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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解银子去衡山,我等为其保镖如何?”
“我倒答应,”向无忧笑了笑,说道:“只是还有一个朋友恐怕不答应。”
屠百心急道:“谁?”
“它!”向无忧话一出口,手中已多了一把长剑,剑身幽幽蓝色,显是—把宝剑。向无忧此话说出来,慢说“雪峰三魈”怒发冲冠,连隐在树上的谢羽晔和凌珑,俱觉心中一凛,暗道:“向师姐也太刁钻了些儿,一场撕杀恐怕难免!”
向无忧道:“各位编得故事好极了!只是跑到‘映波门’恐就有些不卖座了!试问:老和尚跑遍湖南山山水水去化缘,衡山县令和长沙府尹焉有不知?虽是官居一方,竟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官场上的人最怕死,明明这笔银子得不到手,徒把命送上,衡山县令会干这种蠢事么?
在下实在难信。再说你们到长沙的时候,银子已至金陵且解银官都。依各位的脚程应该在贼银之前到长沙,就是爬也不至爬到解银官回来你们才到长沙。长沙水路到金陵,来回要多少日子,各位中间扯得露了馅儿啦!”
“你……你可知道,我们打得探得好难!”“无刃剑”惶恐地说道。
向无忧冷笑道:“既是赈济数万灾民,已是事急如火。你们倒有闲心一路跟踪到‘青柳庵’方自动手,各位的耐心也太好了。”
谢羽晔和凌珑听到此处,二人透过绿叶缝隙相视一笑,俱内心道:“向师姐心机高妙,三言两语即窥破真机,真乃掌门之材,今天非得援手拿下这三个歹人。”
转眼再看下面,耳听那“千叶剑”朱先云怒道:“贼婆娘,信不信由你,不送还银子,老子踏平‘青柳庵’,剿灭‘映波门’!”
凌珑听得怒发冲冠,恨不得现身械斗,见羽晔若无其事地看着下面,也就没有轻举妄动。
又听向无忧恨声说道:
“舌战惨败!手上毕竟又有什么真功夫。诸位是按江湖规矩单打独斗,还是群殴!”
吕不笑此时面色铁青,沉声道:“你我用不着口舌上呈能,三场为满,三战两胜,谁胜谁得镖银!”
“好!”向无忧道。
吕不笑正要跨步,朱先云已先一步走上前来道:“老大,让我战这头阵,倒要见识这位掌门人有什么真本事!”边说边执剑在手。
两人站开五尺距离,都是横剑当胸,异口同声一个“请!”剑式倏尔展开。
向无忧不曾习得“两仪九幽神剑”法,“映波门”法却得师门真传,一把剑在她手中舞得密不透风,精光疾闪。
“映波门”式本以招式精妙出手轻灵见长,在她施来尤为娴熟灵巧,实已达到‘映波剑法’式登峰造极之境。朱先云长笑一声,剑光疾起,但见冷电精芒,似花纷飞,场中仿佛有数十把长剑,但见冷电精芒,似花纷飞,场中仿佛有数十把长剑,自四面八方朝向无忧疾刺而来。但见剑光闪闪,对手着着抢攻,不离对手关节要穴。饶是向无忧剑术高超,也经不住这如潮般汹涌来势,着着抢攻中,总是在速度方面差了对手半分。继而转攻为守,见招拆招。
朱先云见她以守为攻,紧守门户,周身布下了一道剑幕。
忽听一声长啸,只见朱先云身形展开,如飞燕掠波,倏忽而过,剑式大动,真气贯注剑身,中锋直捣,硬生生荡开剑幕,以大开大磕的重手剑招步步进击,迫得向无忧连连后退。
本来他们是以攻对攻,轻灵翔动中各显身手。朱先云棋高一着,向无忧退守自保,堪堪抵御对手攻击。
此刻,朱先云以凝重沉稳大起大落的开山劈刺攻击,向无忧可就穷于应付,败相毕呈了。
本来长剑乃轻兵器,以轻快捷为要旨,不宜大开大阉的重兵器手法。朱先云反其道而用之,把真气贯注剑身,施开了大力棒杵的招式,配合着敏捷灵动的身法,使得对手防不胜防,拆招无门。向无忧自出道以来,身经百战,几曾见过这般怪异打法。一时被杀得手忙脚乱,遍体生津。
朱先云招式迭出,向无忧举剑解拆,岂料对手真气自剑身传人,震得她手腕酸麻,长剑几乎拿捏不住,只得随机应变,闪避来招。而对手招式随之轻灵精妙,这就也大费周章,耗尽心力,呼吸也急迫起来。凌珑看得心跳不已。
道:“大师姐要糟了!”
