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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雄那边即时怪叫:“哇操,手下留情呀!”
手下留情?
叫谁手下留情?
苟雄“手下”两字才出口,剑光已然闪动!
“留情”两字一落,水夫人方站起和身子,就坐了回去,那支截权威的风头招,却掉在地毯之上!
血从她拟胸脱车!
并且,从雷九娘手中的剑滴下!
雷九娘突然拔剑,反手一剑刺入了水夫人的心房!
一剑夺命!
她杀人的本领,果然高竿!
除了苟雄外,所有的人,都被她这举动吓呆!
雷九娘的脸上,居然还有笑容,道:“所有事都是她搞出来的,杀掉了她,以後就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
然後,她淡淡地接道:“这岂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花炮李、焰火彭目瞪口呆。
他们不能不承认这是事实。
水当当的眼都红了,她正想扑出,就给旁边的於文裕死命拉住。
雷九娘撮唇往剑上吹口气,吹掉了剑上的血,将剑插回鞘中,缓缓地走下了阶级。
她左腕金钧之上,不知何时钩著一卷画轴。
金钩一挥,那卷画轴飞向花炮李。
花炮李用心接住。
雷九娘接著道:“这是你的神鸦图,好好收起来,千万不要再掉了。”
花炮李一怔,问道:“你……你……”
雷九娘截口答道:“这次的神鸦火器,就由你来打造。”
她回顾於文裕、水当当道:“他们都是好孩子,以後你好好教导他们,相信经过这次教训,於文裕该知道发奋了。”
苟雄奇怪地问道:“哇操,你到底是什么人?”
雷九娘笑著回答道:“霹雳堂的人,我的丈夫叫‘雷震天’,是霹雳堂‘花官’。”
苟雄又问道:“你为何来做他的保镖?”
雷九娘回忆的道:“早在两年前,李、彭两庄替我们制造的‘阴阳离魂弹’上,出现一样的特别设计,当时舵主就怀疑其中必有古怪。”
“所以,叫了我前来调查,水夫人是我的表姐,我也就藉著这个关系,留在水府中,调查这件事,一查就是两年,现在才得以彻底解决。”
苟雄由心底打了个寒噤!
哇操!
霹雳堂的行事、作风也未免太可怕。
雷九娘回顾水夫人的尸体,接道:“钱有了,地位有了,什么生活享受都有了,以她这年纪,应该就安度晚年才是,竟还是要争权夺势,闹出这么多事情来,死了也是自找的。”
苟雄无言叹息。
雷九娘也叹息一声,走出大厅,消失在风雨中。
花炮李目送她消失,目光才落在手中那张神鸦图之上。
一张神鸦图,三条人命。
他不禁叹息起来。
“唉!”
夜已深,风又吹入厅中。
里面充满凄凉。
旭日东升,阳光普照大地。
苟雄骑著马,在郊道上行走著。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突然从後面,奔跑著追了上来。
这个人竟然又是江一郎。
苟雄看见他叹了口气问道:“哇操,这一次你追我,又是有瞎米代志(什么事)?”
江一郎笑道:“这一次完全是巧合。”
“回乡。”
“采购东西吗?”
“不是。”
“哇操,你说清楚一点好不好?”
“昨天,头家(老板)给了我一百两银子,叫我尽快回乡去,做一点小买卖什么的!”
“你答应了?”
“他说得很认真,无论如何要我答应。”
“他有没有说原因?”
“只说我不适合在那里,再继续工作下去,又叫我尽可能忘记,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
苟雄无言点头。
“我想其中必有原因,苟兄,你能不能告诉我?”
“哇操,那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苟雄接著又问道:“你打算回去,做什么买卖呢?”
“开一间杂货店,那比较单纯一点。”
“也好!”
苟雄由心叹了一口气。
好像江一郎这种人,的确不适合在花炮李那里再工作。
因为,花炮李到底是个江湖人。
霹雳堂就更不用说了。
花炮李是必完全想清楚,所以才会有这个主意。
这是一个好主意!
“哈哈……”苟雄不禁笑了起来。
虽然,天下有很多河流。
却很少有这么美,这么清澈的水,像一条翠绿的玉带,自天而下的白练。
那就是双阳河。
闻香大酒坊的招牌,映在清澈的河里,几乎使人分不出,那个是真的那个是影子?
