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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骑经过那巨石滚留痕道,一拖数里之劲,不禁想及方才情况,又自闷笑地瞧向关小刀,竟然搞出这名堂?
关小刀子着一笑:“人怎能跟天比,这是天意,谁也控制不了!”
金不换道:“若非我们见事不对,先逃为妙,准成了石下鬼,实是好险。”
关小刀干笑道:“会吗?那些没马的都逃得顺顺利利,你们会忘了逃?”
金不换道:“他们是没命逃,我们却是意外才逃,两者有所差别!”
关小刀干笑道:“也许再试一次,就更清楚了!”
众人直表示,要试可以,不过留在下边的是小刀,而且要绑着才行。关小刀干声直笑,不敢再提议,招着手直道:“还是喝酒去实际多多。”
众骑遂再奔扬,五十里眨眼掠过。
回到田家屯,已见着不少百姓门前摆着酒菜,不停拜天地,询问之下,始知断头崖红光乍现,地动天雷般轰震百里,这小镇亦受波及,吓得百姓以为天神发怒,妖魔欲现,赶忙拜拜,以求心安。
众骑着在眼里,笑在心里,也不点破,径自往客栈落脚。
关小刀立即要掌柜好酒好案尽管上。
掌柜难得大生意上门,登时卯足劲料理一切,人手不够,还向四处调兵遣将,方能应付一切。
眨眼酒菜上桌,三十骑立即开怀畅饮,大谈战绩,同时相互敬酒,热闹非常。
酒过双巡之后,跟班阿阻始折返,见及酒席开动,忽而想到什么,从马背上抓来两皮袋,里头装满鼓胀东西。落了马,他大步走进,朝着众人喝道:“看,这是什么?”把袋子提得好高。
众人瞩来,阿祖虽特地洗去脂粉,但女貌让人心动,他们还是愿意把他当女人看侍。
关小刀促狭笑道:“什么名堂?满袋胭脂是不是?”
众人传来笑声。
阿祖斥道:“狗嘴吐不出象牙,这是总管特地要我送来的。”
乍闻总管,个个动容。
谷君平道:“难道这是赏银?”
阿祖摇头:“不对。”
关小刀喜笑道:“这点赏银未免太少了吧!大概是翡翠、珍珠,一人一个,差不多啦!”
阿祖斥道:“老想发财!这是黄山花酿!总管早知道你们会得胜战,特地派我送来,让你们先尝点甜头,回去再大赏!”
虽只是酒,听起来未免比金银珠宝差,但想及总管心意,众人仍欢呼,频频告谢。
关小刀跳上椅子,高叫道:“拿来拿来,既是总管赏的,比什么都珍贵,一点也不能浪费,大家都有份,先喝一小杯,还多出,再分一小杯,拿来拿来!”
阿祖就是对他态度不爽,斥笑道:“叫我拿去就拿去?你是最小的,连天龙骑都还没资格当上,所以啊,只能最后一个喝!这些兄弟最是辛苦,让他们先喝才对!”
不肯拿酒向前,却开了泥封,酒香四溢之下,已先例往天龙骑及金不换手下。
关小刀却愣在当场,跳上桌子也不是,跳回原地也不是,阿祖说的没错,纵使他战功显赫,但始终未被封及天龙骑,甚至连入帮仪式都没进行,论辈分,可能比金不换手下还小呢!
此事让他想来直叫瘪。
金不换低声问道:“小少爷,你尚未当上天龙骑?”
关小刀干笑:“我以为当了,只是天龙骑要满二十,又被刷下来,现在是当太上天龙骑。”
金不换笑道:“不碍事,能得信任,重用才重要,这次回去,必定有所进展。”
关小刀干笑:“希望如此啦!”
谷君平道:“总管似乎说过,要调关兄弟保护门主!”
金不换道:“这是重任啊!小少爷有福了。”
关小刀皱眉笑:“什么福?看门主那模样,跟在他身边,可麻烦多多。”
忽然举起酒杯,道:“不谈这些,不能让这半男半女家伙扰乱我情绪,大家尽量喝!”
