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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子亦就毫不客气的在上首落座,南江老庄主江孟尝江洋,强作笑容道:“只不知特使此番来敝庄,有何消息?”
鬼影子自怀中,掏出了那封火漆信封,递给了行近来的老者,老者恭敬的递给江孟尝,江孟尝接过,撕开信封,展开一看,不由得怒容满面,三把二把竟把来信撕碎,宏声向假扮铁算子卜仁的鬼影子道:“老夫在当初,曾同贵上有所约定,凡是违背道义,大逆不道之事,我江某人是不干的,今贵上竟真的如此毁约,要我去作愧心难行之事,就拚着孙儿不要,算是没生,我也不能丢我南江府的人!如今贵上竟是如此的逼迫我江某人,以为我会俯首听命吗?哼!”
鬼影子一见此情,心中大是高兴,看来自己此来,极有机会,说不定这南江府顿时就会同自己搅在一起,心中一高兴,口中不禁诧异的道:“请问江老庄主,信上到底是要你做什么?”
此语一出,突地见江孟尝白髯拂动,猛睁双眼,瞬也不瞬的看着鬼影子,稍顷,突地向领路进来的老者一摆手,喝声道:“拿下!”
老者应声而出,一把抓向鬼影子的右肩.
鬼影子哪能让他抓到,在看江孟尝神态有异之时,早已有备,未待老者招到,已原式不动,连人带椅子,“刷”
地一声,退后了二尺。
此种功力一现,南江似已知老者不行,挥手就是—记猛烈的掌风,挟无比的威势,倏然击向鬼影子。
鬼影子早已看好地方,身形未动,原式全身飘起.“嗖”的一声,业已跃升在大厅顶梁之上。
此种身法一出,南江突然咦了一声,抬头向鬼影子道:“阁下究是何人?竟然与我老友的身法相同?”
哈哈—声畅笑,粱上的鬼影子,倏然落地,三把二把将面上的化装除去,露出了本来面目,向南江啧啧笑道:“想不到你江孟尝还没有忘记我老人家,真是不错!”
南江为这一变化,来得太过突然,一见面前站的竟是多年老友,而他却是为自己的挟制人送信来了,一脸的狐疑,看着鬼影子,真还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鬼影子一见江孟尝的表情,乃道:“莫疑惑,我可是货真价实!怎么,不认识了吗?”
南扛依旧是狐疑的道:“就以你刚才施展的—手来说,就能确定你是真的鬼影子,人是真的,但事情呢?”
鬼影子道:“事情当然亦是真的!”
南江道:“那就不对了,事情既是真的,人就不会是真的!”
鬼影子道:“此话怎讲?”
南江道:“因为以鬼影子之名,岂是给人跑腿办事之人,何况是助纣为虐?”
鬼影子道,“照啊!你是凭什么发现,我不是铁算子卜仁的?”
南江道:“因为我曾同贵上约定,凡送信之人,应知信之内容,……”说至此处,突然大悟道:“啊!原来如此,你是半路里截下送信人,假扮而来,那么,这位驿者亦是假扮的了?”
鬼影子道:“那倒是真真实实,如假包换的。”
南江依旧是满腹狐疑,满面诧异的神色道:“此话怎讲?”
鬼影子见南江仍然怀疑,但已无敌意,这才道:“你我虽系多年老友,你这大名鼎鼎的南江府,我老人家可是第一次来!除非是因缘凑巧,我老头子可不一定要来你们这些武林世家中巴结,就像现在这样,是你南江府的待客之道吗?”
南江闻言,忙不迭的道歉,并向领路老者道:“你去令人送些酒菜来,并为褚老准备歇息之处。”
说罢,即邀鬼影子就座,老者施礼退出。
鬼影子这才一拉驶风手马骅骝一同坐下,将所有经过向南江—说。话讲完后,老者已领人来将酒席摆好,南江这才让鬼影子入席。
鬼影子被让至上座,驶风手马骅骝与老者打横相陪,南江主位,入席后,南江向老者一指,向鬼影子道:“这是犬子江麒,现在执掌府中一切,他兄弟江麟,现正在外察访,掳他的幼子为质的拘禁所在,我尚有几位孙儿,各散住府内,庄中多为我江家子孙,平日甚少来此议事处所,只有我同他二人住此,故而你来此处,并未能见到其他的闲杂人等。假若能够多住几天,慢慢再让他们来见你,现在我们倒可以继续谈谈你来此处,已有何打算?”
