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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了一下心儿的脸颊,笑着走了。
心儿却走到绿珠的身边,趴在她的耳朵边低语片刻绿珠猛地坐了起来,脸色沉重得很难看。
“真有这种酒?”
“那是他自己说的,酒在万兴那儿,想必是万能留下的方子。姐姐,女王的想法没错,司马将军不是那种人,一定是着石老贼的道儿。”
绿珠咬咬牙道:“我早知道了,为了得到我,他跟万能两人商量着下的毒手,不过今天更掌握了证据而已。”
“姐姐!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要他身首异处,抄家灭族,死无葬身之地。”
绿珠的脸变得恐怖了,呈现着一种狰狞之美。
刘士群的家乡在离长安四百余里的乡下,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家里也还过得去,不须他烦心。
所以他一第落榜后,就在长安寄居了下来。
说是专心读书以应下一第京比,但是真正的原因,却是被长安的纸醉金迷的生活给迷住了。
家中虽说是每半年收成后,都会着人送一笔生活费给他.但也只够他维持生活而且,不足以供他挥霍的。
但是,他的日子却过得很愉快。
那是因为他长得俊俏,口齿伶俐,会献些小殷勤。
尤其是在女人面前,他更是能言善道,所以他在长安一年多,终日都是衣帽光鲜,春风满面。
秦楼楚巷中,他交往的都是红妓名花,别人在那儿一夕销魂,缠头之费大得惊人,但是他在那儿,吃喝玩乐之后,兜儿里还经常带了钱走。
很多人羡艳他的艳福,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确有一些过人之处。
因为除了一些名媛外,还有不少富室大府里姬人贵妇,也跟他有上一手,偷偷的倒贴他。
长安的名媛们养小白脸,命妇女们在外偷嘴打野食,这是由来已久,没有人会感到新鲜好奇了。
新鲜的是刘士群同时能接受十七八个女人的幽会,而使他们安安份份地不吵不闹,这才是真本事。
不管是名妓也好,豪门的贵妇也好,说穿了,她们是倚靠着男人而生存的寄生虫,正因为如此,她们才基于一种微妙的心里来养个小白脸!
有钱的男人看上她们的姿色而奉养她们、玩弄她们,她们也养着一个没钱的男人来玩玩、乐乐。
有钱的男人养一大堆女人,她们却多半只养一个男人,那并不全因为是能力不足,而是她们的心中独占欲特别强,无法忍受与另一个女人共有一个心爱的男人。
而长安市上,为争汉子而吵架的事,几乎无日无之,只有刘士群例外。
他的那些女人们虽不能和睦相处得很好,至少没为他打过架。
说他在那些女人心中没有地位,这也不然。
那些女人们跟他认识了之后,就不再对其他的男人们感兴趣了,虽然十天半月才盼他去一趟,其他日子里,她们居然甘心忍受寂寞。
大家开始想了解他有什么吸引女人的魔力,他只是笑而不宣,那些女人们也都不肯开口说明。
但秘密毕竟还是被揭了开来。
原来他得天独厚。生具异禀,难怪跟他有过一手的女人们,会如痴如狂,而且不作第二人想了。
而且,他精力无限,不仅是所向无敌,久战不疲,还越战越勇,没有一个女人能单独应付得了他。也无怪善妒的女人在他面前会变得慷慨。
因为她们即使拚了命,也无法使他满足的。
这使得刘立群在脂粉堆中无往而不利。
虽然那些女人们都很谨慎,但在全是女人的集会中,她们为了炫耀自己,又忍不住会把他给提了出来。
去馋馋那些无福交接的女人,听得她们心痒痒的。
就这样,刘士群成了社交圈子中不出席的名人,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公开地承认踉他有关系。
但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悄悄地认识他,跟他幽会一次。
