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连几日,京城都是连绵细雨,盛暑天难得有这样的清凉。这也让沈清忧身上的伤并未发炎,那一道道鲜红的伤口都已经慢慢的结痂。而她也可以下床走动,她清然的立在门口。昏昏沉沉的天,细雨漫天,眼前的景色就似蒙上了一层帘幕,叫人看得不真切。
“妹妹的伤还没好,怎么起来了,还站在门口吹风?再染了风寒可怎么好?”傅雅刚进院子便瞧见她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忍不住责备道。沈清忧闻声望去,见一袭烟碧纱裙的傅雅正站在雨中,宽大的裙摆虽被一个丫头提着,却也被雨水略略溅湿。
沈清忧不由一愣,没想到下这样大的雨,她还能过来瞧自己。脸上带上了淡淡的笑意:“姐姐怎么来了?快进来,可别被雨淋坏了。”
傅雅提步走进屋,稍稍拂了拂衣袖上的雨水,见她只披了件单薄的白衣,细眉一皱:“怎么穿的这样少?”说着,便拉过她的手往里走去。
边走还边说:“你的伤口是见不得风的,你这样折腾自己若是留了疤可怎么好?”沈清忧淡笑着听她说完,与她相携而坐:“有姐姐费心,我自然是不怕留疤的。”
傅雅无奈摇了摇头:“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与我说笑,你可不知道,听说你毒害王妃,我心里有多急。还好王爷护着你,总算是没事了。”沈清忧唇角那抹淡笑渐渐消失,紫眸变得幽深:“姐姐也认为是我毒害的王妃?”
傅雅闻言摇摇头,只淡声说道:“以妹妹的聪慧,若是想要毒害王妃,又怎会用这样蠢笨的法子?我自然是不信的,只是我没想到,陷害妹妹的那个人心肠竟如此歹毒,简直就是要至妹妹于死地啊!”
沈清忧心下一动,傅雅果真心思细密。她竟然看得这样明白,又似想到了什么,紫眸微暗:“姐姐都能看明白的事,可纳兰轩却看不明白。”
傅雅听她直呼王爷的名讳,心下一惊。忙抬眼看了看门口,拉过她的手低语:“妹妹,小心隔墙有耳。”
继而叹息一声:“其实王爷比谁都看的明白,可为了保住妹妹的命,王爷不得不这样做。妹妹昏迷的这几日,王爷寸步不离的守着。我从未见过王爷如此在意一个人,妹妹是第一个,所以妹妹实在不该怪王爷的。”
沈清忧闻言,唇角勾起一抹不屑:“听姐姐这样一说,倒成了我的不是?他不分是非曲直,把罪名强压在我身上,这个人还是我的枕边人,真是可笑!”傅雅听她这般一说,也不知该如何劝解了。
傅雅心下无奈,只能轻声说道:“妹妹这时在气头上,我多说无益。只是妹妹可曾想过,究竟是谁要陷害与你?如今秀果已死,想要查出背后主使,也非易事。”
☆、第二十七章 一石二鸟
沈清忧见她转了话题,面色微缓。微微眯了紫眸:“那只人参本就是李青青送与我的,我理所当然的会怀疑她。但只要细细一想, 就不难看出其中疑点重重。李青青若真是在人参里浸了毒,在见我那么长的时间都没中毒,应该早就有所行动,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她也不会蠢到在自己送来的东西里下毒!”
傅雅微微一怔,思忖道:“如此说来,是另有其人。你没有下毒,李青青也没有,秀果不过是一颗棋子,那背后主使会是何人呢?”沈清忧摇摇头,亦是不解。
傅雅这时却似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王妃她自己毒自己?再让秀果咬死这件事?”
沈清忧闻言一震,略显苍白的脸上尽是难以置信:“这关乎性命的事,她对自己怎会下得了手?”傅雅杏眼一闪:“御医不是说她中毒很轻吗?若真是在不知情况下喝了有毒的参汤,又怎会不危及性命?”
沈清忧被她这般一提醒,面色一惊,她思量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让秀果把李青青送与我的人参送去给她,她中了毒,李青青自然以为是我想借刀杀人,必定怨恨与我。又让秀果咬死这件事,将我逼入绝境,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说到后面,沈清忧已经寒了脸,一双深邃的紫眸溢出丝丝杀气:“梁云蓉为了对付我还真是煞费苦心,这样缜密的心思,我没死还真是对不住她了!”
