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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她似乎感到了雪的轻灵、自如。汩汩一阵流水响,仿佛天地进入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她的心头顿时升起乐意。
渐渐地,这种感觉化作一种实在,她的丹田处有了温意,她的周身透明起来。
这让她大吃一惊,弄不清何以会出现这样的结局。其实这还是一种幻觉,不过这种幻觉与实感结合了起来而已,不是聪明人难以察觉。
慕容素虽是聪明人怎奈她一直在幻觉中,故而对突然出现的异象也无法立时弄个水落石出。
丹田处的热意愈来愈强,她的身体开始放射动人的光芒。
又走了一段路,丹田处忽儿形成汹涌澎湃的激流,她感到周身一声闷响,顿时解脱了。
被制的穴道全被内气冲开,身体舒泰轻扬了。她轻笑了起来。
薛不凡发现苗头不对,伸手抓击。慕容素腾然一跳,飞出两丈外,众人都是一惊。
朱祖沉声问:“是你自己冲开的穴道?”
“难道你会帮我解开?”
“那你也逃不掉的,还是别自找麻烦了。”
“有希望总要试试,我并不怕你们。”
朱祖道:“如果你让我们动手,那后果恐怕不仅仅是要制住你了,也许有些变化。”
慕容素平淡地说:“你不要为别人想得太多,难道就不想给自己留点什么吗?”
薛不凡笑道:“老兄,这妞儿脱困而出,看来已有了非常之能。我们不如给她个面子,让她逃之夭夭吧。”
朱祖哈哈地笑起来:“郑大门主,你什么时候有了菩萨心肠?”
“老兄,我不想有太多的敌人,能战胜吴畅一个,就等于打败了所有的敌人,何必还计较这些小事呢?”
朱祖点头道:“英雄所见略同,可你的这个念头得她同意才行。她若要我们放掉所有的人,你干吗?”
“那除非她疯了,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慕容素淡然道:“你们要带走他们也不是容易事,我看你们还是聪明一点好。”
朱祖笑了起来:“她并不想安分呢,我看咱们还是让她消失吧。少一个丑鬼,世界就多一分安宁。”
慕容素仿佛被毒箭射中,身子颤抖了一下,没有吱声。她是十分难过的,却不想让敌人看到她的痛苦。
薛不凡见别无它法,点头响应。但他却不想与朱祖合战慕容素,那样他的自尊心会受到严重的伤害。
他平淡地扫了慕容素一眼,笑道:“老兄,你不会指望我与你一齐上吧?两个老头子围攻一个女人传出去可不好听,人家还以为我们是一对老不正经呢。”
朱祖苦笑了一下,不好说什么了。合战是最好的方法,可他也开不了口。人老了,面子更重,他不能把脸皮当擦腚纸用。
怔了片刻,他干笑道:“丫头,你想从我们手里救人,可得有点道行,我想试一下你够不够格。”
慕容素冷道:“把你的老本事使出来吧,嘴上说得好听,不如手上精明,我也要看你够不够格呢。”
朱祖老眼闪了几下,眸子里射出几点寒星,他要把全部的恨意引到手上去。
慕容素不为所动,任朱祖如何走动她都视而未见。她冷漠如雪,又象干冷的风。
朱祖在他身旁转动了两圈,终于停在了她的左边。他以为自己寻到了下手的位置。
他没有小看她,这次交手也许立时就能分出胜负,判出生死,他不得不格外小心。与一个晚辈丫头交手已是丢分,若再有个闪失,那可把人丢尽了。
他想在死前为自己多捞一点资本。
慕容素知他占的位置不错,一挥手就可面对自己的所有弱点,对自己威胁不小。但她仍然一动不动,似乎她就对傻呆着感兴趣。
朱祖有些疑惑,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
迟疑了片刻,他提醒道:“丫头,你不想挪个地方吗?”
“我会挪的,但不是现在。我提醒你注意,一旦动起手来,你的生命就会换个地方。我有绝对的把握,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朱祖气笑了,我是可以吓唬的人吗?他轻蔑地说:“你的提醒很及时,问题是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后悔,你的美意只能落空了。”
慕容素不再吱声,冷漠而立,严然一尊女神。
她又回到雪的节律中去,与雪同呼吸。这是一种十分美妙的境界。
朱祖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举起了手,又陡然放下,不敢贸然进攻,他怕一招之下改变的不仅仅是敌人,自己也被风吹雨打去。那就糟了,连悲哀的机会都没有了。
薛不凡见他迟迟不动手,催道:“老兄,对付一个女人也值得这么慎重吗?”
