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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不戴面具怎么成,嗓子又被灼嘶哑,如此一来,呵呵,你们竟都不认识我了。”沧浪却说笑起来,“还是江师兄厉害,就这么看穿了我。”
织谨一开始被那伤痕吓了一跳,待看清,心里好似被重锤猛得一击。她还当自己是做梦,狠狠掐了自己两回才知道眼前所见是真的。
沧浪,他就是黎非木?
“黎师兄!”她惊得什么都顾不了了,一头扑进他怀里,“真的是你吗?我真的没有做梦?”
“是我,你没做梦。”
“我不是做梦,不是……我还以为你死了,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头也不回地消失。”
“我这不回来了吗?”
这下轮到织谨哭了,话没说几句,一个劲儿地流泪。
“为什么会这样?”织谨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我们找到了你的尸体,甚至发现了你最宝贵的玉佩……所以,我们都以为……”
沧浪苦笑了一声:“我就知道,只要有玉佩,你们就会相信我死了。”
“为什么!”织谨无法理解沧浪的话,“为什么要让我们以为你死了?”
他不由叹气,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当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我只是想帮善芜报仇。想要假死,脱离视线而已。”
他说着,又一脸歉意地看着青梧。
当时在他心里,确实把亲人摆在了第二位。如果不留下玉佩,仅仅凭一个早已腐烂的尸身,很难让人相信就是他。
这样的选择,相当于放弃,实在对不起亲人。
青梧看着他,淡笑着摇了摇头。
她虽没有丢掉玉佩,却也曾失望到想要放弃寻找,这种心情她懂。而在此时,沧浪脸上的伤,心里的伤已经让她感同身受。
能够找回哥哥,她已别无他求。
她倒是明白沧浪话里的意思,织谨却不清楚了。
“你要找方师兄报仇?”她问,一想起那件事神色就有些暗淡,“方师兄一念出错酿下大错,可是,没过多久掌门就戳穿了他的阴谋,也算是为善芜报仇了,为何你还不回来?为何又做了幽水帮主?”
“哎……不过是误会一场,不提也罢。”
他曾经真正想杀的是江远祯,都过去了,织谨没想明白也就算了。这个他竭尽全力得来的帮主之位,如今也没了什么意义。
两年心血,终成泡影。
“那,黎师兄,你还留下来吗?”织谨小心翼翼问道,“刚才我还在开青梧玩笑,说她不知该留在乌山还是幽水。”
“嗯。”青梧上前,接了话头,“既然事情已经清了,哥,你还要回幽水?”
如果沧浪回了幽水,那她要去哪儿?她想陪在哥哥身边,却又不想离开乌山。她其实,已经渐渐把这里当成了家。
忧伤在这里,喜悦也在这里。
“帮主之位,不过是个虚名。”他笑道,说得极洒脱,“乌山这么好,我当然要留下。况且,我妹妹还在这里。”
“哥,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
“太好了!”织谨喜得拉住他的手臂,“黎师兄回来,不知道他们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回头我就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切莫如此!”沧浪摇了摇头,“此事你一人知道便可。”
“为什么?”
“如今螺月门的事正烦人,若我身份公开,少不得有人嚼舌根,乌山和幽水之间若出了问题,可不好解决。”
他说着,又戴上了面具,恢复成那个让人看不透的幽水帮主。
“是啊。”青梧接话道,“还是等问题解决了再说吧。现在这些事已经足够他们烦的了。”
“哦……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织谨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似的,比青梧还有激动几分。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只要这不是一场梦便好。
可只过了一会儿,她忽又沉了心情,闷了下来。重情如她,总是希望大家都还在,都一点没变。
青梧和沧浪说着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发觉她安静了许多:“你怎么了?”
问罢,却见她面带愁容,叹气道:“黎师兄还活着。可是,善芜……她要是也活着,多好。”
撇开喜欢同一个人的问题,她和善芜可谓非常要好。
黎师兄活着,善芜却不在了。尽管她能够没有顾虑地站在他身边,可是一对鸳鸯生死相隔,这也是她不想看到的。
她知道,那种失去的滋味,定比她的难受还要沉重千倍。
她一提,连带着沧浪也静了下来。最高兴的时候,也容易想起最伤心的事。这样的反差有些叫人难受。
“对了!”说到善芜,她突然想起来,“我在善芜的床下发现了个匣子,里面装了个妇人的画像。青梧说是沙夫人,不过我们猜她就是善芜的娘亲。”
那匣子已经被她二人埋进了善芜的坟墓,现在要说清楚也难。若早知黎非木还活着,这匣子就该交到他手上。
不过沧浪却道:“她是有这么个匣子,也曾打开给我看过。里面装的画像乃是她爹亲手所画,画的也的确是她娘。”
原来,他是见过的。
青梧听罢,摸着手上的链子道:“我在茗香阁住了那些年,沙夫人长什么样记得很清楚,这条银链子就是她送给我的。无论是长相还是链子,都和那画中的一样。看来,这下可以断定,沙夫人就是她娘了。”
沧浪抬起她的手,细细看了看那链子,又回忆了一番:“不错,那画像里的手链就是这样的,至于沙夫人的长相,看着也与你有些神似。”
“听织谨说,我甚至和善芜也有些相似。”
沧浪点头,笑笑,“嗯,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
“真是奇怪,哥哥,你可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娘亲是谁我知道,为何会有长相相似的说法。难不成娘亲又和沙夫人有什么关系。”
沧浪想了想,摇摇头:“不太可能。听你说娘亲是江湖中人,而沙夫人,我知道,她只是个农家女儿,嫁了个秀才。或许只是长得相像,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多想也无济于事。天下之大,没有血缘的两个人相像也不是不可能。
“那,哥哥,你可知道得更多?”
他点点头:“善芜不仅是匣子不让任何人碰,就连身世都很少对别人详细提起。但是,她却曾清清楚楚对我说过。”
的确,就连织谨也只是知道简略的一部分。
善芜的故事究竟是什么样的,沙夫人又经历了什么?如果这两人真是母女,那唯一的安慰便是她们已经泉下相逢了。
两地经历,希望能够拼凑出完整的过去。
“那,哥哥,你快说说。”
沧浪继续道:“我刚说过,善芜家里并不富裕。她还没生下来的时候,父亲就身患重病,等到她出世,家中已差不多穷途四壁了。正在家里拿不出钱治病的时候,某日,一队人马暂时停在她家门前讨水喝。她娘心善,端了水给送去,不想就被那领头的年轻男子一眼看上。”
“是不是为了治自己儿子,她奶奶眼见有希望了,就这样把善芜的娘亲给卖了?我记得织谨简略提过。”
沧浪摇头:“也不能怪她奶奶,也因夫妻情深。当时她娘是自己同意的,只求那男子多给些钱买她,好给她丈夫治病。”
青梧叹了口气:“听你这么说,那男子应该就是沙奎了。那么,她娘就这样成了茗香阁的沙夫人?”
“应该是这样的。”
“真是叫人感叹。”
“是啊。”沧浪亦叹气道,“后来治病的钱也够了,可惜人还是死了。”
“……那她娘的付出,也就全都白费了。”
“嗯……起初,善芜的奶奶并没有告诉她父亲这件事,可是最终还是被他察觉了。无奈夫妻情深,谁承想,就在得知当晚她父亲抱着这画像过世了。”
一段情缘,就这样终结。
青梧记得,沙夫人常常失神,特别是看着她的时候。
记得有一次,一个初来的下人说了句二小姐和夫人真真有些挂像,沙夫人那一整天都是笑着的。
更多的时候,她是去往佛堂,跪在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