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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别墅杀人事件……简直就像推理小说。)
柾偷偷望着大家沉痛的表情。
在小说或电视剧里,最不可疑的家伙往往就是凶手。……柾胡乱地想着,结果被贵之狠狠地打了一下手背。被贵之一瞪,柾缩起脖子。可是,不想点奇怪的事的话,会闷死的嘛!
田川刑警咳了一声,打开记事本。
「首先……从生岛先生开始吧!」
「好的。」
「你最后看见牧野先生,是什幺时候?」
「我想是晚上九点左右。内人和他坐车子回来,那个时候,我站在楼梯和他说了些话。当时,他也在场。」
生岛指向柾。
「我知道了。等一下我再请教他。那是你最后见到牧野先生,在发现他倒在阳台之前,都没有和他再交谈过了?」
「是的。我和内人聊了一会儿,就回房间去……那应该是十点左右。明天得早起,我想洗过澡后马上就寝,可是迟迟无法入睡,所以想到一楼去拿啤酒。那个时候,走廊的灯已经关了,我想女佣可能已经睡了,所以就放经动作……。在前往厨房途中的走廊,我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阳台,发现雪薄薄地积在什幺鼓起的东西上……我是医生,所以马上就发现那是个人。我吃惊地跑出阳台……」
生岛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我抱起牧野,发现他的耳朵出血,于是立刻量他的脉搏……可是他已经死了。头发也薄薄地积着一层雪。」
两名刑警热心地写着笔记。
「所以,你就跑到四方堂先生的房间去。为什幺没有立刻报警?」
「这……因为我不是这栋别墅的主人,我想还是先通知四方堂先生,然后再报警比较妥当。」
「不是用内线电话,而是直接到四方堂先生房间去通知的理由是什幺?」
「内线……对啊,有那种东西嘛。我当时完全没想到这一点。」
生岛淡淡地述说的样子,完全不像在说谎。虽然不知道刑警觉得如何啦!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太太到九点左右,都一直和牧野先生在一起,对吧?」
「对。牧野开车,到我们昨天住过的饭店去拿行李……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然后,外子到我房间来,我们讨论明天的预定行程等等。聊了约一个小时。」
「嗯。」
两人对望一眼,丈夫也点点头。
「我刚才也说了,我回房的时候,大约是十点左右。」
「然后马上就上床睡觉——啊,不对。我请女佣端红茶过来,然后喝了茶。直到丈夫过来把我摇醒之前,我都睡得不省人事。」
「妳是什幺时候端红茶过去的?」
刑警问女佣。
「嗯,我想……应该是十点过后不久。」
女佣一面回想,一面回答。
「那个时候,阳台没有任何异状吗?」
「没有,没发现任何异状。楼梯与厨房之间的走廊是面对阳台的,要是发生什幺事,我想我应该立刻就会发现的。」
巴比Q阳台,点着小型当夜灯。牧野的遗体就是被它照亮的。
「妳是什幺时候见到牧野先生的?」
「呃……牧野先生九点左右回来,问我地想给滑雪板上蜡,可不可以把滑雪板搬到房间……我不知道他是要怎样上蜡,所以我就说,要是会弄脏房间的话,就请别这幺做。此时柾少爷过来,对牧野先生说可以。所以,我就回厨房……然后给门窗上锁……」
「那是最后了吗?」
「不,十点左右吧……牧野先生下来一楼。他说他想喝啤酒,所以我就拿瓶装啤酒给他,他说罐装的就行了,所以我就把罐装啤酒和杯子拿给他了。」
「那是在端红茶给生岛夫人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因为那个时候,我正准备泡红茶给生岛夫人。把红茶端过去之后,我整理了厨房,然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
「妳有发现生岛先生到厨房去拿啤酒吗?」
「不,因为完全没声音……」
「大家都住在各别的房间里吧?」
