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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淡的语气一如他的人,凉到心坎里,“竹叙……我说过,那只是一个传闻,世上根本没有《竹叙》,你在我身上用尽手段也不过是枉费心机而已。”
“哦?”莫璃阳对于月初痕的反应感到很满意,声音立刻升高许多,“看来只有提到《竹叙》,初痕才肯与本宫说上几句话。”
月初痕再次阖上眼眸,不再理会她。
莫璃阳大笑了几声,“哈哈,初痕啊,你一直在说世上没有《竹叙》,可是你为何不肯为本宫弹琴呢?有没有《竹叙》,你只需抚琴一曲便可知分晓,倘若你真的从未习过《竹叙》,琴音中不含灵性,本宫会立即送你离开公主府,天大地大,你何去何从,本宫绝不追究!可你偏偏不肯抚琴,不是怕琴音泄露又是什么呢?”
月初痕低低地哼了一声,半晌,冷冷地、一字一句道:“我不为你抚琴,是因你不配!”
哇啊!我心中一阵佩服啊!冰美人就是冰美人,一句话就能将老妖精莫璃阳噎死!对于这种口舌不饶人之事本小姐最喜欢!月初痕在我心目中的形象立刻强壮许多,我甚至可以暂时忽略他每晚起夜三次的陋习。
果然,莫璃阳冷声道:“初痕!你因何如此不识好歹!五年来,本宫真心待你,难道都换不来你的一曲琴音吗?这朝露……”莫璃阳的声音戛然而止,三秒钟后,传来清晰的磨牙声,她不可思议地尖声道,“你居然毁了朝露?”
“不错,”月初痕平静地说道,“朝露确是一把好琴,琴弦由斑龙筋制成实属罕见,可惜,它跟错了主人。”
月初痕毁了朝露?我怎么没发现?难道——
我突然想起几天前,他一个人坐在书房,看着朝露看了好久,那时候我还以为他又在思考人生,原来,他竟不声不响地将琴弦毁了!
天啊,月初痕有多么厌恶莫璃阳,连她送的价值连城的名琴都要毁掉。我为那把琴默哀……能值多少钱啊……
莫璃阳恨恨地哼了一声,“所以你就断了琴弦?”她瞪了月初痕一会儿,愤怒地道:“初痕,本宫心疼你‘情缠’发作无人解毒,离府的这段日子里给你缓解之药,你是否因此便忘记‘情缠’每月底发作时的痛苦了?忘记你在本宫身下求欢时的哀求了?”
情缠?解药?每月底发作?莫非月初痕也像我一样中了类似“月月酥”的毒?每个月需要莫璃阳的解药才能延续生命?等等,她刚才还说什么?求欢?
我还在不停地思考之时,房间内突然传出低低的夹带着痛苦的呻吟声,是月初痕发出的,声音细柔得好似春夜里的猫儿,窸窸窣窣地挠着人的心尖儿。
我顿时一怔!这是情-欲萌生时苦苦压抑的声音!
莫璃阳妖娆地笑了起来,“小痕儿,别忍了,今日是月末,本宫来与你共度良宵,离府的这几个月里,本宫可是日夜思念小痕儿的身子呢!”
小痕儿?呃……我一阵恶寒!
只听月初痕强压着呻吟声,艰难地说了一句,“这身子,你占了五年,还不腻吗?”
“腻?”莫璃阳突然变脸,蓦地上前,一把拉起月初痕的头发,在他的耳畔逐字逐句道,“小痕儿还不知道自己有多诱人吧?就凭你这张脸,能迷死天底下多少女人?况且,你还没交出《竹叙》,本宫怎么会腻呢?别忘了,本宫最喜欢的就是征服!小痕儿,你说,本宫如何征服你呢?”
说着,她狠狠地将月初痕的头向床柱撞去!“咚咚咚”的声响从房间内传来!
月初痕没有挣扎,仿佛对这样的情况早已习惯,任凭莫璃阳厮打着他。
而莫璃阳显然觉得这样的方式并不刺激,猛地将月初痕按到在床上,紧紧地盯着月初痕风华绝代的面孔,她的脸逐渐地扭曲,俯下身子,疯狂地亲吻月初痕。
如果说,以前我不懂得“折磨”二字的深切含意,那么这一夜,我彻底懂了。
莫璃阳像个变态,不,她就是个变态!
她不停地用各种方式打月初痕,光是我在门外用听力分辨出来的就有:鞭打、耳光、撕咬,甚至用刀子刮刻!