“不,她很有代表性。在她身上我看到了许多女人,也有我熟悉的,我下不了手。”
薛不凡自然不信他的鬼话,嘿嘿地笑起来,目光在凌村女身上扫来扫去:“老兄,你的花招真多,若是害怕了,就让我来。”
朱祖不快说:“难道我比你郑大门主弱?”
薛不凡忙说:“也许你更强些。只是你一辈子没接触过女人,不知她们是什么做的,故而有些摸不着头脚,显得畏缩。”
朱祖勃然变色,涨红的脸上凸起青筋,眼珠子里闪出明锐如刀的凶光,喝斥道:“放屁!我虽是道士,也不是愚人,有凸必有凹,难道你不明白女人是怎么回事吗?三十年前,在一家酒楼里我就和一个美人游过巫山,是你可小看的吗?”
多么奇怪,为着一句话,他就把几十年前睡过女人的秘密抖出来了。
男人也许就是这样,他宁可承认自己是个下流坯子,也不愿承认自己一辈子没沾上女人的边儿,那样还是个男人吗?道士也不例外,只要他承认自己是个男人,就必须否认自己是个“童男”,没见过女人的男人那是多么无用可怜的家伙呀!说他不知女人是什么做的,这不是恶毒的污辱,薛不凡见他火上心头,更乐了:“老兄,发什么火呢?
你坏了自己的清名,这可怪不得我,不知女人是干什么的,岂不妙哉?”
朱祖哼道:“那你就用不着担心了,可以走过去抓住她了,我拭目以待。”
薛不凡连忙摆手说:“老兄,还是你来,这还要客气吗?”
朱祖似乎呻吟了两声,轻淡地说:“我浑身有些发软,也许斗不过她了,咱们两人一齐上吧,你一个人恐怕也不行。”
薛不凡顿时一百二十个不快,老小子这么往我身上推,不接看来是不行了。
他冷哼了一声:“老兄,你也太没志气了,看我收拾她。”
朱祖拍手道:“你真聪明,这样最好。”
薛不凡没有理他,直逼慕容素。
慕容素如雪似风,一点儿也不惊讶。不管薛不凡的样子有多凶,她都不在乎。
薛不凡尤其受不了女人的这种漠视,冷哼一声,身子急旋而上。犹如狂风卷起的黄风沙,袭向慕容素。
霎时间,虚实数个人影扑向她的要害,快如急电,无数大小不一的掌影浪潮般涌过去,要把她抛向空中,声势骇人极了。
慕容素不敢怠慢,身如牵牛花飘然一拧,玉掌倏地划起,抖出如雪花般弥漫的掌影迎上去。
她自信可以与薛不凡一争短长。
电光石火之间,两人交击了七八掌,内气飞扬,各返三四步。
薛不凡没达到目的,吃了一惊,深感对方十分可怕。自己雄厚的内劲没有击退她,说明她的功力十分高深了。
慕容素不由暗喜,她估计薛不凡也不过如此,果真这样。看来自己的想法与事实开始走到一块去了。以后自己的念头也不会错了。
她欣欣然飘动了一下,淡淡地说:“薛不凡,你现在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薛不凡脸色一红,怒道:“你还是少做梦吧。这几个人,你一个也救不走。你能逃掉就不错了,别打错了算盘。”
慕容素冷笑一声:“黑白自能分明,我会证明给你看。”
她慢慢抽出长剑,寒光顿闪,有种索魂夺魄的凌人感。
薛不凡心头一跳,向旁边挪动了两步。以剑对阵可不是玩的,弄不好脑袋就没了。但他又不能示弱,被一个女人吓住,那还算个男人吗!
他两眼射出奇亮的冷光,亦从旁边抽出剑来。剑对剑,谁也别想占对方的便宜。
慕容素迎着零星般的雪花一抖长剑,划出一道寂寞的户剑幕,仿佛空中飞瀑,灵动飘逸。这是起式,她没有进攻。
薛不凡不敢呆站着,斜身退了两步,凝神屏气,严阵以待。他的神气严肃冷漠。
慕容素在雪地上飘滑了一个圆圈,随后向圆中心飘去。她在寻找雪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