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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壮士一去兮(一)
康熙四十五年的三月,李大叔终于踏着消融的冰雪前来了。
“大叔!”看到大叔我还是像看到了亲妈一样。
大叔的目光不在我这儿,他看到穿汉服的公主,眼里露出惊艳的神色。
“大叔,晴川姑娘改名朱无道。”我解释说。
大叔对我露出了赞许的目光。他必须赞许啊,我要不是运气还凑活,早就死了十遍八遍了。
我们接下来去了道观。道观是个好地方,在古代,出家人都是没有户籍的,朝廷也不怎么管这些地方。正因为如此,古代才有很多革命者披着出家人的外皮吧。
进了一间狭窄的小房,一个人突然冲到我面前。我认得这个人,他可是目击了我行凶的那个侍卫啊!
我正琢磨着该怎么杀人灭口,他就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社壮士报了小人一家的血海深仇,小人无以为报!”
我听得更糊涂了:“哈?”
“他也是天地会的兄弟。”李大叔说,“你徒手杀死阔仑的事已经为抗清志士所传颂。”
“不是,我……”
“你是想杀他吧?”大叔问。
“差不多,但是……”
“你是豁出去了吧。”
“是,但是……”
“那就没有什么好但是了。因为你英名在外,所以易先生他们命你去昆明支援李天极和朱六非的起义。”
“打仗?”我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起义,不打仗还是什么。”
“我没打过仗。”我说。
“硬着头皮上,不要死也不要拖累别人就行了。”李大叔说,“我相信你。”
“李先生很信任社壮士,他说,社壮士是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她的人。”那个天地会兄弟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应该感动的吧,但我为什么想哭呢?我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我谢谢你。”
这个晚上睡得不安稳,因为我明天就要动身参与起义了。我不会打仗,但仗要打了才会,就像不下水就没法学游泳一样。我姑且就这么想吧。另一张床是空的,公主和大叔住客栈去了。
一个黑影“咚”地一声从窗外砸在我床上。
“妈……”
一只手在我喊出“呀”之前捂住我的嘴:“你闭嘴啦。”
“阿贵?你搞什么!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我在他的手松开后抱怨说。
“就你,还说别人搞什么。”
“不要暗示我,我听不懂,有话直说。”我不耐烦极了。
“你——是——反——贼。”阿贵一字一顿地说。
“不,不是,”我眼珠子一转,“我这么聪明能干,懂得养家糊口,怎么会……”
“好,明天带上我一起,不然我告发你。”
我听了他的话连连摇头:“这不行,我不能连累你,吴妈对我那么好,我不能对不起她。”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不是,这……”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从窗户跑了。
“你为什么会把他带来?”李大叔英俊的脸青起来可不怎么好看,配合着马车带来的颠簸,就更有吓人的感觉了。
我哭丧着脸说:“被发现了,他非要跟来。”
公主表现得就淡定多了,不愧是公主:“带上也无妨,小三一开始也是凑上来的。很多人加入都是这样的。”
阿贵说:“要我做什么都成。”
“那你要向小三多学习,她的表现相当不错。”大叔说。
“那是。”我扬起的下巴在被大叔瞪了一眼后又给缩回去了。我确实没什么好骄傲的,都给阿贵发现了行动。要是换作别人,我们就完蛋了。由此可见,我离一个合格抗清志士的标准还差得远。
那位天地会的内应叫长富。他崇敬的目光总是看得我起鸡皮疙瘩。公主和李大叔都很平静,阿贵也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魄,最焦虑的就是我了。
这辆车是载着我去上前线的。连医疗后勤队都是冒着生命危险的,而我,不是当军医,是要拎着武器和清兵打仗。一些文学作品里描述这些场景的时候,主角都是英勇又强悍,以一敌百的。但战争是很残酷的,我很可能刀柄还没碰到就被人砍掉脑袋。
过度的焦虑使我的左脸长出了两颗痘痘。李大叔看到我的痘痘似乎想笑,但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出现的艰险境况,又笑不出来了。
我想抗清,我想保护我的族人毕竟不是叶公好龙,我要活下来,去保护他们。想到这里,我的心境不再那么忐忑。
这一路越来越暖和,到达昆明边境后,我又换成了初秋时的着装。公主喜欢围着的漂亮的毛领子也卸掉了。
我们去的齐风客栈是李大叔名下的产业,应该是个安全理想的地方。
李大叔带我们上楼,推开了一间客栈的门。屋里是阔别已久的易先生和梅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要开始给力起来了。
☆、壮士一去兮(二)
我们进屋后,易先生忙跑过来把门关上:“社大妈,你在这两兵交战之际跑过来干吗,送死啊!”
