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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街上的时候,偶然进了那家铺子,见到了公子订制的那方砚台,因觉得甚好,便也订了一方,还要几日里才能拿到手呢!那铺子就是新开的,好像叫什么‘宝砚斋’吧,那家的掌柜,是个公子,看起来文弱书生模样。”
“玉墨姑娘既然这样一说,那便是没错的了!看来真是有缘啊,早知道姑娘也喜欢那方砚台,我就会让那掌柜让给姑娘的。”
玉墨感激道:
“公子这样说了,玉墨已经感激不尽了。还好,我已订下了,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用了。如果真是如公子说的那般好,多花些钱也是没有关系的。”
花子骞赶紧说:“既然姑娘如此喜欢,那花某便送给姑娘一方吧,也算是美事一桩了。那就说好了,那方砚台由我来付银子,姑娘不必考虑价钱了。”
“那怎么行?让公子无端破费,玉墨心里有愧。”玉墨并不想对花子骞狮子大张口。如果可以的话,她为他花钱都愿意。
“什么破费啊,多少人想为姑娘花钱姑娘还不愿意呢,花某有如此福气,自当感激,玉墨姑娘还是成全了吧!”
玉墨还在犹豫的时候,那采芹走了过来:
“姑娘就成全了吧。姑娘自是不缺这些钱的,但是花公子的一片赤诚,我们拂了的话,倒显得我们小气了。”
“瞧,采芹都懂这个理儿,玉墨姑娘就不要推辞了啊!”
“那玉墨先谢谢公子了。”玉墨欠了欠身,然后对花子骞说:
“公子。墨好了,请公子画兰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房租
花子骞拿起笔来,沉思一下,便落墨入纸。先画一苍劲石头,稍加皴擦,便活灵活现。
紧接着,换了一只画兰的笔,只是四五笔落到纸上,就见一枝兰于石边长出来,摇曳雾中的感觉。末了,便放下笔,站到边上请玉墨去鉴赏一下。
玉墨走到面前,细细看了,自是赞叹不已,说是清气满纸,不是俗人所能画出来的境界。听得那花子骞甚是高兴,只觉这玉墨真是知音。
那一旁看着的采芹,却有些不解,问玉墨道:
“姑娘,奴婢真是看不出来有啥好看的呢,既然要画,费力摆了这么多的东西在这桌子上,不如多画一些兰草,将这纸上填得满些,只画几笔却是为何?又不是没有墨汁了啊?而且这样,好浪费纸啊。”
玉墨听了,听得看了看花子骞,俩人都摇摇头笑了,也不知道怎么跟采芹说才好。
“采芹,去院子里摘一枝海棠进来吧,插到瓶子里,开始倒忘记了这事,这几日那海棠开得正好,放些在屋子里,别有一番情致。”
“哎,这就去——”采芹觉得看不太懂花子骞的画,便出去折海棠去了。
“正是,今日里三爷说专程过来看海棠的,怎么着一进了这里,便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了。”花子骞想起了几人临走的时候说的话来。
“三爷哪里是惦记海棠,不过是惦记这里姑娘们的……”玉墨没有说出来,脸红了红。
花子骞只觉得灯光下的玉墨真如画中仙子一般,便说道:
“趁着工具都齐备,玉墨姑娘不如了画一画,你画的夕颜堪称一绝,今天兴致好,不妨展示一下,也好让子骞赏一赏。”
“当然行的。只是,公子这么好的一幅兰草,却没有落款钤印,岂不是少点什么?”玉墨看了摆在桌子上的画,叹息地说道。
“哎呀,临走的时候,印章忘记拿了。实在是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画画的,以为不过是听听曲儿。下下棋的。玉墨姑娘如果喜欢的话,下次来这畅春院的时候,一定将印章带上,到时候钤上就行了。”
“这幅兰草玉墨着实喜欢,既如此,那些先收着,等到公子将印章拿来钤上,也不枉负了玉墨的一片喜欢之情。”一想到花公子还会再来,玉墨的心里就绽开了欢喜的小花儿。
“行,这事我记着。”花子骞点了点头。
说了一会儿话。玉墨便开始调好胭脂花青等色,开始画那擅长的夕颜。玉墨画艺高超,画出的花儿灵动自然,仿佛还带着露水一般,衬着绿绿的叶子。两相映衬,真是艳丽动人。
