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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身佛白了他一眼:“听你的口气,似乎你比我的年纪都大。你太目中无人了。”
吴畅笑道:“你都成佛了,何必还在乎这些呢?佛连自己吃饭的家伙都不想要的,名气荣辱又算得了什么。”
“可我一天肚子饿,就一天要吃饭,难道荣辱不是食粮吗?”
吴畅不愿与他扯远,又谈到还原术上去。
“大师,在印度,谁的神通最广大?”
报身佛说:“佛法最精深的是我师弟化身佛,神通最大的是我师兄法身佛,最爱美人的是我。”
“大师了不起,敢讲别人不敢讲的,敢做别人不敢做的,看来你做个护花使者到挺合适。”
报身佛毫不隐瞒地说:“我一直想到弥罗教担任这一角色,可她们不要我,没法子呀。”
吴畅笑道:“你这么老的男人谁要,若是我去肯定就不同了。我建议你扮个老女人去试一下,也许行。”
报身佛拍桌子斥道:“你小子想戏弄我!”
“不,我这次才是讨好你呢。”
报身佛哼了一声:“小子,你到印度干什么?”
吴畅说:“我老婆在这里,只好来围着她转了。”
报身佛眼睛一亮:“你老婆漂亮不漂亮,是谁?”
吴畅笑道:“自然极漂亮,在弥罗教干活,”
报身佛一惊:“干什么活?”
吴畅叹了一声:“因她身上有种动人的异香,只好去做冰清圣女了。”
报身佛顿时呆了,两眼溜圆。
沉默了片刻,他一下把桌子掀翻,指着吴畅骂道:“好小子,你跑到印度原来是挖我的墙角的,我容不得你。在这片地地上,我一声令下,你小子寸步难行。聪明的就快滚,否则,别怪我下毒手!”
吴畅摇头道:“我为心上人而来,怎能空手而回呢。那样我也没脸见她了,只有长眠雪山了。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报身佛切齿道:“小子,她答应嫁给你了?
“当然,她并不讨厌我。”
“在什么地方答应的?”
吴畅没有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信口胡诌:“在一座庄园里,她的床上。当时我正睡觉,她看见我就说了许多,然后把我赶了出来。”
“她为什么赶你?”报身佛紧张地问。
吴畅说:“她可能看错了人,也许……老家伙,她又不会嫁给你,你操什么心?”
报身佛呼了一声:“小子,你等着吧,我非把这一切揭穿不可”,有你好受的。”他纵身去了。
吴畅愣在那里,不知发生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摇头笑了,看来外国的男人也懂得吃醋,连老男人也不例外,不知他们的“醋”是不是中国的正宗味道。忽儿觉得有趣,也有些寂莫,他想到了中国的雪,心爱的慕容素。
报身佛出了镇子,一阵风似地奔向弥罗教。他心急如火,又恨得牙疼。印度一枝秀怎么能让一个外国鬼子占去,他有一万个理由也不行。
他感到心头压上了沉重的冰块,又凉又外人,嘴唇热得起泡,又干又硬。自己的心上人绝对不能让得去,宁可让她死,也不能让别的色鬼满足。
他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吴畅不过是开了个玩笑,怎奈老头子的思想比年轻人的更怪,对晚来的爱情越求炉火纯青,容不得有半点杂质,妒性更强,疑心更重,你说他头上长了一个蛋,他明知没有,也要用手去摸一下脑袋。理智在老色鬼的眼里,连半句谎话也不如。也许在他们眼里,自己快完蛋,要加紧向世界捞一把,所以对什么都不放心,也担心。
他不顾一切地冲进弥罗教。里面十分安静。
他叫喊着,粗喘着,直奔弥罗教堂。他来这里不知有多少回了,对这里的一木一草都十分熟悉。凭自己对弥罗教的感情,对它的掌握程度,不做这里的主人实在太亏了。
他眼里闪现出遗憾而又怨恨的光来,额头上的汗珠子亦有些张牙舞爪,不安本分。
他冲到总堂门口,高声叫喊:“艾米尔,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片刻。艾米尔轻盈地走出来,见是报身佛,她温和地笑道:“活佛来此有何贵干呢?”
报身佛说:“艾米尔,我几次求你想到教里来,你都不允。想不到你竟然看上了一个外国小子,让他到这里来称霸。”
艾米尔不明白,吃惊地说:“什么外国小子,我难道不希望自己更强一点吗?”
