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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门亲事啊,黄氏虽开始心里不乐意,后头心里却有几份幸灾乐祸,原本她看着薛广集样貌极好,又会读书,南风嫁给他是件顶顶好亲事。结果月娥和他有了私情,且瞧着不是一日两日了,她就看低薛广集几分,自古儿女成亲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好一个读书人做出这等丑事,实在没脸。月娥对他死心塌地,这桩亲事十有□走不掉,就算成了亲,也未必幸福。明婶的意思是,当初看中南风,是因为喜欢她心灵手巧,勤勉孝顺,说白了,明婶是苦过来的,她不喜欢空架子,南风若为媳妇,极好拿捏,再者,薛广集这辈子是走读书人的路,世间读书人千千万万,中举却不是那么容易,有了南风的帮衬照顾,儿子就算没中,这辈子也不会难过。而谢月娥是什么人,隔壁邻居都是看着长大的,先不说勾引儿子这桩,就是她那副只会描脂画眉,拿腔作调的模样,娶进来会活活把自己气死。
明婶说话滴水不漏,就是不肯答应,黄氏也无法,只得待薛广集回来再做打算。只要薛家和谢家的亲事一定,她马上就要谢长生去谢家说亲。你道是如何,原来黄氏看上了肖融安做女婿,往常逢年过节,他都有来走动,黄氏是极为满意这个女婿的,现在是月娥捡了芝麻丢西瓜,何不肥水不流外人田。最让她起了心思还是上次带南风去清风堂看病,虽隐藏的极深,那份心思不会看错。过后她也故意在南风面前谈起肖融安,想看女儿有没有什么异常,还好南风表现很平静。幸好南风不若月娥,是前世来讨债的。南风若能嫁与肖融安,夫婿疼爱,银钱不缺,日子也是极为舒坦的。
南风自然不知道黄氏在为自己的婚事着急,她这会儿正和桃妹在院子玩呢,几个月过去,桃妹脸上存了肉,圆嘟嘟的脸宛如苹果,如果颊上红晕更深,皮子更白净的话。今年谢家是多事之秋,黄氏想着女儿也大了,再抛头露面未免不妥,便不准南风出门。好在桃妹每回赶集都要去镇上卖鸭蛋和皮蛋,做了南风北风的传声筒。
南风把碟子里的芋头糕往桃妹面前推了推,指着盛着蜂蜜小碗道:“桃妹,你有好口福,这是新作的芋头糕,蘸着蜂蜜最好吃了。”
要说桃妹最大的优点是啥,直爽,她是个实心眼的娃,完全不知客气为何物,捧着芋头糕吃的津津有味,“南风,你真厉害,”她伸出大拇指夸道:“镇上铺子的芋头糕也没你做的好吃,硬邦邦的没味道。”大眼睛乌溜溜转着:“要不,你也去摆摊,肯定会赚好多银钱呢。”
“我家现在事多,没功夫去摆摊。”南风呵呵笑了,抽出嫩黄的帕子轻轻擦着她的嘴角,“慢些吃,没人跟你抢,这些芋头糕都是我做的,大宝最爱吃了,等下我给你包点,你带回去给谢奶奶吃。”
桃妹哇哇大叫,激动道:“南风你待我真好,你们兄妹都是好人。”
什么时候他们两人走的这么熟了,南风好笑看着手舞足蹈的桃妹,好像在不经意间,从桃妹嘴里经常听得到哥哥牛北风。
“冬天刮北风,春天开桃花。”她喃喃自语,看着面色渐渐绯红的桃妹暗暗发笑。
桃妹和哥哥,自己怎么没想到呢,牛北风今年二十岁,除了一把力气,无钱无势,家里屋子是个草棚子。大伯娘为自己儿子娶亲筹钱苦恼,哪里会管侄子。别看桃妹长了一张苹果脸,其实她也有十八岁了,家中除了一群鸭子和病重的奶奶,什么也没有了。何不索性撮合他们。
“桃妹,你定亲了吗。”南风开门见山,和她说话不需要绕弯子。
桃妹人想事是迟钝些,这会却是极为灵敏,“你问这个做甚子,奶奶说前两年有媒婆来提亲,被她一棍子打了出去。奶奶说不让我做后娘。”
想要桃妹做填房啊,谢奶奶不忍心唯一的血脉受苦,便拖到了现在,“我哥啊,别看他长的像头熊,其实对人很细腻,有力气,肯做事,是个疼娘子的,也不知哪个姑娘以后有好福气。”
桃妹扭扭捏捏半天,“是啊,好福气。”像被蝎子蛰着一样,突然站起身来,“我,我,先走了 ,家,家里有事。”
南风捂着嘴偷笑,连忙用帕子把芋头糕兜着追了上去,“哎呦,你别跑这么快,我还有事找你呢。”
“什么事,别,别问我,我不知道。”桃妹越跑越快,活像是有狗在后边追。
显然是误会了,难道她当面问她愿不愿意嫁给我哥不成,看你这样子,也是答应的,回头跟哥哥说说,遣个媒婆去谢家说道。
最后终于能追到桃妹,那人脸红的冒烟了!
