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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若真在这长住下去,明儿自己该和他说什么呢。
在南关不比在京城,在南关善银认识的人并不多,所以见到郁七娘觉得格外亲切,可明意,自从知道他的心思后,知道他只怕永远不会像二哥善鈌那样只把她当成妹妹,善银心头唯一的念头是逃避,可偏偏他来了南关,来到了这镇上,如何逃避呢。
千头万绪,只觉得乱成一团麻。玉庭已有三个月没有再派人过来,善银心头涌着无数失落,每每想起只觉得难受,原来这就他的:只要你说的,我都依你。相忘于江湖,原来他也同意,她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哭一把泪。
次日,善银起了个大早,子宓知道她要出门,却不愿意跟她一起去,善银只好一个人带着丫头出了门。
三进式的院子,善银一下车,立在门口的正是宜书,忙领着善银往里走,刚到仪门就碰上了明意,半年不见,精神似好了许多,眼里没了之前压抑的沉郁之色,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不少,想起他回去后历经的事,善银不知从何说起,一进怔怔无言。
还是明意先开了口,“别在这站着,去花厅坐坐,我这回带好了不少好东西,等会儿让你好好瞧瞧。”
“瞧十二这话说的,难不成真只让我们瞧瞧,若有喜欢的,赏我几件可好。”大约是气氛有些太沉闷了,桂儿忙玩笑似的问道。
明意望了桂儿一眼,点头道:“什么时候落下你的东西了,只要喜欢的,哪一回不是随你挑的,偏说这种促狭的话。”
桂儿听了这话连道好,顺便又拉了拉善银一下,善银才想起或许是自己太严肃了点,只得放松下来,勉强笑了笑。
这地方虽不大,却胜在布局完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会儿功夫就到了花厅,明意打头先进去,善银后脚跟了进去,只是刚跨过门槛,却是顿住了脚停了下来,眼睛死死盯住了前方,盯在了那个人身上。
跟在善银后面的桂儿瞧着善银停住了脚,忙问道:“怎么了?”顺着善银目光看过去,却是像活见了鬼似的吓了一跳,不自觉地伸手紧拉住善银的胳膊,那人不是别人而是文正,桂儿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怎么在这里?
“我还没和她说了,不是让你在客厅等着,怎么来花厅?”这是明意的声音,话明显是对文正说的。
跟来的杏儿看着善银和桂儿都停了下来,以为是见到陌生男人的缘故,忙道:“要不我们回避开?”
这话把善银和桂儿唤了过来,恍过神,移开了眼,善银轻轻一笑,喊了声明意。明意转过头来,瞧着善银站在门口,忙桂儿扶着她进来,又笑道:“这是我的一个哥哥,这回跟着我来南关了,大约要待几天,也是个好乐成痴的人,手上有好些遗谱,怕明珠暗投我要借都不愿意借给我,所以特地请你过来,让你们认识认识。”
桂儿只觉得嘴张大得能吞下一枚鸡蛋,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忙地垂下了头,而善银听了明意的话,笑意在唇畔拂了开来,抬头两眼貌似不经意地望了文正一眼,略福了福身道:“想必也是位王爷,民女在这给王爷请安了。”
这话一说完,桂儿抬头明显感觉到文正的身子晃了晃,眼里先前浮现的那抹光亮迅速隐去,六年了,人面依旧,原来还不曾忘情,桂儿不由又呆怔了。
明意带着几分宠溺,无奈笑道:“这里不是京城,是南关,你一向不懂这些礼,这会子谁让你这么拘礼了。”
第三十九回:一如当年
更新时间2012…7…16 21:27:57 字数:2083
桂儿扶着善银走了过去,在第三张椅子上坐下,善银脸上笑容依旧,还是那般随意,只有扶着善银的桂儿才知晓,善银此刻已是全身紧绷着,甚至还有些微轻颤。
原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的人了,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又碰了面,瞧着明意的样子只怕是不知道,既然这样,就当真的不认识吧,就当如同陌生人般也好。
善银撇开眼,望向明意笑问道:“你是不是怕我劝你回京城,所以特地把你哥带来,给你壮声威的。”
明意听了这话却是哼了一声,“该说的你都说过了,你往后都别再说了,我是不会回去了,若是嫌我碍眼,以后我不去你那就行了,你也不用再来我这里。”
看来是真的急了,连这话都说了出来,纵使没有文正在这里,善银也不好再说劝拦的话,于是转移话题问了别的,“那今日是真让我来瞧遗谱的。”
“嗯,这样,我这里有琴,你弹一曲《凤求凰》,让我哥鉴定一下,若是能让他心服口服,我怎么也得让他把那些旧遗谱拿出来,我可是帮你。”明意瞟了一眼文正,得意地道了一句,“七哥,这是你之前说的,你不会舍不得吧?”
