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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益笑笑道:“刘大人所以不放过你,无非是为了怕你泄漏陈武等人的秘密,我跟刘大人谈话的时候,你不妨把你知道的那份人名告诉方先生写下来,这样,秘密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知道的秘密,杀了你也没用了。”
徐康微有难色。李益道:“我虽是兵部高大人的将使,但是刘大人身绾兵符,他才是名正言顺的钦差,而且可能还是专门司理陈武等人密探事务的大员,他一定要除去你我是无法跟他争的,这是唯一救你的方法,而且还要快,杨太守叫人去了,我看见刘大人临走跟他打个眼色,大概就是示意他灭口,因此你必要趁快,名单书就后,交小妾立刻交给我,那才能真正的保住你。”
“可是小的以后怎么办呢?”
“徐康,你不是笨人,应该看得出,凉州这个地方你是待不下去了,只有跟着我,你才能安全,而且我可以保证你一定会有出息。”
“是!是!公子雄才大略,英明过人,小的如能追随公子,为牛为马也甘心的。”
李益笑道:“我看你很机伶,也是个聪敏的人,所以才要你,自然是要你办大事的,我身边还怕少了侍候的人,用不着你做牛马,刘大人不敢杀我,所以你那份名单越快交出来越好,不过我要用这份名单来跟刘大人讨价以保全你,可不能有半点虚假。”
李益再度出来将刘学镛邀到一边的小静室中,刘学镛迫不及待地道:“李公子,刚才人多,下官不便启齿,这个徐康绝对留不得,朝廷派遣密探侦伺各地主帅动静,是很机密的事,如若消息外泄,传到别的地方去,很可能引起各地边镇的惊疑不安,乱子就大了。”
李益道:“刘公,一个机密如经三人之耳,就不能算是秘密了,史仲义早有所觉,所以他才在身边不置一个私人,听任陈武等人活动以舒朝廷之心,却把他的心腹遍布军中,掌握实权,河西六卫郎将,除掉了府卫王慕和之外,全是他的心腹,这不是更为厉害……”
“是的,他这一手的确高明,所以高尚书明知此人桀傲而不敢动他,就是这个缘故,不过史仲义的情况略有不同,他出自先故高大人的门下,原本是这个圈子里出来的,较为清楚,在别的地方却仍然是个秘密。”
“刘公一直是主理这部份的事务吗?”
“实不相瞒,密探之设。就是故高公与于善谦两人的筹划,高大人与于老儿各掌一半的职权,后来因为高大人与各地的密探接触较深,关系也较密切,行将盖过于老儿,引起他的猜忌,才假鱼朝恩之手杀害了高大人,但是高大人早有远见,把所部都交给了他的令郎,也就是现任尚书高晖,于善谦并没有揽得多大的权限,这部门的业务还是由他们俩人分掌着,下官只是两位的副手,居间协调,一直到现在,两部职权才算是统一指挥,因此……”
“我明白,但是徐康绝不能杀!”
“为什么?此人所知虽仅凉洲一部份,但是这个机密如若外泄,则将影响全局……”
“我可以叫徐康不乱说话!”
“李公子,你与徐康非亲非故;而且差一点还死在他手下,为什么你要这样袒护他呢?”
李益一笑道:“史仲义既是那个圈子里出来的人,他多少对密探的内情知道一些的,他的心腹人员,像凉洲的五卫郎将也一定知道一些,史仲义伏诛,那五卫的郎将一定多所猜忌,如果没有个使他们慑服的理由,这些人仍难以稳得住。”
刘学镛道:“史仲义图谋不轨,已是不争之实。”
“那些人并不知道史仲义的计划,他们支持史仲义,乃是为了巩固他们的地位以及手中的军权,却不敢有不臣之心,这在边镇间已是不容讳言的事实,别人都那样做,他们自然也能那样做。”
“有了徐康的口供与亲笔的画押,那还不够吗?”
“如果徐康死了,谁知道那口供是真假,画押更是靠不住,屈打成招之下可以成供,抓起死人的手划两笔,也没人知道是真是假,只有活口才可以证实那篇供词的真实。”
“他们难道还敢造反不成?”