看来再强悍的姑娘在说亲事的时候也会害羞,联系到月娥为了亲事不屈不饶,南风突然有种世界大变样的感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薛广集终于在六月末回了三家村,他回家的翌日就被谢长生请来了家里喝茶。黄氏亲自下厨,整治一桌好酒席,男人们在气氛融洽中谈好了两家的亲事,月娥和南风被黄氏派了出去。所以究竟谈什么,不得而知。
南风曾冒着不怕死的好奇心问黄氏。
黄氏不屑道:“左不过是月娥手里有薛广集的贴身物件,这桩亲事若是不成,你叔定要告到学院去,品行有失,学问再好也是考不了状元。明婶再不愿意,为了儿子的前程,她也会答应。”
月娥被亲爹撞破了私情,薛广集马上就收拾箱笼出门了,明婶坚决不答应亲事,薛广集也就回来了,这么看来,他并不是那么想娶月娥啊,只是不知道被迫成亲,月娥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七月初薛家遣了媒婆上门,为月娥说亲,婚期定在了来年春闱后。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点击收藏多了些,还真有点不习惯,本来还以为没人看 我都绝望了。
☆、果然很二
日头落下山头,清水河上碎金点点,暑气渐渐消散,夜风呼呼而至。街上行人匆匆,纷纷往家去,清水楼的小二哥殷勤送客,“肖二爷,您好走。”
大红灯笼在夜风中摇摆,肖二爷也就是肖金柱哗的一声划开纸扇,故作风流倜傥样,只是脚下趔趄,看着好笑。“好走,好走,亲家公,来来,我们接着喝,不醉不归。”
一短衫汉子虽面上通红,一身酒气,却没有醉,他扶着肖金柱,摆摆手,“亲家公,别客气,咱家以后喝喜酒,我天天陪你喝。”
“喜酒好,喜酒妙!”肖金柱抚掌大笑,攀着汉子的肩膀,“天天喝喜酒。”
两人勾肩搭背歪歪斜斜在沿着街口走去,直到街尾,汉子对肖金柱道:“到了,到了,亲家公,不送了,再会。”
肖金柱睁着醉猫眼,露出一个痴笑,“走吧,走吧,爷去找小桃红。”
“小桃红,娇滴滴,春风一来花满地,等爷来怜惜!”肖金柱哼着自编的小曲儿,迈着猫步趴在自家大门口使劲砸门。
屋内烛火高燃,憋着一股闷气,周氏头上系着两指宽的布条,面容憔悴,望着桌上冰冷的饭菜发呆。二媳妇王氏柔声劝道:“婆婆,您好歹吃点,这么下去,身子怎么熬的住。”
周氏一动不动,“不用劝了,你公爹没回来,我是吃不下的,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是不冷着饿着。”
肖家人都知道周氏有个传统,那就是不等肖金柱回来,她不肯吃饭,若一夜不回,便没有晚饭吃。先是全家人陪着一起等,接着大媳妇有了身孕,借口孩子要吃,老大家自己做饭吃,后来二媳妇进门,怀了孩子还是按例子另做,如今老三在药堂都是吃了饭在回来,小女儿也是另做吃了。
王氏暗自庆幸自家夫君没学的公爹的德性,尽会说漂亮话,却没干成一件事,在外头喝酒嫖/妓;不亦乐乎。只有婆婆总是惦记着,舍不得公爹受一点委屈。
“你听,是老爷。”周氏隐隐约约听见门口有响动,婆媳两个提着灯笼打开院门,酒气冲天的肖金柱嬉皮笑脸扑到周氏身上,吧唧香了个嘴,“小桃红,给爷香一个,不对,你脸怎么和我家婆娘一样皮打皱啊。”
王氏闹了个大红脸,急忙道:“娘,我先回房了,雨儿要我哄她才肯睡呢。”
“去吧。现今白日天热,夜里凉快,别贪凉不盖被子。”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