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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静撇嘴心下思忖,女孩你比我长两岁干嘛总是喊我姐,难不成我看起来真的那么老?
紫色大卷女孩悻悻,不好意思:“大家都习惯这个称呼,这不是按年纪是按职位高低,你安慰了吧。”
余静抿唇浅笑,心底轻轻一叹。紫色大卷似不得答案不罢休,追问:“能不能说说你的初恋?”
“初恋是骗人的小孩子,还是好好珍惜这难得的机会,不然下次休想在有这样好的机会,等着来巴黎的人多了去。”
最后被缠得没办法,余静言简意赅:“从前我是一个人,后来莫名其妙多出一个人,最后他用一个盒子把我埋了。”
女孩被她绕晕了,“等等,你要说的重点在哪?”
“初恋被埋了。”余静浅笑,埋在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哪怕是忘了时间忘了那个人,但心里那片净土永远保存那颗最纯真的心。
女孩被她打败,举起白旗。又过了两日,接到周子扬的电话,他似喝酒了,口齿不清,也只有这时候他才会喋喋不休。他说:“静静你知道吗,知道我第一次在哪见过你吗。”
不是梁微引见吗?余静望天无语,好心说:“国际长途很贵,虽然你现在已经步入青年精英行列了,但我们也不能这样为中国移动做贡献是不是?我们提倡节俭。”
周子扬充耳不闻:“是在城隍庙,那一年,你和他跪在庙前虔诚祈祷,静静,为什么,你不问为什么,静静,我后悔了,后悔说对不起了。”
“周子扬你总是这样往回看,为什么不试着往前看,这样就不会那么辛苦。”
周子扬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大抵是睡过去了,然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一个女声,扬起笑,声音却是咬牙切齿的恨。
“余小姐,你听好了,如果因为你周子扬有什么闪失,我让你三倍偿还。”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爱人有错被人爱也有错,是不是要清心寡欲才好?可她必定是有七情六欲的女人,走不出凡尘的喧嚣。
在巴黎最后两天,迎来了远方来客。周依大驾光临,她不意外也不能太装得若无其事,但几许沉浮,隐忍早已是身体里的一部分。
“你就一点也不惊讶?”周依喝着咖啡,皱了下眉评价,“该死的,咖啡越来越难喝了。”
余静淡淡一笑:“看来你受秦诚影响不浅,作为秦家仕途人选,秦老对他生活起居可是严格把关。”
“可惜成效甚微。”
余静低头,忽然同情起秦老,一生为权为利,还不是为了秦家的血脉永存么,可膝下两不孝子,败家啊。想到这就心寒,难怪说富不过三代,那贵也不过三代么?忽然间冒出的无稽想法轻笑了。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过来?”
“广告还是电影?”
周依啧了声,扶额,痛心疾首状,“你个没良心的,我这地下党接了艰巨的任务,务必要把叛党叛国的人带回去听后发落。”
“我怎么听怎么像是审问犯人。”
“可不是,据探子回报,这犯了事的人想要携款潜逃。”周依顿了下。
“周依,如果我记得不错,你爱过他不是?旧情人过的不如意不是很解气吗,你奔前跑后不觉太宽宏大量了?”
“我这人就这缺点,看着他过得好心里不舒服,但若是有人能把那嚣张的人打压下去,省的眼见心烦我何乐而不为?”
余静低下头,缓慢地说:“周依,拆散他人姻缘是要遭天谴的。有的结局早已注定了,何必做无用功。你这份礼物,恕我受不起。”
“余静你榆木,他为了你一再妥协,但你要什么时候才觉悟?”
余静不作答,默默地喝着咖啡。周依气得失去形象,可还是不忍拂袖离开。
四十二、我爱你就算和全世界为敌
隔着几万英里,隔着日与夜的时差,她听说周子扬和秦珩大打出手,两人伤的不轻,这事发生在她离开C市第二日,这事在圈内传得沸沸扬扬,可她远在巴黎,隔了时空那些流言也自主过滤了。也听说了,梁微死咬说不离婚,她死也不离婚,法官宣布感情尚未破裂驳回了。秦珩并没有放弃,下次开庭应该是春暖花开时。听说折腾到了秦老那里,王太后一病不起。听说,秦珩那几个难缠的工程已经批下来了,这些或许得归功于他的好家世。还听说,他的公司要上市,来年春暖花开时。
这些仅仅是听说,跟她没任何关系。
峰会结束了,她忽然不想回去。当她把这想法告知网友七年时,网友说她有卖国的潜质。
余静笑不可抑,眼里闪着晶莹凉透了心。七年忽然说了句很宿命的话,他说:“二十七岁的七年逃不过命运,终究遇上了居无定所的在水一方,既然是命运的恩赐,我们谈一场恋爱如何?”
