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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人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再也见不到了,但是,为什么?
“潘萧,你没死?”她轻轻地试探道。
犹记得当时的潘萧,指间也夹着一颗不显眼的痣,真的这么巧?
男人身形一顿,揪着她的手瞬间松开,摸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夏流流,而后沉声道:“我不是潘萧!”
转而神情古怪地一变,笑道:“你不是问我前世是谁吗?我告诉你,我的前世,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一闭倒在了地上,身后站着的是如卿,他收回手中的银针,眼中一片清明。
他越过潘萧,慢慢地走到流夏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两人之间,无言相对。
夏流流在等他解释,解释他是无辜的。
他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许久才开口。
“还记得那天黑夜里我穿着夜行衣第一次以另一个身份与你见面的场景么?”
记得,怎么不记得,那可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么惊艳的男人,第一次对着男人流鼻血。
“我那次没有打算杀你。”
这算是解释吗?
“因为我知道就算我想杀那次也不会得手的。”
“所以,我仅仅是为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弯下腰来将手伸到她发间,拔下她头上一直不离身的簪子,那根原本是玉簪的簪子在上次被莫连初捏碎了外层的玉层,就彻底暴露了它的本质——木簪。
然而,在如卿的手下,木簪子裂为两半,簪心中藏着一根泛黑的银针……
“其实,这是那次第二天早上,你正要换衣服,我便出现在那里,趁你转头之际将银针直嵌入簪心之中。”
“对了,这是根啐了毒的银针,我当时只是为了等到一个适宜的时机取出它,将你一击致命。”
“但是,我错过了很多次机会,这次,我不想再错过了……”
夏流流的心绞了又绞,碎了又碎,这根簪子,原来竟是这种面目,一层玉衣掩劣质,一点狠毒心中藏,它落在流夏的身上,是不是也为了那凤珠呢?就和她身边所有的人一样。
“是吗?真好,原来你一直都想杀我的。”她的声音有些喑哑。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如卿微笑着,没有半分嗜血,却更加绝情。
“呵呵,你害怕我会把你的肮脏事说出去。”
一句话简简单单,彻底打破了两人表面上的平静。
“你当时和潘秀,可真是销魂啊!”
夏流流闭着眼睛,眼角落下一串泪珠,嘴角却勾起嘲讽的笑,势必要出口伤人。
“看你经验十足的样子,应该不止一次了吧!”
“你觉得……我堂堂冀栾国王爷会喜欢过你吗?”
“真是笑话!我宁愿你离开杀了我,也不想再面对你多半刻,反正当初也只是为了随便玩玩,倒不如离你远些个好。”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数千枚针扎在他心上,肮脏?随便玩玩?
“流夏!你真狠!”他掐着她的肩膀恨不得撕了她。
“哟,她狠你就快杀了她呀,难道说,你的弟弟真的不如这个女人重要?”一道熟悉的媚气袭来,夏流流还没来得及听清那句话,只觉得手腕一痛,如卿手中的银针已经消失了。
“你也看见了,毒针走脉,她活不了多久的。”他的神情冷漠。
“哈哈哈哈,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月儿啊月儿,你怎么就这么容易被骗呢?我说慕凉在我手里你就信了?你也不想想,这鬼地方我都出不去,怎么抓住他啊?我知道你们谁都不会让我活的,现在好啦,有人陪我死了,哈哈哈哈……”
她笑得癫狂,跑了出去,如卿也慌忙地追了出去,夏流流站了起来,晃悠悠地向外走去。
自己这次死了后会去哪呢?
她死的时候连阎王都没见过,死都死得那么无趣,她死了之后会不会再穿越呢?
如果再穿越的话,她不想再遇见他们了,她只想投生到普通人家,嫁给一个老实的庄稼汉,过着男耕女织的日子,她做梦都在想,这种奢侈的生活到底什么时候能实现?
没错,就是奢侈,至少,对于夏流流来说,这一直都是一种奢侈。
不被骗,不被弃,不被伤害,前世今生,何时不奢侈?还是说,她还不够凄惨,还不够伤心?
是的,她还不够……
那口井被堵上了,井边上的人身下一地鲜血,她蠕动着身子,十指死死的抠着井上的大石,指尖指盖外翻,血肉模糊,那人固执如斯,身下的鲜血流个不停……
“莺儿……”她的声音哽咽,低得自己都快听不见了,可是那个纯善的女孩这回却敏锐地扭过头来,朝她咧嘴一笑。
夏流流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看见她的腹部穿透了……
“姐姐。”她的声音也是低不可闻,却是仅存的力气了。
“嗯。”
“姐姐。”
“我在。”
“姐姐没死吗?”
