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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祯再对面坐下,回答道:“那天你也听到了,我怀疑是螺月门,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是平陵伽邺下令干的。他一个老狐狸,若要真的放火,我想,证据不是那么好找的。”
“也是,不知何时才能找出凶手。”她叹了口气。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茗香阁的事你可以不管。我今日来不是说这事,而是想问你,可愿拜在我乌山门下?”
青梧未加思索便回他道:“我这一身茗香阁的武功,若拜在乌山门下,不伦不类,江掌门不觉奇怪吗?”
“这么说,二小姐不愿意?”
“哪里还有二小姐,叫我阿梧就好——不是愿不愿意,是不合适。”拜在这阴气沉沉的乌山更不合适。
江远祯听罢,没有答话,脸上却扬起奇怪的笑。青梧正诧异,忽觉一股劲风袭来,竟是他突然出手。
她侧身躲过几掌,岂料那一抹青衫广袖的身影绕于她身旁,不依不饶变着招式攻来。招招干净利落,绝无花招。
青梧恼怒了:“原来这就是堂堂乌山掌门的真面目——也罢,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江掌门既不满意,要拿去便拿去。”
说罢不再躲,闭眼站在原地等他一掌劈来。
然而,掌风吹过耳畔渐渐消失,那力道十足的一掌并未落到身上。
她微微睁开眼,只见江远祯静静站在原地,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并未发生一般。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的武功根本就不是茗香阁所谓的内传心法。”
“你、你说什么?”
“我说,他们根本没有把你当做沙家人。”他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你很聪明,仔细想想,为什么这些年你只能在茗香阁处理一些琐事。”
怎么可能?青梧想要反驳,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她看着自己这双布满薄薄茧子的手,心底暗潮涌起。
那不是没有可能。
自小她就比不过姐姐,就算没日没夜的练武也必定在十招之内败给青越。每每这样她总是笑笑,然而告诉自己她不是真正的沙家人,或许根本就没有学武的天分。
“沙奎教你的根本就是改变过的心法,肤浅的皮毛而已,甚至算不上武功。这样折腾,没有将你导入歧途算是不错了。”
青梧苦笑,她根本不用细想都能相信江远祯的话。因为从六岁习武开始,她和青越就被分开教习。那时候沙奎告诉她,青越五岁学武比她早了两年,底子不同不便一起教。
小时候她相信了,现在江远祯一句话就像一场洪水,将过去冲刷得干干净净。连武功都不算茗香阁的,她和那里还有什么关系。
沙奎到底只是将她看做外人,这一点,为何与沙夫人截然不同。
“不愧是江掌门,将这残酷的现实揭给我看,足够狠心的。”青梧说着,笑了一笑,似有许多苦涩。
“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帮你解脱有何不好。就如那凤凰涅槃,经历一场大火,才能开始新的人生。”
青梧沉默了。
乌山的确有些让人摸不清,但是何处无阴谋,何处又有真心。就好比她在茗香阁呆了这么多年,结果到头来不过是笑话一场。
说到底,她还能去哪里。去游历江湖?恐怕随时都会被人发现,然后回到那尴尬的境地。
“好!我留下来,拜入乌山门下。”她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话一出口,青梧发现自己的心竟可以这样硬。你待我何,我便待你如何。那些嘴脸那些人,就算各有原因各有苦楚,伤透了心后也不想再见。
站在列为先掌门的灵牌前,江远祯递给他一炷香:“上了香,磕三个头,你便是我乌山的人,以后再和茗香阁无关。不得有辱师门,不得私入他派,也不得私传本门武功。”
青梧拿着那柱香,觉得异常沉重。下一刻,她就将和过去一刀两断,从此天上人间,过往烟消云散。
跪在垫子上,闭上眼,她终于拜了下去。乌黑的头发从身旁垂下,散落在他脚边。青越、连云、茗香阁,都散去吧。
终于,换了一种方式去活。
“现在,可以告诉我这都是为什么了吧?”青梧站起来,问道。就算走到这一步,她也还很清醒,怎会放过他的目的。
“你还想要知道什么,我回答你便是。”
“为什么带我回这里?”