她拿眼看看羽晔,只见他—副心气平和的神气,几乎欲出口寻问,又觉他从来遇事沉着,心中肯定早有对策。如此一想,反倒不觉怎么慌乱。
向无忧已是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即有血溅当场的惨局。看那“千叶剑”一招“大浪淘沙”荡开向无忧长剑,此时的向无忧如醉汉般晃晃荡荡地退后了几步。“千叶剑”滑步急进快如飘风,一招“毒蛇吐信”,剑出如风。向无忧自知难挡此招,只得闭目等死。
岂料“千叶剑”剑至中途,突然剑走偏锋,“砰”的一声响,向无忧睁眼一瞧,“千叶剑”朱先云已扑倒地上,动弹不得。
“一剑穿心”吕不笑何等功力,眼见三弟胜在眉睫,突然一缕指风击在他手腕,似乎在同一时间,身上数处穴道,同时被制。此人功力实在令人咋舌,距离至少有三丈左右,居然真力奇劲,认穴不差毫分。心念电转,随手一挥,朗声说道:“何方高人,请显身!”
众人只听得树叶飒飒微动,一个人已自高高的大树上,如中箭鸟雀扑了下来,样子狼狈不堪,待离地丈许,竟轻于落叶般站立地面,悄无声息,这份轻功好生了得,连吕不笑这样的高手都感觉惊讶。自树上飞花落叶而下在信件不难,难就难在他身子在空中硬生生板下来,仿佛中了暗器似的,却又身如轻燕的静立当场。
来人口含一把刃薄如纸,长约三四寸的窄叶飞刀。人站稳,立即用右手食、中二指夹着飞刀,望着吕不笑微微一笑。
“阁下暗器功夫好生了得,在下险些着了道!”
吕不笑又是一惊。他的飞刀,不但准确,劲力不足,按他此时的力道,飞刀足可穿过此人的脑袋,从口中进去,后脑穿出,人也要被强劲力道带得翻到树的那边落地。此人却毫发无伤然口含飞刀,有如含着一朵鲜花,身子飘下恍如未觉。吕不笑倒抽了一口冷气。
“阁下何方高人,可否道个万儿?”吕不笑道。看此人的样子不过二十岁左右,满面英气勃武之气。
“在下谢羽晔,有礼了。”
“一剑穿心”,吕不笑平和地说道:“原来是谢大侠,英雄出少年,大侠好身手!”
围观众人听说是谢羽晔到了,顿时全场活跃起来。“映波门”弟子,方才眼见掌门大败亏虚,都在耽心‘映波门’只见谢羽晔未出手,先已制住那剑术奇绝的“千叶剑”朱先云,她不曾见过谢羽晔,此时听他说出姓名,欣喜之情油然而生。
“阁下身手兀自不弱!”谢羽晔道:“只是堂堂‘雪峰三魈’,湖南呆得好好的,偏生来到这穷山窝的‘青柳庵’寻晦气来了!”
吕不笑知他明知故问,也不敢点破,只得把镖银之事,不厌其烦地复述一遍。
谢羽晔点了点头,道:“嗯,阁下如此说法道理不薄,这样吧。”边说边走到朱先云躺倒的地方,随手一拂,业已解开他的穴道。这时,凌珑已自树上下来,走到向无忧身边,握着大师姐的手问长问短。谢羽晔全不作理会,转身对吕不笑道:“阁下若能在小可手下走过三招,镖银原物奉还。”
吕不笑听得好生气恼,心道:“你谢羽晔武功再高,我倒不信三招落败!”要知他一代成名人物。湘南湘东高手如云,听到“雪峰三魈”的名头,谁都得买他们的帐。今日竟然被谢羽晔一句话,挤得没了半个座头,饶是他定力再好也有些儿搁不住,当下冷冷地说道。
“阁下出口不凡,吕某就领教三招吧!”说话之间,右手一挥,众人只觉眼睛精芒闪动。
他的手好似突然暴长三尺,三人距离不过五尺远近,挥手进击,身往前滑,剑击近身,几乎是毫无间隙,速度之快已如雷鸣电闪,他号称“一剑穿心”,剑势之快可想而知。谢羽晔自然不会被他一剑穿心。他快羽晔更快,待他的招式递出,羽晔已闪至他的身后。
吕不笑似背后长了眼睛,身形未动,右手一缩一递,剑已向身后刺出。原来,他的剑乃是软剑,安有机簧,伸缩自如。不用时藏在袖中,一旦出招,剑自袖中如猛蛇出洞快捷无伦。
方才一击不成,手一缩剑已收回,再一递剑复又向后刺出,比之反手挥剑击出快了几倍。羽晔要自他的身前绕至身后,比这吕不笑的一缩一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