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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道:那真大失礼了,可是王爷指定要她,而且就是为了她,才舍得将一颗蓝钻忍痛割赠,尚书公试想王爷可是那种将心爱重宝送人的人?”
石崇作色道:“孙兄可是要将小妾一并要了去?”
孙秀道:“尚书公误会了,不是兄弟要,是王爷指定了要。他说别的人没有都没关系,只要那一位就够了,他也知道全部歌舞,俱是那位绿珠夫人编撰训练的。”
这是摆明了要的。
石崇忍不住道:“孙兄,请上覆王爷,说歉难从命,因为…”
孙秀忙说道:“尚书公,王爷不但开了口,而且还以稀世奇珍相赠,可见是志在必得了。”
石崇几曾受过这个,一沉脸道:“办不到!绿珠在下官心目中是无价之宝,就是拿整个天下来交换。下官也不会答应。孙兄请上覆王爷,此番盛情只有心领了,原赠壁还,请王爷多多原谅。”
孙秀也一沉脸道:“尚书公,请多考虑一下,王爷是什么身份,拿出来的东西还能收回吗?
正如他开出来的口,也不容人拒绝的。就是当今的皇上,对王爷也不敢如此,尚书公还是要三思的好。”
石崇道:“不必三思!我现在就回答你,不行!”
孙秀冷笑道:“尚书公,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了.兄弟先走一步,尚书公把事情想通了,自己把人送来最好,否则王爷将亲自带了人到府上来接人。”
这是威胁。
石崇不由大怒道:“好!石某等着!不怕他司马伦的势力滔天,我石季伦又岂是省油的灯!”
话说到这个程度,自然没有再接下去的必要。
孙秀站起来怒声道:“石崇,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直呼王爷的名讳,而且对王爷如此侮辱,你会后悔的。”
石崇忍无可忍,上前啪啪两声,掴了他两个嘴巴。
然后骂道:“孙秀!一巴掌是一个赏给你这个无耻的奴才小人,另一巴掌是带给司马伦那老匹夫的。
你告诉他、叫他死了这条心吧!
念头动到本爵的身边人头上来,他不但是油蒙了心,而且还瞎了眼,有什么叫他便出来好了!而且也要他小心点,看我姓石的是否能整得他哭爹叫娘的!”
孙秀没想到石崇敢如此对待自己的,一时倒吓呆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孙秀虽不是好汉,这里理由却是很明白的。
他没敢再用言语去撩拨石崇,更不敢再去对他发狠。
因为这是在石崇的家中,把他惹火了,他可能会把自己一剑就砍了,那可实在是太不上算了。
好在这种人能屈能伸的本事很大,因此居然一落笑脸,抚着被打的脸颊道:“尚书公,这是何必呢?
兄弟无非是求全心切,想在王爷面前建下一功,才对这件事情热衷一点。
既然尚书公舍不得,兄弟自然不敢勉强,回去对王爷妥为解释也就是了,何必又伤了和气呢?”
这家伙的态度变得实在可怕,刹那间,就由盛气凌人转变笑脸迎人,使得石崇深为吃惊。
他知道孙秀绝不会为自己说好话的,此刻越是谦卑,以后在司马伦面前,他越会挑拨是非,加意渲染。
小人是万万不可得罪的。
他会忘恩负义,却会把仇恨牢记在心,永远也忘不了,时时想报复,所以小人是最可怕的。
反正已经得罪了,干脆得罪到底,从此绝了来往,时时提高警觉,倒还好一点,也省了他罗咳。
因此。石崇一沉脸道:“孙秀!你少来这一套,我石季伦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会被你哄住了?
你跟司马伦是什么居心?我把你们当朋友,诚意接纳,你们竟想谋取我的宠姬,你们真以为吃定我姓石的了?
现在你回去告诉司马伦,就说我们今后冤家做定了,不必等他来整我,我还要先下手开始整他呢!滚吧!”
孙秀一听石崇把话说到这个程度,心中也感到有点慌乱。
这时才知道石崇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样粗鄙,城府也深得很。
这步棋倒是真的走砸了,回去对司马伦还不好交差。
司马伦叫自己前来相商,那会儿吩咐过,不必太相强,能够成功固然好,不成功也千万别抓破脸。
因为石崇财力雄厚,本人还有一股不算小的实力,尤其是掌管全国度支,踉他结怨在目前来说实非上策。
现在看情形是无法挽白了,只有一拱手道:“好!兄弟一定把话带给王爷就是。告辞了!”