傅雅在一边沉思了片刻,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只怕这件事不会就这样轻易过去,妹妹日后更要小心才是。”
沈清忧微微感动,能这样真心待她的人真是不多见了:“姐姐前不久才刚刚告诫过我,我却不甚在意,差点性命不保。如今的我举步维艰,也只有姐姐还肯不避嫌的来看我。”
傅雅淡然一笑:“妹妹说这话就显得生分了,在这王府里,也只有你是真心待我的。你叫我一声‘姐姐’,我自然是要对你好的。”
说完,她又浅浅叹了口气:“不过妹妹,有句话即便你不爱听,可我还是得说。如今,无论王爷宠不宠你,你的境地都会十分凶险,妹妹要好生思量才是。”沈清忧听她说完,只稍稍垂了眼眸。
傅雅见此淡笑着款款起身,又叮嘱了她要好好养身子,才缓缓离去。外面的雨依旧下的缠绵,直直绵进沈清忧的心里。她从一开始便知,这是一条不归路,只是她没料到,她会无端的卷进一个勾心斗角的漩涡里,这样的尔虞我诈是无休无止的……
纳兰轩依旧每日都会过来,却只是看她一眼便又匆匆离去,他似乎很忙。尽管沈清忧现在只是一个妾室,但纳兰轩给她的一切却胜过正王妃的待遇。对于一个心如枯井的人来说,这些东西并不能带给她一丁点的温暖。
梁云蓉的身子早已大好,当她得知沈清忧只是被降了位份,宠爱却日趋更胜。她气的脸都白了,她怎么也想不通,她才是纳兰轩明媒正娶的正王妃。从她进王府开始,她就殚精竭力为纳兰轩分忧。
循规蹈矩的做好一个王妃的本分,为的不过是想让纳兰轩多看她一眼!论身份,论家世,她哪一点比不过沈清忧?难道就因她的容貌不及那个女人,所以她的命也不如那个女人精贵了吗?为何王爷会对她迷恋至此!
只见她阴着脸靠在软榻之上,许久才吩咐一旁的香儿:“去把我母亲送来的苏绣缎子挑几匹给沈清忧送去。”香儿一听犹豫道:“可是王妃,她差点害死您,您还送她东西?”
“就因为她毒害了我,所以我更要送东西给她。也让王爷知道,我这个正王妃的气度有多大!”梁云蓉抬眼扫过香儿,狠狠说道。香儿微微一愣,似懂非懂的点点便走了出去。
对沈清忧的恨意,她只能暗自藏在心里,一些表面功夫还是不得不做。身为正妃,她当然懂得如何博得贤良淑德的美誉,自然也知道这时候送东西给沈清忧,只会让她更难堪,这样一举两得的美事,她梁云蓉为何不做?
阴霾的天,黑的很快。纳兰轩一袭紫衣锦袍,负手而立,一动不动的站在沈清忧院子的门口,却并不进去。天色暗黑,他俊美的轮廓显得很不真实,只能隐隐看到他那双晶亮的眸子。
几日下来,沈清忧对他的态度并无改变,他目光沉沉,让人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直至夜深,他才幽幽转身,没入黑夜之中。
而沈清忧静静的侧躺在床榻之上,身上的伤让她不能安然入睡,她看着床边烛台上的红烛出了神,带着凉意的风轻轻拂过,使得烛火明明灭灭,映着屋内的摆设,显得有些诡异。
这时,寝室的窗户似被一阵风悄然吹开。沈清忧恍惚看见一个黑影闪了进来,紫眸一敛,忽的直起身子,待看清那抹黑色的身影,她凤眸徒然睁大,只惊愕的吐出几个字:“逸哥哥。”
秦逸缓缓拿下面上的银色面具,明灭的烛火将他冷峻刚毅的轮廓照的微微恍惚:“挽阳,我知道我不该来,但是,我不放心。”
沈清忧紫色的眸微微闪动,她牵强一笑:“我已经没事了,伤…都好了。”说着,她淡淡垂下眼帘,似不敢对上他的眸。
“挽阳,随我回天山吧,师傅她老人家很挂念你。”秦逸冰冷的脸缓了几分,语气中多了几分柔和。
回天山?那个冰清玉洁的地方,可是,已经回不去了。沈清忧心中苦笑,她身上背负着这样多的仇恨,她怎能背着这些仇恨回到那个圣神的地方,她不能玷污那块净土。
“逸哥哥,请替我转告师傅,就说,若有来世,挽阳定会报答她当年的救命之恩,这一辈子,她的恩情,挽阳恐怕是报不了了。”沈清忧淡淡开口,紫眸中黯然一片。
秦逸复杂的看着她,许久才缓缓开口:“究竟是为什么?”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