文正微敛住了眼帘,遮住一闪而过的精光,“那首〈凤求凰〉已传遍坊间,天下间会弹琴的只怕都会,我那些遗谱都是珍本,要想露真本事,不如出个别的考题。”
明意听了觉得有几分道理,善银不置一辞。随意道了声好,只瞧着文正从身上取下一柄竹箫,“我用竹箫吹奏一曲,若是你能用琴和奏一曲,我自当心服口服。”声音似清泉,望着善银的眼神中似隐着几分期待。
善银抬头间触及到那抹强烈的目光,却是忙不迭地撇开了眼,心头一阵莫名的乱撞,竟是不知所措,失了那分淡定与从容。
明意虽不懂音律,却知道这个是有难度,但知道自己兄长从来就是说一不二,只好望向善银,勉为其难道:“要不你们俩先试试吧。”说完又对善银眨了眨眼睛,似在说你尽力而为,若是不行我再另想法子。善银轻轻一笑,点点头,起了身,向琴架旁走去。
拨动了琴弦,善银略点了点头以示可以,尔后,箫音先起,随着音符慢慢溢出,善银刚抬手却是有一刹那的失神,手抚在了琴弦上,抬起头惊讶地望着文正,只是此刻,文正并没有望着善银,而是全神贯注地吹着手中的箫,没有丝毫停顿,站在善银后面的桂儿发觉到善银的失神,忙轻轻推了她一下,唤了一她一声,善银才恍过神,瞧着明意的目光望了过来,带着疑问,善银忙低了下头,和着音律拨动了琴弦。
这首曲子正是当年在莫愁湖畔吹奏的《长相聚》,当年从金陵回京城,一路之上俩人经常琴箫和奏此曲,虽经年不弹,然而此刻,记忆如潮水般一涌而出,还是那样的熟悉,仿佛一切都犹如昨日。
悠扬中透着恬静,恬静中又隐着喜悦与欢快,高低起伏,婉转清扬,箫音琴音是如此的和拍,仿佛演练了千百遍,一曲终了,一旁的明意却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们俩。
一室的安静,善银的内心除了震撼不已还有慌乱,这些年为了刻意忘掉那年的人和事,从来不弹从前的旧曲,却不料,时至今日对这曲子却是这样的熟悉,还一如当年。
文正盯着善银的目光既有惊讶,眼中透着异常的光芒,握着那管箫的手指不自停歇的乱动,似在压抑着心头的欢快的情绪。
好一会儿,还是明意先开了口,拍了拍掌,诧异地问道:“真是太合拍了,我还从未见过第一次合奏曲子就能合奏得这么流畅的,只怕乐工局的人也比不上,善银,你可是会这首曲子?”
善银笑着回道:“从前的旧曲,只是好久不曾弹了。”
“许久不曾弹?难为你还曾记得。”轻飘飘的一句话,看似随意,善银却是心头一滞,忙抬头望过去,对上那略显深沉的眼眸,却又快速地移了开去,竟是愣愣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在一旁的明意并没有察觉到这些,反而拍着文正的肩笑呵呵地道:“这个七哥你就不知道了,善银从小在音律上就有天分,从来就是过耳不忘,这回我可是给你寻了个知音,你可得好好谢谢了我,至于你那些珍本若是能全部送给善银也算物有所归。”
文正望了善银一眼,“原本就是给你,”说完这话却是回过头对着明意轻轻一笑,又道:“既然带来了我就没想过再带走。”
善银一怔,摇了摇头,不待明意说话,却道:“常道君子不夺人所好,七爷也是爱乐之人,那些珍本善银不敢领取。”
明意乐呵呵的笑道:“没的你也变迂腐了,什么不敢,我七哥既然送给我了,就算是我的东西的,等会儿我就派人把那些都送到你院子里去。”
话已至此,善银也不好推辞,唯有想着只当是承了明意的情,低垂着头,千丝万缕,千思万想,却不愿意抬头,只觉得气息逼人,难以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