“刘公!这话就不高明了,狗逼急了会跳墙,人逼急了什么事做不出来?何况他们手中握着兵,这些戍卒在他们手下带了好几年了。”
刘学镛神色一惊,又干笑道:“真要造反还没这么容易,河西也不过几万人,成得了什么事?何况几万人也不会完全听他的。”
“刘公,奶是真胡涂还是装胡涂?我知道你认为在这儿还有着朝廷的密探。”
“是的,李公子,对你,老朽无须相瞒,在这河西帅府中派遣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是也都是具有相当地位的……”
李益冷笑道:“我知道,史仲义说过了,他的身边没有一个私人,这正是他聪明的地方,他把私人都派出去驻守边屯,就算能整个府卫都能为兵部所控制,充其量也不过一万多人,六卫郎将各领万人,以一对一,固能占点优势,但是以一对六,却差得太多,史仲义是圈子里出来的人,他会不懂得利害,身居虎穴,朝廷不敢动他分毫,他又凭的是什么?”
刘学镛脸上不觉色变,这是他没有考虑到的问题,他原以为控制住主帅就没有问题了,现在听李益一说,似乎史仲义早就有了对策,而且还相当的高明。
不过,他主管这部门的事务,被一个门外的年轻人压了下去,似乎又不太甘心,想想又道:“史仲义活着,或许还有点扎手,史仲义死了,那六卫郎将又能如何?”
“不怎么样,反叛,他们的力量不够,但是他们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带着人投到别的节镇那儿去,那却是大受欢迎的。”
刘学镛差点没跳起来,急声道:“这……这的确是个很棘手的问题,公子莫非已得有所闻了?”
李益一笑道:“刘公的消息灵通,又是直接经手各地军情的,怎么会问起我来了?”
刘学镛忙道:“李公子,这……可不是开玩笑,你如果听见有什么风声,即请告知下官。”
李益只是按照自己的构想,随便摆出一句话而已。
可是他看见刘学镛的惶急之状,却不免心中一动,知道这一着又蒙对了,这个可能性显然连朝中那些决策的大员们都没想到,但却是一个边防军务上的大漏洞。
抓住这个漏洞,他自然不肯轻易放松,因此淡然一笑道:“这是万不得已的下策,只要有一分生机,谅也不愿意这么做的,投庇到别处去寄人篱下,只是保全性命而已,总不会愉快,再说别人对他们的投奔虽然欢迎,却也不会寄于完全的信任,日子也很难过,刘公只要不逼他们上绝路,他们尚不至于如此做的,刘公大可放心。”
“老朽并没有要逼他们上绝路呀?”
“刘公要杀掉徐康,就是逼他们上绝路。”
“徐康这个人如此重要吗?”
“不重要,只是史仲义的一名亲随,但他却是一个人证,一个史仲义图谋不轨的人证,只有他活着,才能使人相信史仲义是死有应得,不是被朝廷因为他专权而被杀的,而且史仲义一死,担去了全部的罪过,那些人没了靠山,只要还能保全自己,就会安安份份地接受调度。史仲义杀了陈武而留下了徐康,而且敢以重币高位来打动徐康,至少他的话会比别人的话可信些。”
语中的暗示,刘学镛全懂了,因此忙长揖道:“李公子高明,老朽昏庸,多承公子指点迷津。”
“史仲义已死,河西的大局很纷乱,只有一个人可以代之而起稳定全局。”
“谁?什么人能稳定大局?”
“王慕和,他是府卫郎将,是名正言顺的副帅,自然也是名正言顺的继任人,而且他为人谦和,跟同僚间感情不错,这副担子由他来挑最适合。”
“这个……公子,王慕和实非将帅之选。”
“不错!他稍微懦弱了一点,正因为如此,他才能稳定大局,六卫郎将对他也很放心,如果朝廷再派个精明的人来,除非带着十数万大军前来镇压……”
“这是不可能的,别说朝廷抽不出这么多人来,而且也不能这么做。”
李益微笑道:“何况精明的人就不会安份,史仲义就是个例子,朝廷意在制边,王慕和不敢生有异心,自然会接受朝廷的指挥,他升任了主帅,那些卫戍的郎将也较为安心地听他的调度了。河西大局在握,进而可以影响到甘肃二州、安西、敦煌二府,于是这一边的大局就全部底定了。”
刘学镛叹了口气:“李公子,节度使的主要任务是戍边,将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