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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爷爷不放心,深怕孙女降不住花心浮夸的江少爷,淳淳教诲她。余静一笑了之,并没有放心上。
只不过离开几个月,当C市炎热的高温扑鼻袭来,余静还是有些不习惯。江一帆倒也体贴,两人下了飞机直接去了他在C市的公寓。余静本来还想回自己仅有的一栋房子,又迫于形势所逼只得随波逐流。
江一帆是呆不住的主,回到公寓洗了澡就要出门,问她要不要一起,余静说累了。他也不多说,看了她好一会,揉了揉她的眉心,无比痛心:“哟呵,小姑娘在皱眉就老了。”
余静鄙视他,相处久了,也觉江一帆人挺不错,至少是对她。虽然花名在外,对她至少温柔体贴,做到了未婚妻该尽的责任,有的不该做的也做了。为此余静深感愧疚,只好尽力对他好一点,不想亏欠太多。
可这样一来又不知何时是个尽头。
神离貌和还真是辛苦,好在是不同床也就无所谓异梦。也不知当初梁微是怎么做到的,还乐在其中。关于梁微,本不欲多想,也觉得想了也费神,索性把这事搁置一旁。
时间尚早,夕阳摇摇欲坠,想着很久没有逛,便出门散散步。
说来也巧,无意就来到C大北门的后街,这是一条繁华的商业步行街。余静在街上走了一会,过往的画面从泥土中挣扎出来,像利剑穿破她的血管,不管不顾地横空出世。
C市的天气多变,她却忘了,没走多久开始闪电雷鸣,雨倾盆而下。余静站在雨中发愣,看着人们逃串避雨,她才想起来随着人群站在一家茶楼下。想着这里打不上车,应该给江一帆打电话,至少告诉他一声,才发现出门时电话忘了带。
她拍了额,无奈地上楼,想着等雨势小了再回去。在茶楼坐了一会,她所坐地位置临窗,旁边的位置坐着一位时尚美女,气质绝佳,可惜带着墨镜看不清脸。余静凝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
直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包围视线,她才想起来。这窄小的地方要回避也是不可能,装作若无其事好像也不行,只要硬生生地迎上他的视线。
余静心颤了,心下感慨无巧不成书,没想这种地方也能遇着。他也看到了她,只是看了一眼,朝身旁的美女走去。余静愣坐在位置上,待他们走远了,眼泪才大滴大滴落下来,落在手背上,灼痛了一大片。
历经磨难,岁月流逝,终于形同陌路。
时间这魔杖没带给她任何的东西,却是让他的眼睛教会了她残忍,把她建立的信仰瞬间摧毁。
她借用茶馆的电话,对着电话另一端说:“你来接我回家。”
江一帆在半小时后出现,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直摇头叹气,又不忍心责备,拉起她往外走,再把她塞进车里开足暖气,拿起毛巾温和地帮她擦拭。
“回去温爷爷又该责罚我了。”
纠结的表情逗乐了她,脸色也缓和了,带着浓浓的鼻音十分歉疚,“喂,是不是耽误你了,真是抱歉。”
江一帆却冷了脸不吭气。
车子启动离开,她侧过头看到一辆熟悉的车飞快的驶过,驾车的人紧抿唇,面颊冷峻。
回到公寓,就被江一帆扔进卫生间,看来他也气得不轻。当夜,她发起高烧,折腾的够呛。她不想大半夜麻烦江一帆,想着硬撑到天亮,可电话响个不停。接起来的时候,对面没声音,余静喂了一声以为是信号不好,最近总是半夜有骚扰电话,接起来没人说话,然后啪一声又挂了。
她无疑有他,又说了一次:“我是余静,你哪位。”
“你出来。”
余静却一下子清醒了,扣着电话的手发白,忽然就失去了言语,怔怔地不知要做什么。直到对面不耐烦地声音再度响起,是真的很不耐烦,“我让你出来。”
“你喝酒了?”尽管烧得厉害,思维还是清晰的。
“你在乎吗你。”
“嗯,我不在乎所以挂了,晚安,祝你夜夜笙歌。”啪一声竟也挂了,然后余静抱着枕头发呆。
细想了两人相识的数种,走过的岁月,竟也就这样平平无奇,见怪不怪了。
本是陪着未婚夫参加他朋友的婚礼,结果她住入医院。医生冷冰冰地说:“三十九度,想烧死啊。”
余静汗颜,心想哎果然是老了不中用了,淋了一场雨就闹腾成这样。想当年,淋了多少场雨啊也没感冒过。江一帆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余静过意不去,要他去参加朋友婚礼不要管她。
江一帆双眉一挑,闷声道:“礼金已经送到,人不到有什么关系。”
“那多不好。”
“知道不好还敢给我生病,存心的你就是。我说以前也没见你生个病啊,高中那会看你身子骨也还挺结实的嘛。”
“此一时彼一时,老了啊。”余静瞪着眼,颇为无奈。
在医院住了一天,然后回家休息。江一帆对她倒也尽心尽力,还亲自下厨熬粥,余静盯着一碗清谈粥若有所思地看着江一帆。他捧起一碗呼啦呼啦吃的欢,见她一口未动,咳了声:“挺好喝的,这可是我第一次下厨,你就卖个面子吧。处女粥啊。”
本来她已经用勺送了一口,听见这话,一口粥喷了三尺远。然后咳得撕心裂肺,末了说:“嗯,难怪味道怪怪的。”
江一帆辩驳:“瞎说,我觉得味道正好。”
两日后,好的差不多了,朋友约她吃饭,余静说好。看着报纸还说今晚有应酬的江某人,在她切断通话键后,放下报纸若无其事地问:“等一会有什么安排?”