斜阳晚照,霞光万缕,把双阳河梁上,一层瑰丽的色彩,从混淆流水里,闪耀著五光十色。
“嘀哒,嘀哒!”
苟雄骑著马,似乎无目的沿著河走,直到河口的闻香大酒坊。
前,他连看也没有看,就在河边下马。
马走到河边去饮水。
苟雄也走到河边,蹲下身来,掬起沁人的河水,洗著脸,他的眼,神,正看著映在河水里,闻香大酒坊的影子。
脸上稀有的严肃神情,反映他心里沉重的心事。
他真想大唱“心事谁人知”,发泄积压的仇恨。
但是,他还是双憋回肚子里,没有唱出来。
他擦乾脸上的水,转过身,望著那间酒坊。
酒坊里,正有三两客人在喝酒。
一个五十多岁的欧巴桑,系著围裙,里外忙碌著走动,送酒的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姑娘。
这姑娘看不出那里水(美),却长著一付可人的脸蛋儿,一双灵活的大木(大眼),一对甜甜的小酒窝。
苟雄走到酒坊门口,马跟在他後边。
他在酒坊门口,脸上带著滞洒的笑容,看著那一位姑娘,在酒窖间走动。
姑娘看见了他,甜甜的笑著,细脆的娇声道:“喝酒吗?请进来坐呀!”
苟雄闻言一笑,回答道:“不喝酒,你们还卖什么?
姑娘还是笑眯眯道:“我们这儿只卖酒。”
“哇操,坐一坐可以吗?”
“当然可以,请自便!”
苟雄四手从马鞍上,取下一个饱满的皮褡裢,沉甸罗的,提进了酒坊,他重重的往桌上一扔。
“咯!”的一声巨响。
把座中酒客,都吓了一跳!
姑娘看看那褡裢,好奇的走上前,问道:“哎哟,什么东西,那么的重啊?”
“哇操,白花花的银子,瞎款(怎样)?”
苟雄真爽回答,并且揭开塔裢口,给那个姑娘看。
哇操,人家说,钱不露白。
他这是什么意思?
爱现?
还是他脑袋承达(坏)了?
“哇操,快去弄点吃的来,八堵(肚子)饿得呱呱叫啦!”
姑娘答道:“告诉过你,我们只卖酒。”
她说话的神情,有点像是金花。
苟雄好奇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妞。”
她笑得还是那样甜。
苟雄不由想起了金花。
不过这一会儿,他实在没有那种心情。
因为,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离开白头山,踏遍白山黑水,为追寻杀父母的仇人。
他向白妞说道:“弄点吃的也没有,哇操,就把你们好的弄点来。”
白妞不悦的回答道:“我们吃的东西不卖。”
“笃!”
苟雄从褡裢里,掏出一锭五两银子,重重的放在桌上,神气的笑望著白妞。
白妞脸色一沉道:“你买臭样(别神气)!就是你把那锭银子,摔成八块、十块,我还是不会卖!”
“谁说不卖的?”
忽然,传来一个又粗,又沙哑的男人声音。
这声音中,除了含著责备白妞的意思,还有几分在巴结苟雄。
苟雄心里上,本来就有准备,他猜到几分,来的人是谁了。
当他回头一看时,果然就是在白头山上,见过的那个瘦鬼。
他看来更乾瘦、更老,那双眼也更贪婪。
“黑狗!”
苟雄的心底,狠狠的念著这个名字。
“呵呵…’,黑狗走进了酒坊,向苟雄乾笑了一声。
可惜,他已经忘记,在白头山见过的少年。
黑狗转向白妞道:“快进去跟你老娘讲,替这位爷准备吃的,出门在外,没有带著锅灶的,给人点方便是应该的。”
“是,老爹。”白妞掉头走进去。
苟雄顿有茫然若失的感觉,这么好的女孩,为什么是这个坏蛋的女儿?
真是歹竹出好茧。
黑狗已经坐在他对面,含笑道:“我叫‘董得彪’,这家酒坊是多开的。”
苟雄故意说道:“这酒坊不赖,可惜我不会喝酒。”
黑狗报以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