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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捣鼓什么啊,”阿贵揉着发红的眼睛跑过来,“还让不让我们睡觉了。”
“对不起,”我羞愧地说,“我们只是在排练,一时入戏忘了你们在睡觉了。”
阿贵“哦”了一声:“要是再发出一点声音,你们三个就立刻从我家滚。”
“我错了。”我单手扶额。在人家家里寄住还没有一点自觉性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血!你受伤了!”阿贵看到我满手的血。
“是颜料。”我说,“你可以去睡觉了。”
但阿贵还是挑了灯,拿还算洁白的纱布替我包好了手。我感动得热泪盈眶:“阿贵,还是你对我最好了!”我正要向他扑过去的时候,被阿贵轻巧敏捷地躲开了。
“是,是,我对你好,你安稳一点,别再出状况了。”他的言辞间透露着无奈。
第二天,一切照旧,我、大叔和晴川之间的气氛正常得诡异。
我看着晴川稍微遮住脖子的绷带,晴川看着我被裹成粽子的手,两个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低下头默默地喝那可以当镜子照的稀粥。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害得我右手不能用的人竟然还在心安理得地喝粥,我从感情上接受不了。至于她锁骨的伤,那是她自找的,我不予同情。
“喂我。”我瓮声瓮气地对晴川说。
晴川盯着我看了两秒,仿佛要看出我是什么变的。然后真的慢慢喂我。
像这样乖乖的多好,我心情再坏还会养着你的。别整天想着杀了我,多不美好啊,我喝着清澈的汤。
“我没有七岁前的记忆,我只记得全家被杀光的场景。汉人只有当个好奴才才能成为主子,去改变什么。所以我不会放弃杀你。”晴川小声说。
这句话翻译一下大概就是这样:我童年遭遇不幸,我要忍辱负重获取地位,所以你就是命中注定的炮灰。
可我觉得我人品过关,祖上也没造孽,实在不至于落得个炮灰的下场。
我尝试着引导她:“如果我不是你要杀的人,你说我们会不会成为……”
“如果你不是我要杀的人,我根本就懒得理你。”晴川说。
“你可不可以,先把我花在你身上的银子吐出来再鄙视我?”我问,“我不是有钱人,更不是冤大头。”
这下轮到晴川不说话了,一个劲地埋头喝汤。
“吃的的喝我的用我的,还有脸来追杀我,真是丢人。”我意识到可能戳中晴川的要害,继续炮轰。
晴川索性就出去了。
其实经济问题在各个时代都是首要问题。我看得出晴川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孩子,自尊心强的孩子一般都深谙“拿人家的手短”的道理。她之前大概是以为我就是个受虐狂,不在意自己的血汗钱,是个喜欢饲养高等动物的冤大头。
果然,经我提点,晴川也想清楚了,花了一个人近一个月银子再干掉人家是一件多么恶心的事情。随后几晚我和晴川相安无事。
晴川出去打工以后才知道银子不是那么好挣的。我这种高级蓝领人才的极限也就是一天挣八文钱,而她,连三文钱都挣不到。不是我有意鄙视她,因为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我虽然没有在道德层面上动摇晴川,却在经济层面上彻底击垮了晴川。她现在在我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
但下月初城里即将举办的花魁选拔很可能破坏现在的稳定局面。夺魁的女子可以获得两百两银子。晴川近些日子特别注意梳理打扮,极有可能是想参选。我觉得这不太美妙,我对晴川的美貌有信心。她要是夺魁后拿了赏银,我就差不多要驾鹤西去了。
不要以为我没想过弄点痒痒粉之类的药物毁晴川的容,对想宰了我的人,我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可我跑遍大半个京城也找不到卖这些药物的店。实践证明,毁容药只是小说里的产物,根本就没有商家。
“大叔,你就不能为我做点什么吗!高手要宰了我,我还得不借助任何外力想办法自救,我不想这样苦逼啊!”我烦躁地踹了大叔一脚。
“你也不差,还插了人家一刀。”大叔扶起翻倒的椅子,重新坐好,“属下相信香主的能力。”
“我现在命令你,给我在明天的花魁赛上捣乱!”我气得都要发抖了。
“是,属下就在想,什么时候香主有底气以自己的身份命令属下,属下就尊从香主的命令。”
“你他妈的去死!”一贯修养良好的我也忍不住暴口粗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大叔的身份就要揭晓了。
☆、帝女花(六)
大叔摘下指套后,我又看到那排好长时间没来雷我的指甲了。但接下来,大叔竟然把指甲也拔了,这是世界毁灭的征兆吗?
