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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的蓝调似有若无。
明明是陌生的曲调,却又在恍惚间让你觉得大概是前世曾经听过。
麦文点了杯FANTASTIC LEMAN给赢弈,自己则要了杯CAMPARI & SODA。
两个人默默对饮,谁也不发一言。
许久许久,久到赢弈觉得自己大概快成化石了。
他恍惚听到麦文说了一句很不得了的话,却又听不真切。
麦文举起杯子,挡住了自己的脸。
他好像说,“你,爱我吗?”
赢弈微微点了点头,“嗯,我爱过你,在很久很久以前。”
“那现在呢。”
“不再爱了。”赢弈啜了一口FANTASTIC LEMAN。
“噢,是吗?”
“是,不再爱了。”
“这么轻易地就放下了?你真的爱过吗?”
“嗯,我爱过,不过到最后剩下的只是执念了。”赢弈闭上了眼,又睁开,亮的让人不敢逼视。
“现在,我找到真正属于我的爱人了。所以,放了那段执念,最好不过。”
“那么,恭喜你了。”麦文遥遥举杯。
赢弈这才发现他们一个坐在吧台左端,一个坐在吧台右端,当中隔了一条河的宽,时间之河。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向门外走去。
蓦然回首,“麦子,谢谢你。”
“真是讨厌的人啊。”麦子幽幽感叹。“原来,剩下的只是执念了吗?那么,我的执念什么时候才放得下呢?”
“不过,不管怎样,秦,我还清了。”
秦燊始终没有等到麦文他们回来,在午夜,大家纷纷散去。
热闹繁华转瞬空。
他冷冷地看着寂静的酒店,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何必硬要把弈拖进不属于他的生活中去呢?
反正马上就该结束了,权当自己用未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换了一段美丽的梦想。
当初提出交易的时候不就是这么想的吗?只不过现在变得贪心了呢。
他驱车回到酒店,打开门,愣了一愣。
赢弈裹着件睡衣坐在沙发上,看到他进来,朝他微微一笑。
好象是在梦中。
“弈,你……”
“阿燊,有没有兴趣听一个故事?”
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或许他本就是在做梦,一觉醒来,他还是那个十八岁的少年。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卑贱的孩子,虽然他有二分之一天下最高贵的血统。
从出生起,他的记忆中就是无尽的打骂和劳作,甚至没有去想为什么被打被骂的时间。
其实他本来也打算认命的,如果没有遇到那个人。
那个人对于他就好像神仙一样。
师傅,师傅。
小小的人儿在柳树下跑的欢畅。
他知道那个人很快就会从树上下来。
就好像神仙一样。 自 由 自 在
小鬼,果然那个人笑意盈盈的从树上跃下,弹了一下自己的头。
师傅,师傅,你上次教的小弈都会了,你教我新的吧。
小弈好聪明哦,那个人伸出手摸了摸小人儿的头。
他不知道,为了他这句夸奖,男孩在数九隆冬洗了无数件衣服后,用干裂的手趴在雪地里练习写字,藉着雪的反光背诵着经书。
甚至走火入魔到被打了之后,蘸着自己的血在地上图图画画。
看,这个小兔崽子居然在看书呢!
难怪我这阵子赌钱总是赢不了,原来有这个霉星在。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下一下,板子落在身上,已经疼地没了知觉。眼睛里只剩下小太监手里的书。
还给我,求求你们,还给我。
这怎么行,这么晦气的东西,怎么能够留着呢。
两个人一边笑一边把书撕的粉碎,望过去,好像两个地狱来的恶鬼。
不要,求求你们。
小小的手抱住大太监的腿,却被一脚踢开,顺势还踩了两脚。
真是个霉星。
把碎片洒向空中,合着洁白的雪,飘飘扬扬。
晶莹的泪水滚落,很快就被擦去。
一片片的拾着碎片,一片片地把它们拼在一起。
看这个小兔崽子,在干什么啊!