报身佛冷笑道:“你少来这一套,装模作样我见得多了。不过我告诉你,如果冰清圣女要嫁给那个外国鬼子,我就把你们全收拾了!”
艾米尔更糊涂了,亦更心惊:“冰清圣女岂会嫁人呢,你的脑袋是不是出了毛病?”
报身佛一反常态,差点跳起来:“你才有毛病呢!做了亏心事,是俺遮不住的,那小子都跟我说了,冰清圣女已答应嫁给他了。”
艾米尔这时感到了不妙,连忙说:“活佛,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不要乱讲,这会毁了弥罗教的名声。”
报身佛心里略快,说:“你既不承认,也不相信,那就让冰清圣女出来当面对证。”
艾米尔心里极不痛快,可也没法儿,只好让冰清圣女出来与报身佛相见。
千呼万唤始出来,天上地下流异彩。冰清圣女一露面,报身佛的眼时顿闪奇光,一颗不老心急跳不止,这么美的人儿天上地下难寻,纵是拼上老命也不能让别人得去。
艾米尔见他看呆了,冷哼一声:“活佛,你不会是另有目的吧?”
报身佛惊了一跳,忙道:“我只有一个目的。”
他冲冰清圣女一笑,不知如何开口。
她太美了,那份祥丽和安详让人不忍心加害。她走到哪时,哪里都会一片欢乐,连脚下的草儿也不例外,它们都在摇头呢。
冰清圣女平静地问:“活佛,你找我有事?”
报身佛总觉自己有点儿荒唐,她这么美好的人儿,怎么会嫁给那个外国小子呢?但事已至此,他又无法改口,只好说:“圣女,那个外国小子说你已答应嫁给他了。这是真的吗?”
冰清圣女顿时双腮绯红,妙目含怒:“活佛,你也是成名人物,怎可无故污人清自?什么外国小子,他是哪个?”
报身佛这时才觉得自己干了一件蠢事,心中后悔不已。隆一转念,他又觉得冰清圣女在演戏,怒容也是做给他看的,心里说不定多欢喜呢。他不能容忍这种骗术,狠下心道:“圣女,并非我要污你清白,是那小子亲口告诉我的,在庄园里,在你的床上,你答应了他什么?”
冰清圣女顿时想到了与吴畅在庄园上遇的一幕。若是人们知道了自己曾与一个男人在屋里说话,那麻烦就大了,弄不好自己的名誉全完。但要回避这个问题,也是不可能的,那样也许会更糟。
她不由恨起吴畅,太损了。而吴畅完全是无意的呢,他所以要编这个谎话,实则反映了他内心某种压抑的渴望,对方若是妖女,揍死他也不愿这么胡诌呢。他自然料不到,一句玩笑给他给别人带来多少人生的辛酸。冰清圣女松弛了一下神经,平静地说:“我什么也没答应他,相反,我赶走了他。”
报身佛抓住这一点不放:“这么说你们确在庄园里相遇了?”
“是的。”
“那他又怎么到了你的床上?”
“是他偷偷溜进去的,当时我不在屋里。活佛,以他的身手。撬门砸锁还是不费劲的。
这你不会不知道。”
报身佛心中不是滋味,没有再理她的话。那个鬼头日脑的小看来没骗我,细枝未节她都承认了,看来不会有假。他忽觉一把锋利的小刀划开了他的心,鲜血飞洒。
老家伙越陷越深了。一个男人若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看待女人,天下的女人都得自杀。然而自杀的意义对双方都是冷漠的零。男人制造了悲剧,他其实得不到什么,而总的意义是灭亡。老东西低头思忖了一阵,痛苦地说:“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冰清圣女有些急了:“活佛,难道你来这里是为了让我承认什么吗,而不是否认?”
报身佛一怔,有些迷惑了。是呀,自己来这里不正是希望她否认吗?她这么做了,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自己还值什么呢?难道自己的脑袋真的出了毛病?
他呆看了冰清圣女片刻,说:“我希望真心的否认,而不是口是心非。”
冰清圣女难过地说:“我真心与否,难道以你的感觉为准,而不是以我的感觉?”
报身佛冷笑道:“我只知道我的感觉。”
冰清圣女叹道:“你既是这样的人,那我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