我的双手紧紧地拧着衣角,几乎要将衣角拧碎,耳边不断传来莫璃阳的声音,先是言语辱骂,逐渐地变为淫/浪叫嚷,与欢爱时木床的摇晃声融为一体,好似一曲恐怖的哀歌。
偶尔传来月初痕极低的喘息声,还有他因为疼痛和情/欲而发出的低呼声,伴着那哀歌一同在冬日的夜里游荡。
即便我的YY系统再发达,此刻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那个雪莲一样绝美的男子与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赤/裸纠缠的画面,那是违背世间和谐的罪恶之源!
原来,偷听人家的闺房秘事,是这么折磨!
我的心宛如被冻结在零下三十度的雪地里一样疼痛。关于月初痕与莫璃阳之间的事情,我多多少少听过一些,也清楚月初痕被禁锢的无奈,可是,我没有想到,当我真正靠近细节之时,却是这样无法接受的事实!
莫璃阳为了从月初痕那里得到《竹叙》,以侧夫的名义囚禁他,五年来,她虐待他、玷污他、占有他、折磨他,手段用尽,却依然没能如愿……
我虽不知《竹叙》究竟为何物,但看莫璃阳的重视程度,可以肯定,这是一样她极其看重的东西。月初痕究竟是什么人?如果按照面具男所说,他原本是锦月国女皇的王夫候选人,后来被当做质子留在宝日国,那么他身上所背负的《竹叙》的秘密与锦月国女皇、与面具男又有何关系?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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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收拾“残局”
莫璃阳一直折腾到次日天亮才走。
我真的很佩服这位大婶的体力,年逾四十还能鏖战一夜,莫非真应了那句“四十岁的女人如狼似虎”?
这样看来,我曾对她应付三夫十八侍会力不从心的担心实属多余!如果她每夜都如今夜这般正常发挥,再娶十八个侍郎也完全是小菜一碟嘛!
浮云告诉我热水已经准备好,我这才想起来,应该伺候月初痕沐浴了。
看着半掩的寝房房门,我的双脚突然变得很沉重,不知道推开这扇门后,我该如何面对月初痕,依着他那般孤傲的心性,定然不愿被别人看到他此刻的模样。
一步一步走向帷幔落下的床,薄纱的后面,那个绝美风华的男子安静地躺着,没有一丝响动。
我将帷幔卷起,挂在床头的银钩上,深深地吸一口气,望向床上。
那一刻,眼前的景象几乎令我疯狂!仿佛有万千蚂蚁在我的心头吞噬,全身抖动如筛糠。
我从不知道,有一种心情,是无法用任何辞藻形容的,就像我在见到月初痕满身的伤痕之时。
他全身赤/裸躺在床上,身上无一物,那双动人心魄的蓝眸空洞地睁着,涣散的目光看着床顶,如墨的乌发散落在褥单之间,凌乱的发丝被汗水浸得湿漉漉。
他那如同上好绸缎的肌肤上布满伤痕,横七竖八的伤口宛若无数怪兽在狰狞地龇牙,很多伤口渗出了鲜血,半干涸的血迹为几近透明的肌肤染上抹抹鲜艳。
我的心口突然像被千斤顶堵住一般,一口气在胸中怎么也喘不上来。
月初痕没有一丝言语,仿若一尊被风化的雕像躺在床上,灵魂早已脱离肉体,只余下这一具满是伤口的躯体。
我端起水盆,走到床前,取来棉巾,用温水将棉巾浸湿又拧干,走到他的身旁,轻轻地为他擦拭身体。
他的胳膊、胸膛上满是疤痕,有旧的伤疤,看上去至少有四五年的光景了,还有新的伤,乱七八糟地在他的身上密布,新旧伤痕重叠在一起,格外触目惊心。
我想起第一次伺候他沐浴之时,他不让我脱他的里衣,想来他对于自己的伤也是极其厌恶的。是啊,他这样的一个人,应该是完美无瑕的,可谁又知道,脱去衣服,他的躯体已经被蹂躏成这样一副模样。
我极其轻柔地为他擦拭身体,很小心地不去触碰伤口,一边擦着,一边偷眼看他,他依旧茫然地睁着双眼,脸上没有表情,就连呼吸也是细弱的。
我擦完胸前和手臂,换了一块新棉巾。
回到床前继续为他擦拭,湿热的棉巾擦过他平坦的小腹,将小腹上红色血迹和半干的白浊体液一并擦掉,那血迹是莫璃阳留给他的痛苦,那白浊是莫璃阳对他情/欲的折磨。
棉巾继续向下,他的鸟儿疲惫地躲在黑色的丛林后,我踟蹰片刻,还是用半湿的棉巾轻轻覆上,为他擦拭身上最隐秘的地方。
他光裸的两条腿上倒是没有伤痕,只是在右大腿根处,一片紫色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