立即迎向众人,笑道:“那个三八婆老是说我最后一名,但大家都知道,我是天生混江湖的,岂能让他说了两三句就不敢站在椅子上?来,大家干了!庆祝我们武功盖世,天下无敌!先干为敬。”
他猛地仰头灌酒,猛又碎杯落地,英雄气息霎时引来热潮,众人晔然畅快,抓杯即饮。
有人饮花酿,有人饮烈酒,豪迈大笑,好不热闹。
猝就喧闹之际,蓦见数名弟兄啊然痛叫,手抓咽喉,两眼暴张,满脸发红,口吐白沫,身体抽搐,猛往桌上,地面栽落。
此景吓得众人呆愣当场,就连方要找小刀算“三八婆”烂帐的阿祖,亦张大嘴巴,吓呆不动。
金不换经验较足,猛地大喝:“酒喝不得!”旋飞过来,想截五六名中毒者穴道,供以通住毒性,岂知六名已七孔流血,毙命当场。
“好厉害的毒药!”
金不换急搜杯子。
谷君平道:“我们怎设事?”
关小刀道:“难道是花酿!”
数十道目光,直往阿祖瞧去。
阿祖吓得双手发抖:“快闪!”
发抖中,抓罐不稳,猛跌地面,叭然一响,罐裂酒渗,冒起滋滋白烟。
金不换斥喝:“不是我,不关我的事!”
猛地一掌好开七八人,连同阿祖避跌墙角。
一名壮汉左脚被溅及,立即腐蚀,金不换猛抽利剑切下肉片,痛得那人当场晕倒,两名弟兄赶忙拿药加以救治。
全场目光全落于白烟及阿祖之间,阿祖面色铁青,直叫不是我不是我,已急出泪水。
待白烟散失之后,金不换已逼近阿祖,冷道:“你真的不是灵刀堂之人?”
发生巨变,使他疑惑。
阿祖摇头:“我不是,真的不是!”
急急求教关小刀,希望他能解释。
关小刀一时亦茫然,打从他跟了自己之后,其身分并未再查明,他不知该相信谁。
阿祖见他犹豫,更自紧张:“你不能出卖我,我本是好意帮你,否则怎会逼退公孙白冰?你以为那不必冒险吗?何况,我要下毒,怎会去毒不管用的?我会先毒死你们啊!求求你们,别怀绝我!”
他说的倒颇有道理,谷君平道:“不错,要下毒,大概不会笨到每个杯子都倒酒。”
关小刀瞧他可怜兮兮,一时不忍,道:“他跟了我,一直没出事,这是第一次,真相如何,查明再说。”
金不换脸面稍松,道:“那酒,真是胡总管送的?”接过剩下那罐毒酒,打开嗅及,仍是芳香怡人。
阿祖讷讷道:“他们说是总管要我送来给你们的。”
关小刀道:“他们是谁?”
阿祖道:“天龙骑。”
关小刀道:“这么说,你没见过总管?”
“没有!”阿祖道:“我是跟班,怎有资格!”
关小刀道:“当时状况如何?”
阿祖道:“你们走的第三天晚上,来了两位天龙骑,带了一匹马和酒,说什么是总管赏的,要我带来给你们喝,还赏我十两银子,我一时高兴就连夜赶来了,没想到会是一罐毒酒……”
关小刀斥道:“你笨到连去查证都没有?”
阿祖默然不语,低头认罪。
谷君平说了公道话:“如果是我,也会高兴老半天,忘了查证。”
关小刀亦知此理,但事情太过后突,他总忍不住,道:“要是我,早就在半路偷喝了!”
阿祖嗔道:“你要我自杀是不是,拿来啊!”当真想抢毒酒喝。
金不换急忙拦下,道:“关兄弟只是气话,当真不得,他乃说,得了酒,一定会试验,不是要你自杀意思。”
阿祖道:“是总管赏的,我哪想这么多!”
说到伤心处,泪水更流。
金不换道:“既然事情已发生,也毋需再争什么,得把赠酒之人找出才是正途。”
关小刀道:“那人当然不是总管的人!”
谷君平道:“会是司徒昆仑耍的鬼计?”
金不换道:“如若天龙骑和师爷已是水火不容,自有可能。”
关小刀怒斥:“这种手段未免太毒辣了!”
阿祖道:“他是冲着你来的!”
“我?”关小刀怔愣。
阿祖道:“当时,那两人特地交代一定要赏你,我直觉是总管对你厚爱,但此时想来,该是他们目的在毒杀你。”
关小刀道:“我跟谁又有深仇大恨?”
阿祖忿忿道:“司徒昆仑自是恨你,他脱不了嫌疑。”
关小刀忽而眼睛一亮:“会是她?”
“谁?”谷君平、金不换齐问。
“李春风!”关小刀道:“她本和师爷有牵连。”
谷君平道:“是她?她受了师爷指示?”
关小刀道:“倒也未必,上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