“我不是说了吗?你逃了,更因为你不适合留在那里。”
“没有别的原因?比如说,我长得像某个人。”青梧试探着问道。
江远祯愣了一愣,没有生气:“不管织谨跟你说了什么,我告诉你,长得像善芜是我一时兴起救你的原因之一。但是,仅此而已。”
“之一?那还有什么原因?”
他笑了笑,只道:“有些武功,还是不要流落出去的好。”
武功?青梧张嘴想问,却被他补上来的一句话堵了回去:“明日要早些出发,你今日就早些睡下吧。”
☆、山洞
“路上小心啊……”织谨眯虚着眼,迷迷糊糊对她嘟囔了一句。
“嗯,会小心的。你接着睡吧。”青梧替她掖了掖被角,开门出去了。
她真不明白这个谜一样的人是怎么想的,一大清早果真来敲她的房门。她睡眼朦胧,洗了把脸清醒清醒,然后带了路上吃的干粮和江远祯出发了。
天色还早,启明星已露头,直到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大亮。而这样一走,便直走到鸟儿归巢,霞光万丈的黄昏。待停下来回头望望,此处已和乌山隔了两个山头。
捧了溪水解渴之后,江远祯将她带到一个石壁前,手一指,道:“看得出这里有个山洞吗?”
“嗯?”青梧仔细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所谓的洞口。
抽出新绿的藤蔓垂下将它隐于其间,使其极不容易发现。不过,与其说是山洞,倒不如说是个缝,狭小得仅能容一人通过。
“进去吧。”江远祯拿出火折子晃了晃前路,侧身往里走。青梧倒也不问什么,跟在身后顺利走了进去。
走了一段,甬道越来越宽,即便三人并行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青梧踩在并不平坦的路上,听见前方水滴声空空回响,心里明白几分。料想里面定是很宽敞,恐怕别有洞天。
她光顾着猜想,没注意脚下青苔,一个不小心便踩滑了:“啊——”身子不受控制地往石壁撞去,正好磕了半好的伤口。
剧痛传来,“嘶——”她顿时倒抽一口气。
走在前面的江远祯听见,折返回来,看了看地面,无奈道:“小心青苔。越往前水汽越重,会更滑。”言罢伸出手,“把手给我。”
那猛一阵痛令青梧浑身冒起冷汗,面对眼前这只手,她咬着牙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一个性情冷淡的人,竟会有一双温暖修长的手。触到他掌心的那一瞬,突然的惊讶令青梧走神片刻。
前面的路果然布满更多青苔,哪怕是有点功夫的人走在上面也得千般小心。
青梧步履蹒跚,被他牵着所幸也有惊无险。终于,走了许久后江远祯停了下来,手一抬,扬起火折子。微弱的火光照亮前方,似乎这里已是尽头。
“那是什么?”青梧看见前面有一块很大很平坦的石壁,上面写着什么东西,密密麻麻好似蚂蚁,看不清楚。
江远祯放开她的手,将火折子探过去,回她道:“心法。”
“此处也会有心法?是什么?”
他转过身,说得不紧不慢:“如果没有猜错,这就是当年鬼侯所练的魔功。”
魔功?青梧惊讶到了,不觉双眼微瞪,看着所谓的“心法”。她并不懂却依稀明白一些,若说这是魔功,还真的有些像。
可叹世事变迁,命运难料。如今鬼侯倒是死了,却没想到他的武功心法留了下来,阴差阳错被江远祯给发现。
“既然是魔功,这块石壁就该毁了,为什么还要带我到这里来。”
他一边在字中寻找什么,一边道:“虽然前有叶红丝,后有鬼侯,但其实它本不该是魔功——对了,不知你是否听说过叶红丝?”
若不是他提起,青梧都快忘了还有叶红丝这号人物。
这个女子按年代来说,应该是她奶奶辈的人物了。此人虽不像鬼侯杀人那么多,却也害了不少无辜,一生罪孽难数。不过她的结局和鬼侯一样,都是被沙穆杀死。而那时才弱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