“大叔……”我吓得说不出话来。
“指甲也是装上去的。”大叔拿出小刀,慢慢剃掉脸上的胡子,然后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
“大叔,你多大了?”
“二十有三。”
我错了,我不该看到人家长络腮胡就管人家叫大叔的。
大叔长得很俊美,连毁帅哥不倦的金钱鼠尾头都不能掩盖他的玉树临风。他身上很有杨过那种“一遇某某终身误”的气质。如果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看到的是这个形象的大叔,我的终身也许也要被误了。很可惜的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永远停留在了络腮胡和长指甲上。
大叔接下来就带我去衣服店了。
“大叔,你身上这件褐色的马褂衬得你整个人玉树临风,英姿勃发啊。”看过打扮后的大叔,我就明白了什么叫自惭形秽。
“你也试一试。”大叔说。
“不行,这么高档的店,买一件衣服就要了我的命了。”我摇头不止。关于钱的问题,态度一定要坚决。
大叔笑得可欢快了,掌柜和蔼地告诉我:“真的不打紧,这店是李公子名下的。”
“李公子是谁?”我一愣。这个称呼让我想到李世民。
“是在下。”大叔说。
“李大叔,你叫什么名字?”我对大叔的经典形象产生了刻板印象,所以不可能叫他“李公子”了。
“李义,‘忠义’的‘义’。”
“哦,李大叔,你有钱吗?你有多少钱?”提起钱,我真是激动得不能自己。这不是俗气,是穷鬼的本能。
李大叔轻咳了两声。
我又错了,我不该一时激动就问人家家底。这种问题,不论在哪个时代都是没品的人问的。
当我穿了一身月白色马褂出来的时候,李大叔一副恨不得自插双目的样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月白色是很显气质的颜色。但如果穿衣服的人没气质,越显气质的颜色穿就越是有触目惊心的效果。
李大叔的指甲都不知闪瞎了我多少对天然狗眼了,我刺激他一回有什么大不了的。
最后我选了符合我气质的褐色褂子。李大叔还为我挑了个很大的西瓜帽。戴上它刚好可以遮住我没有秃的后脑勺,但同时它也会遮住我的双眼。
第二天晚上的选花魁活动办得可愉快了。李大叔作为多金的名流之一进入妓院选花魁。我紧紧地环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不是因为紧张,是因为西瓜帽遮住我的眼睛以至于我眼前一片黑。
“李公子!你可算是来了!”我听到一个热情的女声。
我用食指稍微顶起帽子的时候,看到大叔在应酬季妈妈。看到季妈妈,我又想到上次的那顿板子了,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楼阁上待选的姑娘们都在用毫不掩饰的火辣辣的眼神看着李大叔。
“李大叔,你到底和谁有一腿?”我问。
“有一腿?”李大叔没听懂这个词。是我的不对,这个词是近代才出现的。
“谁是你的红颜知己?”我问。
“都是。”李大叔的回答太震撼了。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种马男?我真的没有穿越到种马文里吗?我紧张地瞥了一下李大叔,心里默念道:大叔啊大叔,我不玛丽苏,你也不要盖瑞苏啊。
不是我对自己的综合条件有信心,是因为种马男一般都很博爱。
李大叔似乎看出了我的脑子里在想什么,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别想多,我女人里最难看的也比你漂亮千百倍。”
这话听得人郁闷,却也着实叫我放心了不少。
我视线一转,看到一身绿衫的晴川。经过打扮的她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惊为天人了,在这群庸脂俗粉里真是鹤立鸡群。
我暗地里踢了大叔一脚:“缠住她。”
大叔松开手,把我往旁边一个□姐姐的怀里一推,就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