他狼狈而退了。
石崇却也怔了半天,心中万分懊恼。
但是他对开罪孙秀与司马伦的事并不后悔。
他明白这两个人——司马伦刚愎自用、孙秀卑劣阴诈,除非完全听他们的,予取予求,否则只有一点不如意,就是得罪了他们。
绿珠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对这个颠倒众生的女人,他的确是爱到了极点,宁可舍弃了自己的生命,也不能将她让给别人的。
只是现在已与司马伦正式决裂,就必须积极地谋取因应之道。
司马伦的势力虽然不小,但是他却有不少政敌。
他虽是宗室的领袖,但是那些亲王间也不是十分和谐的,互相勾心斗角,明争暗斗,想把对方吞掉。
目前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设法拉拢一个实力与他接近、立场与他对立的宗室,利用其将司马伦击倒。
但要找出这样一个人,倒还不容易。
石崇坐在大厅上,默默地思索着。
绿珠在厅后窃窃地笑着。
而且得意地朝心儿看了一眼道:“事情成功一半了,把司马伦跟石老匹夫弄成水火不容,好戏就会上场了,郎君的冤仇也可以申雪了。”
心儿却忧虑地道:“姐姐!你最好还是小心点,别一心一意只在仇念上。”
绿珠道:“我恨…我恨不能早一天瓦解了他!”
心儿道:“我曾经接到女王遣送来的密函,对你的复仇之举,她并不赞同,只是不便阻止。”
“她不赞同?这是什么意思?司马子明是交趾王夫,是她丈夫,被人害死了,我替子明报仇,她反而不赞同?”
“姐姐,你先别激动……”
“心儿,你说,她是什么意思?”
心儿低声道:“女王的立场不同,她必须要为国家着想,不能徒逞私人的意气,能维持目前这个场面,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不想毁掉。”
绿珠道:“以前我们是不清楚,才由得人剥削,现在你想必也看得出了,在中原找一个转手的人并不困难,不见得非要石老儿不可、”
“但别人可没有这么大的势力可以保护我们。”
“这倒不见得。”
“还有谁?”
“哼!随便抓上一把,每个人都能比石崇强,而且还不会像石崇这么黑心,吃掉我们的大份。
再说;我们只靠石崇一人也不行,他的家财太多,早已引人眼红,迟早会被人整掉的,我们也早该另作打算了。”
心儿吃惊的道:“那该怎么办呢?你可有安排?这必须要及早准备的,临时找人可来不及了。”
绿珠一笑道:“你放心吧!我早已安排好了,我准备找五个人,五个人都是强而有力的角色。
他们每个一分,合计五分利润,我们自己得一半,这比石崇的四六折帐可多一分的收入。”
“只是一分利润,他们肯干吗?”
绿珠笑道:“当然肯了!这又不要他们出本钱,只是居间帮忙出个名支持而且,平白得到巨酬,他们怎么会不肯呢?
心儿,你别瞧不起这一分利润,如以黄金折价,一岁所积不下数万镒之多,比他们任何一项收入都高。”
“可是为什么要找五个人呢?人越少越简单。”
“不!一定要多几个人。”
“这我就不懂了?”
“人多才能防备那些人起黑心把我们给吞了,甚至把交趾给灭了。以我们的国势,连一个藩王都抵不过的。”
“是啊!我就担心这一点,若是只有一、二人,我们还可以小心点,若是五个人,我们实在防不胜防。”
绿珠笑道:“妹妹,你的脑筋实在太不灵光了。”
心儿也笑道:“当然比不上姐姐的罗!”
绿珠突转正经的道:“一两个人,我们才防不了,以石崇而言,他如起黑心,想把交趾吞掉是轻而易举的事。”
“是啊!他在荆州有四万多亲信,我们举国之军也不过万人,实在不足以抵抗的,多亏你在维护着,才没下毒手,若是你换了人……”
“若将利益分给五人,就不必要我们自己去担心了,只要其中一人起了贪心,其余四人也不会容他,因为这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