“朋友吃饭。”
“哦,我也正好没什么事,就送你过去吧。”
余静笑了笑没有点破,于是当两人一起出现在某餐厅时,皆是愣住了。就餐的不止朋友一人,还有一位冤家。余静忤在原地半步也没有挪动,江一帆一手揽过她,推着她往前走,然后大大方方坐下,对着桌上的秦珩点头微笑,很是友好:“秦少好久不见。”
秦珩却不看他,直勾勾地瞅着余静看,冷冷淡淡:“也不久,就隔了两天而已。”
桌上暗流,余静看了朋友一眼,朋友耸肩表无辜。到是两男人,句句玄机,害的余静正襟危坐。可到了结尾,秦珩也没有主动和她说半句,她吃得极是辛苦,心下暗忖,在这样下去要折寿十年。
朋友像是知道她心里所想,发来一条信息:“真不是我,无意撞见的。看你眉头紧锁,有这么严重吗。”
她按字:“坑太多,怕折寿。”
朋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撩眉笑了,然后低头继续按键:“你还能祸害一万年,折点寿算不了什么。”
余静无语,这女人简直是人精了。
这顿饭吃的极为艰辛,她从左往右边一盘盘地吃过,到了他所在的方向,停下来由右向左,无滋无味至他跟前,迟疑了停下。
江一帆体贴入微,余静闷头专心对付。秦珩忽然出声:“这盘太辣不能吃,还想去医院呆?”
余静心猛一抖,惊愕地望向他,他表情冷淡,根本看不出情绪,仿佛刚说话的人不是他。余静愁绪百转,换了一盘菜。
饭后,朋友建议去看电影,说这两天新片上映,八点档的。余静看了时间不想去,江一帆到很感兴趣,拍了拍余静的肩,附和了。秦珩到没说什么,两人就如陌生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位置临靠秦珩,江一帆看了半场接到了一通电话,看他为难又不说话,余静善解人意:“走吧。”
“我先送你回去。”
余静作势站起,秦珩不急不缓,可不容人拒绝:“我送她。”
未等她反对,江一帆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在对余静点头,“那就麻烦秦先生了。”
朋友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江一帆前脚一走,她也站起来拍着她肩说男朋友回来了,她得赶紧回去。余静哭笑不得,又不能怎样。
电影放了什么内容,她一无所知,心神不宁。反观身边的人,坦然地靠着安然地睡觉。余静很是无语,虽然知道这男人对电影不感冒,但看电影时睡得心安理得,还真的少见。
借着银幕浅色的灯光,时不时斜睨他。
电影演完,他还是没有醒的意思,观众陆续起身离座。她摇醒他,秦珩不知身在何方,迷糊地随着她走出影院。到了外面他也清醒了,余静想起梁微还有温爷爷,心止不住地疼。
秦珩已不容她多想,把她塞进车里,车驶了出去。
她靠着椅背神情倦倦,待车再次停下,她已被带回了伯爵别墅。余静冷冷淡淡地说:“别忘了,我是江家未过门的人。”
不提还好,听她特意提醒,立时火大。下车狠狠地摔了车门,拽着她往里走,失了平日的淡然从容。一进屋就把她摁在门后,深黑内敛的黑眸有恨有爱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