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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佩芸研好墨,玉庭还是没有停下来意思,可佩芸却有些不耐烦了,于是道:“爷就别走来走去,恍得眼都花了,墨已经研好了,爷可以写字了。”
玉庭回头看了一眼,笑着点头道:“好,你既然嫌烦,也别在这待着,竟先下去,在门口候着,有事我再叫你进来。”佩芸应了声,倒是乐得出去,虽满心有些疑惑,终还是出去了,并且带上了门。
只是,她人一出去,玉庭像是拿定主意般,坐回书桌旁的椅子上,拿笔斟酌着写了几句话,又自己看了几遍,待墨晾干后,方折好,又从一旁的抽屉里面拿出一个信封来,然后把折好的信放进去,封好口,再起身递给木纳。
木纳双手接过信封,收好,只听玉庭嘱咐道:“把这个给你家爷,然后告诉他,让他先按我信上说的办,其余的春节碰面的时候再说。”木纳连头都没抬,只应了声喏。
玉庭径直向书房门口走去,自已打开门,看着门外,见佩芸、蕙芸站在门口,另有几个小丫头,于是吩咐道:“佩芸,还是你送木纳到二门上,然后让常福给他备好车具,今天就送他回去。”佩芸自是点了点了,答应了。
玉庭又回头望向一旁的木纳,道:“今儿我就不留你了,你现在走,应该来得及今儿晚上赶到镇上。”木纳恭了身,应了声,便跟着佩芸离去了。
玉庭看着天色,阴沉沉的,估计要下雪了,想起那年雪中情景,时隔多年,依旧清晰无比,能时时在脑中浮现,不禁满足地笑了笑,希望真的一切都还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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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三十八年,注定是一个不一样的年份,从正月初一开始,连绵大雪不止,以至于正月里,出门拜年都不方便,家家户户只坐在屋子里不出门。
正月初六,病了将近三个月的圣上驾崩了,一时间,举国恸哀。
虽然出门还是不方便,但朝中大臣还是强撑着去宫里,各处也忙成一遍。根据遗诏,由东宫太子天明政登基即位,左仆射向知远,定王爷天德成,国舅爷太子太保兼兵部尚书华保国辅政,改年号建新,史称建新元年。
到了正月十五日,天渐渐好了,一切忙碌方缓和了些,对于朝臣们来说,一切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国丧期间,民间二十七日不允许婚嫁、音律,官宦之家百日内不许婚嫁,礼乐,新帝登基,辍朝三日,以代三年孝期。张府二太太二月归宁,玉庭由于正月里的大雪,没有出门,于是这回跟着太太去了趟元府。
当太太见到三姑娘善银时,自是有些不解,老祖母只好解释道:当日善银得了天花,无法出阁,为了不失信于王家,便是让四姑娘代替出嫁,现已经好了,于是接回家里住着。但由于那个缘故,恐外面知晓,坏了名声,只好让三姑娘以四姑娘的身份待在府中。
二太太听了,想起四姑娘的遭遇,又是惋惜了一声。老祖母却是提醒二太太,两个都是元府的孙女,都是她的侄女,都是一样。二太太却是不再多说,只和母亲唠叨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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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善鈌的书房里,善鈌和玉庭俩人坐在里面,连一个丫头都没有,俩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话,神情都有些严肃。
半晌,只听善鈌道:“你这个法子听起来挺好的,但是实际能不能行得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关键是看你家老太太会信吗?”
