”
他说第二遍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紧紧抓着他宽厚的肩膀一直没有松手。
“我……没事。”松下一口气后,我察觉到冷汗顺着眉角淌到眼睛里。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犹豫了半天说,“顾长生。”
作者有话要说:
☆、朱雀之心
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会有再见的一天。这是临别时的赠语。
我还活着,所以一定可以再见到易先生的。虽然声音和身形都有些相似,但那个人一定不是他。如果是他的话,不可能没认出我。
我所恋慕的男子一定不会死的。总有一天,我们会重逢。
“呀!你又把粥碗碰翻了,小心一点!”翠郎说。
“对不起。”
“今天你看起来好反常,碰到什么人了?”老爹问。
“没什么。”
今天又有一个志士在家中被杀害。据他们说,此人生前是棋社的老板,平时为人热情好客。我很难受,每死掉一个志士,我的心就像被挖掉一样痛苦。最宝贵最优秀的人总是抢在前面死。我们只能抢在官府赶来前观察。
“切口位于心脏中心,切口很平整。”窦中医说。
“没有用毒什么的?”
“没有。”他拔出银针后说。
“那是个高手。”
“如果前辈遇见他怎么办?”舞老爷问。
“打。”
“打得过吗?”
“不知道。”
“该撤了,不然官府会发现。”窦中医说。
“好的。”
“长生师傅,你在这里做什么?”在我即将走到小巷尽头的时候,凌孟海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正考虑该怎样搪塞过去,却发现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双颊泛红。
“凌大人,你喝高了?”
“不知道。”
“凌大人,把头发绑好。这样看起来真的很像河童。”我劝说道。
“别离开我!”凌孟海转身抱住我。
“哇!”我紧张得双臂一下子举了起来。
“别离开我,姐姐。”他把扎人的下巴靠在我肩上。被一个比自己大了二十岁的大叔喊姐姐,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别和那个男人走,就我们两个……一起生活一辈子。”凌孟海喃喃地说。
为什么听得我一阵恶寒呢?想让姐姐不嫁人、永远留在自己身边,我好像脑补出了不得了的东西。不过,也许不是亲姐姐。
“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我才是你的亲弟弟!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哦,乖乖乖,宝宝不哭了。”我忍住没有翻白眼,敷衍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本以为这小子一定是喜欢我,现在才知道他原来是恋姐情节。
“姐姐,姐姐。”
我意识到他快要倒下去了,赶紧推开他闪到了一边。听着他身躯砸到地上的声音,我叹了一口气。
根据我不丢下昏迷的人一个人的习惯,我肯定得把他背回去了。那一米九的骨架子和满身的腱子肉好看是好看,背起来就足够要了人的命了。好容易把他背到衙门,才得知他今天休假。果然是这样,不然一向执法为公的凌大人在上班时间喝酒也太说不过去了。
“天哪,凌大人,你家怎么住这里。”我一路上背着他脚崴了好几下。护送他回家的代价未免太惨痛了。
我原以为凌孟海是一个人生活,没想到他家里还有女眷。
“家里没什么好茶,请多担待。”这个女子清新淡雅的妆容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位是凌夫人吗?”
“不能这么说,新雅只是妾室。十年前小女子差点被卖到妓院,是凌大人纳了新雅为妾。”
“唔,你看起来很年轻。”我拨弄着大拇指。
“新雅今年二十有五了。”
那十年前,她十五岁,凌孟海三十七岁。我果然还是不能接受古代人的婚姻观。我觉得还是现代的法定结婚年龄比较好。
“长生师傅是凌大人的朋友吧?”
我差点没把喝进去的茶吐出来:“他这么跟你说?”
“也没有,只是经常听他提起。”
“勉勉强强算个熟人。”
“长生师傅三年前来的时候,凌大人就注意到你了。”
我知道。他一直在找机会揪我的小辫子。
“他说,长生师傅长得很像他三十三年前过世的大姐。他说本来他们姐弟俩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可一个盗贼为了逃走利用了大姐,大姐因此丧命。时年十四岁的他最终将盗贼绳之以法,为姐姐报了仇。今天就是姐姐的忌日,所以他才会喝那么多酒。”
“他这样说吗?”老爹的脸显现在一片阴暗之中,“这么说那孩子还是没有解开心结。”
“老爹你就是侠盗吧?”我问。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孩子为了替贫苦的乡民出头,立誓要中状元,当大官。可是当他衣锦还乡后,才发现官场也有官场的规则。只要在这个场子里,就永远无法替村民出头。皇帝不能给他正义,于是他烧掉了官袍,成为侠盗。自称‘朱雀’,寓意光明。朱雀经常接济乡民。有一天,他认识了一对姐弟。姐姐十八岁,叫凌小野,弟弟十四岁,叫凌孟海。”
像很多通俗的故事一样,娴静腼腆的农家少女爱上了心目中的英雄。可是依恋姐姐的弟弟却产生了嫉妒之心,他陷害了侠盗,把侠盗出卖给了官府。姐姐为了给侠盗通风报讯惨死于官兵的刀剑之下。
“然后呢?”
“然后凌孟海名利双收。我被砍去右手和两根手指,在狱中虚度了二十年光阴,后在天桥游荡十年,直到遇见你。”老爹一笑,脸上的法纹深深地陷进脸颊。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因为我是抗清志士吗?”
“因为我想要待在你身边。”
两个人就同一件事说了不同的故事。是谁在说谎?也许谁都没有说谎,只是从自己的角度去理解了这件事。
后来我去问凌孟海这件事,被他轰了出来。老爹也不再透露只言片语。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当事人也不再提及,只有我这个局外人深深地迷惑了。
“西街好像有人出事了。”我选购腊肉的时候听到有人这么说,“
“桑从励桑公子的表姐是宫中的谨嫔,还生下了二十二阿哥,撞死个人算什么。再说他救了个三岁的孩子,那么大把年龄也值了。”
“瞧瞧你这嘴,留点口德吧。”
“哈哈哈。”
我就不明白了,这有什么可笑的,明明是这么一件可悲的事情。表姐被酋长宠幸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他们不愿意去救,我愿意管。
当我看清那个孤独地躺在血泊里的人,下意识里揉了揉眼睛。不会的,躺在那里的人怎么可能是——
“老爹!老爹!”我拍拍老爹惨白的脸。
他的大腿被车轮轧得血肉模糊,鲜血从动脉里不断得流出来。
“别……难过。”老爹说。
“医生!谁帮忙叫一下医生!”我声嘶力竭地喊道。
环顾四周,刚刚还在围观的人都嘛不吭声地走了。
“老爹,我去叫医生,他一定会救你的!”我泣不成声地说。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想在你身边吗?”老爹拉住我。
我看着他的脸庞。
“多多那个师傅的师妹,是我的心上人。你的眉目长得既像她,又像我。看到你,就像看到自己和心上人的女儿一样。”老爹的声音不像平时那样中气十足,“唤我一声爹可好?”
“爹!”我狠狠地哭出来,“爹你一定会没事的!”
老爹的瞳孔放大了。
“太过分了,阿哥的表舅了不起啊!”
“飞雪,你少说两句。”多多说。
我叠好扯下的大清律例,在头上绑好白布。
“要去报官吗?”飞雪问。
“肯定的,凡事都要先诉诸法律途径再说。”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的,长生,上帝会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