啊呀,这不是我们上次撕的书吗,他居然想把它拼起来。
哈哈哈。
我们帮帮他吧。
三天三夜的辛勤努力化为乌有。
他再从头开始。
没关系,只要看到师傅现在的笑容,就什么都没关系。
好,那么,小弈,我们接着往下学哦。
嗯。
重重地点了点头。
幸福总是如镜花水月般不能长久。
你这个小兔崽子,你知道人家是谁,人家是太子太傅啊,哪能陪你这小东西玩。
打,给我重重的打,座上那锦衣的少年笑的骄纵。
我的师傅,怎么能跟这下贱的东西分享。
血,遍地的鲜血。 自 由 自 在
太子,这小家伙的身子还不错呢。
男人笑的猥亵。
那就赏了你吧。
谢太子恩典。
小小的身体被压得不能动弹,男人粗大的凶器在身后进进出出。
痛,痛是一种什么感觉?
好爽,没想到居然这么紧。
没这种命吗?
原本高高昂起的头颅逐渐无力的垂下。
是地上的尘本就不该高攀那洁白的柳絮。
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被折磨了一个多时辰的身体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拿起旁边的镇纸,砸在男人的头上。
绝对,绝对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小弈?他惊诧的出声。
还是被发现了吗?
身子无力的软倒在地,等着男人鄙薄的眼神。
没有,什么都没有。
男人温柔的抱起他,待他来到自己的屋子,帮他洗净身子,敷上伤药。
让他睡在软软的床上。
师傅,有没有人天生就是任人欺凌的命?
没有。这世上,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我也一样吗?
不,小弈比大多数人都要高贵的多。
可是我的身子已经脏了。
小弈的这里,他指指心脏,比雪还要白。
接下来,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过他。
他们说,太子太傅出宫了。
自己的身子在太子的默许下成了众人的玩物,每夜每夜在不同的男人身下婉转呻吟。
原来真的有时来运转这么一回事,国师占卜七夜,说当今太子命犯太岁,需舍给白马寺三年方能破除灾厄,在此期间,需要一个替身。
皇后娘娘在全国寻找和他八字相同的男童,最后却是落在了我的身上。
偏巧我和他长得也有几分相像,所以我成了太子。
几个月后,那个男人回来了。
看到我,绽开一个微笑。 自 由 自 在
你,原本就是再高贵不过的。
我,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徒弟。
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不是当一个皇帝,而是成为他的情人。
我让他住进我的太子殿,朝夕相处。
然后,我发现,他心中已经有了人。
谁也无法替代的一个人。
但我大概有那么一些相像吧,所以他对我格外温柔。
也仅,止于此。
他永远都不会爱我。
永远都不。
发现这个后,我濒临疯狂。
真的。
为什么,为什么,即便我捧出所有他都不屑一顾?
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发觉我的疯狂后,渐渐和我疏远。
因为他的疏远,我更加疯狂。
直到有一天,我拉着他冲进父皇的寝宫。
“你爱的究竟是他,还是她?”
这世上与我相像的也只有那个九五至尊的男人和莫名与我相像的皇后娘娘。
他只是笑。
我拿剑指着父皇,“杀了他,你会不会爱我?”
他不说话,我的剑刺穿了父皇的心。
他依旧微笑。
“那么杀了她呢?”
那个向来作威作福的女人已经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不语。
那个女人临死前的容貌真是辜负了她二十年前第一美人的称号。
“你,究竟爱的是谁?”
他挂着不变的笑容,拿过我手中的剑,刺进自己的胸。
“不是他们,谁都不是。”
我听到他念着一个单字的名,却听不清楚。
他临死前的目光无限悲悯。
我想我真是疯了,自从他离开就疯在那个血腥的梦里。
我派人去白马寺毁了那个大概和我相像的人。
他们做得很好。
我说他不忿父皇母后把它送去白马寺,故派人行凶,罪证确凿。
我坐上了那个天下谁都想做的位子。
我让全天下人陪我疯在那个血腥的梦里。
直到他起兵作乱,直到被逼得退无可退,直到睁开眼,看到你的怒容……”
这两只还在为自己的生存权利殊死挣扎,我却开始怀念幸福的米虫生活了^^
三十,真是个不错的数字,让我们就此谢幕退场,如何?
至于下章的H,就有赖各位的想象力了^^
鞠躬。 自 由 自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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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伸出双手;牢牢抱紧眼前难得露出如此神态的男人。
“弈,都过去了,都过去了。现在,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够伤害到你。因为,我在你身边。”
话语的无力却是连自己也很清楚,这样的伤害什么时候才能过去?怕是倾这一辈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