鬼影子喝了一口酒,撇撇嘴道:“正是如此!我们大约已能确定你们南江北何东海西岳中原五家的人质所在之处,故而来此探看一下,你老兄的态度,既然如此,我们这些老废物,就算碍手碍脚的了,你让你们那庄门上,将吊桥放下,竖个小黄旗兄儿,向着我们来的方向,摇它三摇,把那两个魔崽子的克星给招进来,咱们就听听他们的,算多管闲事如何?”
南江闻言,倒甚爽快,向江麒一摆手,示意他前去办理,江麒起身走出,南江却向鬼影子道:“怎么你还有帮手前来?”
鬼影子一笑道:“何止是帮手,简直就是奉命而来,今后江湖的事,我看我们还是清闲清闲的好!让他们年轻的—代,自己去管吧!”
南江听了,似有同感,二人谈了一些江湖近事,及别后状况,与一般同时期的老友近情,江麒已于此时陪同着—对壁人,双双进入厅中,鬼影子一见,即嚷道:“来来坐下,别来那一大套俗气玩意,我们还是边吃边谈!”
席间鬼影子是只顾喝酒吃菜,旁若无人般的,好似此行任务已完,百事不管,只吃得醉态可掬,任何均与他无关。南江亦不扰他,随他自由自在的尽性吃喝。
而白姑娘女孩儿家,理当甚少开口,只是深情的望着自己的旌哥哥,与老庄主畅谈,自己则轻斟饯酌.如沐在幸福里的鸳鸯.
江麒因老父在座,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倒是同鬼影子,干了不少杯,亦有点醉态可掬。
所以席间,只有老庄主江洋与少侠蓝旌二人在深谈,时而在紧要关头,由驶风手就所知解说几句,如此的这席酒,直吃到鼓打三更,宾主这才尽欢而散,席间,江老庄主同少侠蓝旌,决定了一切行止,并约定了江府的接迎,就各自安息了!
一宿无话,次日鬼影子褚老侠竟自一大早就出了南江府,返谷而去。
时将近竿,南江府中.驶出了驶风手马骅骝的特异驿马,四匹骏马,由驶风手驾驶,竟舍官道不走,反而拣着小路,绕了好远一个大圈,这才进入官道,南江府早巳被抛在后面。
当他们走后,南江府竟有着二三批人外出,这是几个月来,鲜有的现象,其中一批,赫然有江麒在内。
驶风手马骅骝特装的驿车,本是专为载其老母游历之用,故而设计得甚为灵巧,但却也仅可容一人在内而略有余裕,而今驿车内,却坐着少侠蓝旌与姑娘白宁馨,姑娘在前,少侠在后,原先二人还极力保持距离,但,二人本已是心意默许,情意早生,如今挨得这样近,再加二人时而交谈,有时姑娘还回过头来,深情的看个郎一眼,兼且驿车走在小路上,颠簸得更厉害.
尤其是姑娘身上时而传来阵阵处女特有的幽香,直薰得少侠蓝旌,醺醺然,有点心猿意马,虽极力持定,然终感气粗心浮,又兼二人时而被车子颠簸得相互碰触,更似触着电流。
姑娘何尝不是如此,一阵阵自心上人传来的男性气味直是将姑娘都快融化了,但女孩儿有女孩儿的尊严,强忍着心内的浮漾,压抑着冲动。但当她在回头深情的看着个郎,樱唇微张,轻吐俏语时,不期车辆突然被一石块一个阻挡,直将二人前后—个颠簸,正俯首看着她的蓝旌的面孔,与姑娘后仰的面孔,碰个正着,顿时四片嘴唇轻轻触在一起,姑娘被如此一触,直似全身通电,当时即感全身如同升上九十九重天般的,瘫软在个郎怀中。
少侠蓝旌在双唇触处,顿感阵阵热力传遍全身……
两人沉醉的沐浴在幸福中,忘记了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驶风手马骅骝,一声叱喝,紧接着四匹健马,同声长嘶,驿车便戛然而止。
车外传来了驶风手马骅骝的声音道:
“少侠、姑娘,下车吧!到了!”
姑娘睁眼深情又娇羞不胜的看了个郎一眼,直身坐起,略整衣襟,首先打帘探头而出,向座前的驶风手马骅骝道:“辛苦你啦,马大哥。你的驾驶术好精采,真是又快又稳,只不知现在几时了!”
驶风手马骅骝听着如此的赞誉,甚是受用,乃谦虚的道:“哪里,哪里!若因路途崎岖。颠坏了姑娘,不要见怪才好I现在大约是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