“李大叔说你和梅先生要我前来助战。”
梅先生连连摇头:“没有这回事。战事很严峻,我们已经撤离出来了。”
“李大叔,你陷害我?”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可以的。”李大叔说,“我连后背都可以交给她。”
“易先生,社壮士是很厉害的,她连只手杀死满洲第一巴图鲁的勇气和实力都有。”长富滔滔不绝地说,“社壮士一定会成为我们的中坚力量的……”
“谢谢你,长富,”我痛苦地说,“我其实……”
“还是无法丢下我们,对吧?”长富又陷入了如痴如醉模式。
我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长富陶醉的脸:“必然的,但是战事不是已经……”
“快结束了,清兵和我方各有两百人,我觉得你可以趁这个机会去试炼一番,成为真正的战士。”
“好吧。”
“社大妈!”易先生对我的称呼就这样换了。好吧,再怎么说也比一口一个“小三”强。
“好了,我做些准备再去。”
“朱一贵,你又跑来做什么?”易先生看到阿贵,又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大妈,你自己跑来添乱不说,还带了这么个拖油瓶,我服了你了。”
“你叫朱一贵?”我问阿贵。
“你才知道?太不够意思了吧。”阿贵斜视着我。
“我错了。”我蹲在墙角画不停地画圈圈。
“这位是公主吧?”梅先生问朱无道。
“是,不过我不叫朱和圩了。吾之名,朱无道。”
“公主很强的,又对满人很熟悉,一定可以帮上大忙的。”我连忙说。
易先生咬牙切齿地说:“这个我们知道,那你呢?”
我挺起胸膛:“我也会努力的。”
易先生拿起一边鸡毛掸子的棍子轻轻抽了我一下,我的身子就从挺拔恢复为佝偻的样子。
阿贵的嘴角在上扬,公主和李大叔表面镇定,眼中却有局促的笑意,连长富都在撑着肋骨不让自己笑出声。
只有梅先生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一点表情。还是梅先生最好了!我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梅先生看到后微微点点头示意他看见了。
“好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跟上来。”
“是,”我竭力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却也很快蔫了下来,“但我可不可以不要两手空空去战场?”
“谁说你要去战场了,是做特训。”易先生说,“之初,剩下的事你打理。”
一男一女在道馆里拿着竹棍练剑的情节,你想到了什么?双剑合璧是吧?
大错特错!真实情况是,我的手腕都给易先生打肿了。
我第五十二次从地上爬起来,捡起竹棍,易先生的棍子就再次戳到我胸口:“死。”
“我还没捡……”
“你以为战场上有人等你把武器捡起来?”
“不是。”我抵御着易先生越发凌厉的招数。
易先生的竹棍狠狠打在我手上,血涌了出来。
“你以为战场上敌人会等你包扎好再攻击。”竹棍毫不留情地打在我血淋淋的手上,然后滑过去,抵住我的脖子,“死。”
我狠狠心,忍着疼痛劈向易先生的竹棍。攻击是最好的防御。随后我被秒杀的时间间隔就不再那么短了。
“我不得不说,大妈,”易先生打我头的棍法还是很凶残,“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