“众口铄金,只要大家一口同声,由不得不信。”玉庭不可置否道。
善鈌点点头,问:“你能把所有的阴阳先生都说通?京城那么多阴阳先生,还有那么多江湖骗子,你确定没有遗漏,若是有一个没说通,可就露了陷。”
玉庭摇摇头,道:“百密还有一疏,对我们来说,只要说通那些常窜于各大府邸有名的阴阳先生就好了。”原来,这就是玉庭前阵子让王志搜寻京中享有盛名相命先生的缘由。
“这我也认同,”善鈌说着望向玉庭道:“只是那个长缘道长的话,你真不信,我可先说明白,三妹是寅年出生的,你真不信。”
玉庭听了这话有些惊讶,没想到善鈌会信这些东西,不由得笑了一声。
善鈌不予理会,自顾道:“我前段时间收了你的信后,拿了你的八字和三妹的八字问过,是大凶之兆,今儿听你这么一说,我不得不信,你可以不在乎,但我却在乎。”
玉庭看向善鈌,见他似乎不是在开玩笑,于是道:“能有什么大凶之兆,我的心思,你是早知道,若有我在一日,我绝不亏待她,难道一些江湖术士的话你也信,若是任何事都命中注定,那大家都不要做什么,天天待在家里等候福祸降临就好了。”
善鈌见玉庭有些急了,只得解释道:“虽说是江湖术士,我只想着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想明白些,免得将来后悔。”
见玉庭没说话,只是用手撑着头,于是又道:“我就和你直说,术士的话,我只信了一半,更主要的是三妹的性子,三妹自小不受约束,根本不适合待在高门大户中,她没有姑母的气度,没有姑母的心计,也做不来姑母。”
玉庭摇摇头,然后道:“这话从何说起,我从未想过让她做第二个娘亲。”说着,顿了顿,看向善鈌,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半晌道:“如今,我屋子里的俩个人,在三表妹进门之前,我会打发掉,你总放心了,我不会亏待她的。但是,善鈌,我需要的你的帮忙,在元府敲敲边鼓。”
善鈌思忖一会子,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写了两行字:
乙卯年甲申月甲午日乙亥时
甲寅年丙寅月癸卯日壬子时
然后递给玉庭道:“左边是四妹妹的生辰八字,右边是三妹妹的生辰八字,你都拿去,我希望你不会忘记今儿说过的话,另外,如今姑姑是知道三妹妹的事,恐怕两个都得用上。”
玉庭看了几眼,便是撕掉了,善鈌倒是不觉得奇怪,只是听玉庭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后悔,也不会让自己再后悔,往后的事,我会让冬原及时把信息给到你,你可以信得过。”善鈌自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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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三,上祀节,有去水边饮宴、郊外游春踏青的习俗,闺中女儿这一天也能到郊外走走。善银自回来后,伤心四妹妹的事,况且自己心里有事,自然很少出门,惟有这一天,老祖母凑个热闹,便带着一家子去了清江边上踏青,只好跟着去。
说话善银正和五妹蹲在江边插柳,想着往年姐妹一起的盛景,倒有些触景伤情,如今去的去,嫁的嫁,倒是没心思了。
不知多久,却见桂儿匆匆赶了过来,刚才不见她人,善银还想着才一会儿功夫,怎么就不见人了,于是问道:“去哪逛了,我一转身,你人倒不见了,也不说一声,害我瞎担心。”
桂儿瞧了一眼一旁的五姑娘,便在善银耳旁低语了几句,善银听了却是满眼惊喜,起身向四周望了一望,五姑娘看善银起了身,也跟着忙起身,手里还拿着柳枝,问道:“三姐姐,怎么了?”
善银忙笑着,拉着五姑娘蹲下,插着手中的柳枝,道:“没什么,二哥哥他们在联句,想让我过去,让芬儿她们陪你在这可好?”
五姑娘点点头,有些羡慕道:“好,其实我也想去,可我怕姨娘又得说我,倒是没法子。”
善银摸摸她的头,然后起身道:“那姐姐先去了,你乖乖跟着她们待在这儿。”五姑娘起身点点头。
善银又吩咐一旁的芬儿好好照料五姑娘,自己带着桂儿走开,瞧着周围热闹的人群,大家在各寻各的乐子,大娘、二婶子、三婶子陪着老太太在亭子里摸牌,丫头们在织柳圈簪花,哥哥们在另一边游湖,谁也没留意别的人。
桂儿在前面领路,善银在后面跟着,人渐渐少了,只见远处柳树下停着一辆马车,车前坐着不是别人,正是古春,心里倒也喜了,见没什么旁的人,也顾不许多,直接往马车那边跑过去。
急急到马车旁,古春忙是问候了一声,文正走了出来,把善银拉上了马车。才刚坐定,却见马车起动了,善银才想起桂儿还在后面,气喘着正要开口,却听文正道:“她留着做掩护也好,我们寻着个安静的地方,说说话,我时间不多。”
善银便没说什么,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听到呼吸声,拿瞧着对方,待善银恍过神,有些不好意思,才忙得移开眼。
要抽回手,可文正却是不放,只听道:“你血色看起来倒是好了些。”善银点点头。
“那,想我没?”
善银有些不置信,脸一下子通红,笑着低下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