“画得真好!”花子骞看不够,“姑娘画艺,这整个京城里怕是没有几个女孩子比得上的啊。”
玉墨听了,只是轻轻叹息一声:
“画得再好又有何用?世上像花公子这般能够欣赏的人,怕是几乎没有……再说,这夕颜清晨花开,傍晚花谢,就像女孩子的青春,转瞬间即逝,画得多了,人倒伤感了不少。”
“既如此,那姑娘便可不再画这花了吧。”花子骞有些共感,便劝道。
玉墨苦笑道:
“玉墨多愁善感,倒是让公子担心了。只是,一直喜欢画这花了,倒觉得自己像极了这夕颜,现在也舍不下了。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命运吧。”
俩人正说得有些神伤,那采芹折了一大事海棠花进到了屋子里。
“这束真好看!采芹小心自己的手。”花子骞见了,忙上前迎住,接到了自己手上。
玉墨忙吩咐采芹去拿了一个白瓷敞口高瓶来,盛了水在里面,花子骞这才将海棠花插上去,顿时,白瓶红花绿叶,屋子里风光又不一样,颇有些春光潋滟的感觉了。
“今天真是没有白来,下了棋,画了画,还赏了这美丽的海棠花儿,只可惜那三爷和清云俩,在那些俗粉堆里纠缠,倒没有这个福气了。”花子骞站到花前,自言自语。
“公子,今日真是高兴,真着这景致,玉墨弹奏一曲给公子助助兴如何?”说着,她走到了那把价值不菲的古琴旁边。
“如此甚好,行,我坐着喝茶赏花听琴,只是劳烦姑娘了……”
玉墨嫣然一笑,缓缓坐下,然后开始弹琴。琴声在花间流连,玉墨微笑着,专注无比的样子,眼前却一直闪现出花子骞的身影。琴声催动之下,她不禁芳心摇动,想着如此良辰美景,若是与那花公子同处一室,然后缠绵悱恻一夜,足可以留在自己的记忆里一辈子了。
但是她知道,若是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以后便再不能像现这样在畅春院里行动了,而那花公子,难道会因为贪恋她的一夜之欢而答应娶了她吗?
当然不会的。只怕是,开了这个头,她这里就休想再清静下去了,她死死守着的贞洁,却也永远地消失了。而女人失去了贞洁,她俩再没有与那花公子相配的东西了吧。
想得心隐隐疼起来,琴声也越发得沉郁了……
看来,此生,但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他,他只要还要这个世界上,便是她最大的福气了吧。
玉墨的眼睛里泪光轻微闪动,但是没有人看出来……
花子骞听了琴声,目光移到了画桌上,看到那方砚台,心想玉墨这里不缺什么东西的,送银子啥的她不会喜欢,既然答应了她要送她一方砚台的话,便定要抽时间到那“宝砚斋”里去,将那砚台买了,不然,男子汉说话不算数,以后可怎么在这里行走?
当花子骞在畅春院玉墨姑娘的房间里听琴的时候,陈洛儿也正在院子里闻着花香等着那姜先生。
听香草说了,那姜先生出去的时候,也不说要去干什么,但那样子,分明还是要回来的。陈洛儿心想也好,今日正好将房租的事情解决了,老拖着倒成了一块心病,所以一直在院子里等着姜先生。
因为姜先生已经知道了她是女孩子。便不在意还扮男装应付于他。陈洛儿着女儿装,头发轻轻绾住,耐着性子坐在院子里等着,心想如果再不来的话,她便回房间进空间里继续雕那砚台呢。
近日里接了几桩生意,先前的玉鱼砚还没有完成,那俩公子的砚台还没有影子。她心里有些着急。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正当陈洛儿等得有些心焦的时候,突然。香草跑进来说,那姜先生回来了!
陈洛儿忙起身,到前院去迎接。
走到前院,却看到姜先生正和马四叔并几个伙计一起往院子里搬盆栽花木。
“这是为何?我并没有订什么花木啊?”
陈洛儿惊讶地问忙着指挥的姜先生。
姜先生也不细答,只说是先搬进来再说。
外面有一架牛车,大约是卖花人家的,专程送了花木过来。那些伙计帮着将车上的花木全部下下来,搬到前院之后,便出了门驾了牛车回去了。
外人不好进这里院的。现在,这活儿便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