“没有,莺儿说过,姐姐不会死的。”
“我想起来了。”
“什么?”
“那年我六岁,爹爹上山打猎……咳……”她的口中不断往外溢血。
“娘亲在屋前小溪边浣纱,哼着我最爱听的阖家欢……弟弟又把我偷偷做的纸鸢偷了出来……”
“姐姐,你知道吗?我……喜欢纸鸢……自己偷偷做,可是……没有一次飞上天……”
“姐姐……我想回家……”
“姐姐,你看……那天上飞着的……就是我做的风筝……飞得好高好高……”
“姐姐,我想回家和弟弟一起放纸鸢……”
“姐姐,糖葫芦好甜……”
莺儿的目光涣散,嘴里只剩下胡言乱语了,她对着蓝天伸出手去,恰巧抓住飘过的蒲公英,满意的拉开嘴角,最后甜甜一笑,松开了手,蒲公英带着一丝血迹继续飘向更远处……
死了吗?
她会不会像他们一样再活过来了呢?
怀里的人渐渐凉了,和她的心一样凉,她真的找不到一个给自己不绝望的借口了。
“莺儿?”
“我也想放纸鸢,莺儿……
你教我……好不好?”
……
冀栾国,永月三年,月帝身患重病,不治而亡,三王爷流夏不知所踪,二王爷流琅死而复生,朝中群臣无首,力推流琅上位,称琅帝。
同年,紫湛易主,紫湘称王,其弟紫月卿还朝,紫慕凉归位。
两国安守朝堂,勤政亲民,一时之间,天下百姓安平和乐,渐入富裕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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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噗~开玩笑哒……
那个,我要剧透一下没人期待的剧透……
我要解释下潘萧,潘萧他不复杂,咳……他得了精神分裂症,所以,表现的很x
然后,凤珠的事儿还没完,如卿吃下去之后,才晓得这颗凤珠是有问题的,他也知道了潘萧说的什么前世今生了……
然后,夏流流下次出场会很……嗯……有点惨……
最后……我TT……这文喜的地方木有喜感,虐的地方木有虐感……
我流着眼泪咧着嘴巴哈哈大笑……当然我不会一直搞忧桑的,要知道,我有着波浪般的身材,当然也要有波浪般的情节啦~(去屎!身材和情节能扯到一块吗?!难怪文这么平淡无味,原来你是个水桶……)
☆、第二十八章 一朝疯癫
“娘亲,娘亲,我要吃糖葫芦。”一个粉嫩的小女孩指着糖葫芦拉着母亲撒娇。
女人脸上一直都笑眯眯的,近来赋税又轻了些,日子好过活多了。
“好,娘亲买给你,乖,吃完我们就回家。”女人拿了一串递到孩子手中,转身掏钱。
孩子正要往嘴里送去,却不料一个黑影扑过来抢走了糖葫芦。
“哇……娘亲,她抢东西!”小女孩放声大哭,引得路人皆回头将视线投了过去。
继而便挪到了那个抢东西的人身上,分明是个臭乞丐!
乞丐没跑到两步便被人一把拎住,扔在地上,糖葫芦滚进了尘土中,乞丐忙伸手去拿抱在怀中。
“你这人!居然抢一个孩子的东西倒是羞也不羞?虽是脏了,道义还摆在这儿呢,你也把它交出来,向孩子道个歉吧!”一个摆摊的女人说道。
乞丐死死地抱着糖葫芦不放,将自己蜷成一团,不肯松开。
“哼,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你看她死性不改的样子,砸死她!”
几颗石子落在了她身上,继而许多腐烂的菜也砸在她身上,她不躲不闪,仅仅是捂着糖葫芦。
忽然天空中下起了雨,人群不得不散开,她才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往人烟少得地方走去。
“夫人……”破庙中一个小乞丐奄奄一息地趟在稻草上。
她连忙拿着糖葫芦趴到他身边道:“小小,葫芦,红色的,甜……好吃……”
“夫人……我想吃……”小乞丐黑漆漆的脸一笑露出了明晃晃的牙齿,眼中多了丝光彩看向她手中的糖葫芦。
她送到他的嘴边,见他没有力气咬,用手拨下一颗放到他嘴里,他无力的用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