当然,没有一个人男人会欢迎这样的男人的。
所以,刘士群从来也没有被邀为那一家的座上之客,甚至于一些想提拔他的名女人,也不好意思为他游说。
这使刘士群气沮。
他原是想凭藉自己的本钱,而在科举之外登上青云之路的。
他对目前的生活虽然满意,却不甘心。
所以他仍然在不断的追求,在长安市上一些名媛贵妇经常出没的地方,他也常挨了去,设法觅寻新的对象。
他相信总会遇上一个人,能给予他富贵的。
以他俊秀的外貌、豪华的穿着、甜蜜的言词,倒是很容易引人注意,而且也钓上了好几个名女人。
只是令他很失望,那些女人爱他到了极点,但除了在金钱之外,谁都无法给他其他的帮助了。
他像是那些女人们心爱而秘密的玩具,除了自己之外,谁都不肯让别人知道,自然更不可能向她们有势力的丈夫推荐了。
刘立群只是气沮,却没有失望。
他还是继续地追求下去,而且,他也有着一个愿望,他想交遍长安市上的名女,来作为一种自我的补偿。
“天下没有找得不到的女人,也没有我征服不了的女人,更没有一个能拒绝我第二次约会的女人。”
这是刘立群的豪语,他也够资格如此说,凡是跟他一度春风的女人,就无法再摆脱他的影响了。
只要方便或是环境许可,他始终是受欢迎的客人。
即使环境不许可,她们听说他要来,也会千方百计,偷空来跟他幽会。
几天不见,她们甚至于会找上门来,坐候终日而取得片刻的温存。
这天,是大佛寺的香期,东汉末期,佛教由西土天竺传入,至魏晋而大盛,所以进香也成为长安妇女们的盛事。
每逢香期,家家都盛装以赴,名为礼佛,实际上却是赛美去的。
而长安市上的贵族子弟,登徒纨裤,也藉这个机会,大饱眼福,成群结队地去品头论足的。
这当然会造成很多的故事,也发生了不少悲剧。
但还是以欢笑居多,这原本就是欢乐的日子。
刘士群自然不例外,他杂在人群中,不敢很特出,因为他认识的人不少,都是有交情的,他怕她们会找上他。
刘士群并不反对叙叙旧情,但必须等一无所获之后,今天,他是出来获新人的,此刻还分不得身。
闹闹嚷嚷的挤了一天,刘士群显得有点意兴阑珊,他看了不少的女人,她们也都很美,有些是认识的,有些虽无深交,却也知道的,但没人使他动心。
交往多了,他的眼界也高了,那些娇滴滴的美人,望去仪态万千,等到裸身相见时,都是那么庸俗了……。
先是贪得像头浪,然后喘得像猪,最后倒在一边,像是条刮了毛的死猪,既无生命,又无灵性。
初来长安时,他曾为她们颠倒过,现在,他太了解她们了。
渐渐的,开始有点厌烦她们,因为这些女人在他面前时,把她们人性中最丑恶的一面都表现出来了。
在一个男人的眼中,女人最可怕的时候,就是她们情欲达到高潮的时候。
女人最恶劣的时候,也是高潮巅峰的那一段时间,,那时,她们只是唯性的动作,完全失去了女人的美感与动人的的魅力。
刘士群离开了人群,走向一条小径。
忽然在竹林间传来一阵女子嬉笑的声音。
刘士群他并没有什么企望,只是出乎本能的轻轻走向发声处,藏身草中,从竹枝间疏中窥去。
他的心突然像静止了跳动,整个世界也似乎静止了,因为他看见了一个女人,一个美极美极的女人。
天气很热,这个女人也许是玩得太高兴了,流了一身汗,湿透了她的罗衫,所以带了一群侍儿,在这林中无人处更衫。
待儿们分散在四面警戒着,却偏偏漏了这面。
那女人轻轻地脱去了身上的湿衣,用待儿带来的玉瓶中的冷水淋沐她那美妙的胴体后,又用一方轻纱轻轻地抹干水渍,而后再穿上干净的衣服。
那张脸、那副身体、那肌肤色泽,已不是人间所能有的。
刘立群交往过的女人大多了,每一个都是人间绝色,但是跟这个女人一比,就像是放在土砾中的美玉明珠。
使人一眼望去,但见珠玉之光泽,而不知有土砾的存在的。
那女人更衣之后,不经心的向他这边望了过来,而且还妩媚一笑,露出了两排雪白的牙齿……
刘立群不知道她为何而笑,更不知道她是否已发现了他。
他身不由己地跪了下来,伸出两只手,虔诚而庄严地膜拜着,哺哺地道:“仙姑!仙姑!凡夫俗子,绝非存心冒犯,只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