「我和侄子是同一个房间。」
贵之委婉地订正。
「只有我们的房间里有两张床,其它房间都只有一张床。」
「呃……四方堂先生,生岛先生去你房间通知牧野先生死亡的时候,你正在做什幺?」
「我刚洗完澡,接着这孩子正在洗。」
贵之望向柾。
「牧野先生的房间是在隔壁吧?有没有听到任何叫声——或者像是争吵的声音?」
「不!这个别墅的所有客房都有隔音设备,连风的声音也听不见。」
「好象是如此。事实上,刚才我进入其中一个房间试验,请部下在邻室大声叫喊,可是完全听不见。真令人羡慕呢!和我家那种破公寓完全不同。别说是风声了,连隔壁冲马桶的声音都一清二楚……」
「警官。」
一旁的年轻刑警用手肘戳了戳上司。
「……失礼了。呃……生岛先生到你房间通知的时候,是十一点四十分没错吧?」
「是的。我看过时钟了。然后我立刻打电话通知警方,这段时间内,我请生岛先生叫醒其它人。」
「你最后是什幺时候看见牧野先生的?」
「九点左右吧!我和背着滑雪板的牧野先生在楼梯擦身而过。他问我『我想保养滑雪板,能不能把滑雪板搬进房间?』我回答『请便,你真辛苦呢!』然后就分手了。」
「我知道了。呃……刚才,生岛先生说他九点左右在楼梯间遇到牧野先生时,你也在场,没错吗?」
田川对柾问道。柾紧张地回答:
「是的。然后牧野先生说他想给滑雪板上蜡,我就帮他把滑雪板搬到房间去。」
「你在他房间待了多久?」
「呃……聊了二、三十分钟吧!」
「然后你立刻回房间里去了吗?」
「是的。」
「好,我明白了。谢谢你。要是想起什幺,再告诉我吧!呃……半岛悦子小姐……妳是生岛先生的千金吧?」
「是的。我最后看见牧野先生,是在黄昏的时候,牧野先生和母亲一起出门之前……。我连他什幺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妳一直待在房间里吗?」
「和他在一起……到十点左右。」
悦子望着坐在隔壁的末婚夫青木。
「他回房间以后,我也去洗澡,然后十一点半左右上了床。因为我设定了闹钟,所以记得。睡前,我打电话到他房间…跟他道晚安之后,就上床了。才刚睡着,又被叫了起来……」
「青木先生,从十点开始,到生岛先生通知牧野先生死亡之前,你都在做什幺?」
「我在房间洗澡。从她房间回来之后,我看了一下电视,等浴缸里的水放满……她打电话过来,我是在浴室里接的。洗完澡,在吹头发的时候,生岛先生到我房间来通知。我想那是快十二点以前的事。」
「你最后看到牧野先生,是什幺时候?」
「为了讨论翌日的行程,我曾经去过他房间……是离开悦子小姐的房间后,临时想到的,所以是十点左右。我走在走廊上,看到三楼牧野的房间灯亮着,心想他已经回来了啊……」
「好象不太对呢!」
听到贵之的话,全员都赫然僵直了。
刑警以锐利的视线望向贵之和青木。
「什幺地方不对劲?」
「我在九点左右,在楼梯和牧野先生擦身而过之后,在二楼听到他和某人争执的声音。虽然听不清楚在吵什幺……不过那的确是你的声音。你应该早就知道他回来了。」
「这——」
「青木先生,这是真的吗?」
「这……」
两名刑警严厉的视线,让青木低下了头。
「……是的。我中途曾经回房拿香烟,正好他从三搂下来……」
「为什幺要隐瞒这件事?」
「也不是故意要隐瞒。只是……当时的谈话不是什幺愉快的内容,难以启齿,所以……。对不起。」
「谈话的内容姑且不论,不把你的行动全部交代清楚的话,我们会很困扰的。各位,不管是多幺细微的小事,都谓不要隐瞒。……你和牧野先生说了什幺话?」
「这……那个……不是什幺愉快的谈话……」
「如果是无法在这里说出的内容,那幺我们只好请你到警局来一趟了。」
田川强硬地说道。青不放在膝上的手用力握紧。他皱紧眉头,微微低头说了。
「我说。……事实上……牧野和生岛夫人……受到周围的人误会……认为他们有那种……个人的交往关系。」
夫人想要开口说什幺,但青木打断她似地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向他忠告,说要是真有这回事,最好停止这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