余静笑:“你不觉网恋虚无缥缈吗,何况恋爱这东西根本就不存在,我们在追寻的不过是面包,面包知道吗。”
七年大笑:“那你是同意我的提议了?”
余静说:“我很丑怕吓着你。”
七年宽慰:“我是小强你不用担心会吓着我。”
签证就要到期了,机票已订在明天,她坐在公园里看夕阳,紫色大卷坐在画板后写生,素描纸上有人的轮廓也有夕阳。
“忽然不想回去了,这里多美好,就连夕阳都是金灿灿的。天堂啊天堂。”余静望天,一片片的蓝色刺痛了眼睛,抬起手捂住眼睛。异国这些日,澎湃起伏的心好不容易回落,如果回去势必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有时候觉得自己过于杞人忧天,难怪朋友说她更年期提早。
“得了姐姐,别吓我,赶明儿签证到期了,你非法留境可就麻烦了。这世界都怎么了,连你都拜金了,2012要来了。”紫色大卷头也不抬专心绘画,还不忘定下罪名。低下头簌簌瞄着,补充道:“天堂太远,人间才是正道。”
余静修长的指尖撩了碎碎的刘海莞尔,绕她背后看了她的涂鸦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有这爱好。”
姿色大卷讪讪,故作认真状。
当飞机穿越了半个地球,她又回到了可亲可爱的祖国怀抱。刚下飞机就接了秦珩的电话,说在外等候。余静脸色变了数变,这男人铁了心,说他任性呢还是勇敢?余静无法,好不容易才平复的心情有迭起。姿色大卷挥手拜别,说要在B市逗留几日。余静拖着行李缓慢地随着人流,想着还是别见他了,拿着手机犹豫不决。
离开当日的勇气早荡然无存,尤其是踏回这片有着他气息的故土,似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说到底不过是胆小懦弱,如果放下所有也就是放了所有人,大家也乐得轻松。可她还是选择回来,回到这万劫不复的深渊里继续挣扎,扮演悲情戏码。
在思索时手机铃声在吵杂的人声里悠扬地响起来,刻意设置的铃声别于其他。余静心一颤,手忙脚乱地摁通,余妈的声音雷轰了般响亮。开口就骂:“死丫头还知道接电话,马上过年了,你和子扬回来陪我们过年,不然就当没生过你。”
末了在那端碎碎念:“有了奶忘了娘。”
余静郁卒,斜跨的包落下来,又忙着取行李,忙得有些费心。她有些不高兴,明明分手的人为什么就不敢说分了手?难不成要隐瞒一辈子?余静鼓了鼓气,小心地说:“妈,最近我有和他分着过的打算。”
那边提高了嗓音,“什么?你说什么,前两天子扬才快递了年货过来,你后脚就要把人家给甩了,你存了什么心,不让我们好过啊。”
余静头痛,心想怎么挑这个时候说起这话题了?然后就听余爸惊呼:“老太婆你别吓我。”电话就忙音了,余静傻了,愣了一会赶忙拨回去,那边没人接。余静只觉害怕,泪眼不分场合的啪啦啪啦落下来,凉了脸冷了心。
随即眼前一黑,头被埋进暖和的怀里,熟悉的气息,难得的温柔。余静记不清他说了多少,又有多少是该相信的,可她仅记得他说静静别哭,不管你多恨我,哪怕一辈子也不肯原谅我,也要娶你,只要娶你……
再美再动听的甜言蜜语也来不及他的一句我要娶你,年少时许下的诺,几经辗转,他们又能把谁守到最后,白发苍茫时谁又记得谁几分。
是怎么去了酒店又怎么哭成了泪人,事后她很难为情,坐在软椅里,他坐在一旁安静地工作。余静想起临行前发给他的短信,她难道说得不够清楚吗?
“非我不可?”她望着滑稽搞笑的影片喃喃自语。
“什么?”他听得不甚清楚,停下手头的事专注地看着她,眼底有多日不见的思念还有她刻意忽略的柔情。
“我说法国不错,法国的男人也不错,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这厮顿时黑了脸,把她扯过来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