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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寻思的时候,苏善水妙目放在唐惊燕身上转来转去,低声,“嫂子,我求求你,母亲年龄已经大了,你能不能稍微对母亲好一些呢?”
“我以前对她不好么?”唐惊燕随口问。
就见小姑子的脸色立马变了,疯狂摇头,就差指天发誓了,“没有没有!嫂子对母亲很好、很好!我就是随口说说,呵呵、哈哈。”
唐惊燕尴尬地看着小姑子顾左右而言他,并迅速告退离开。她拄着下巴,失笑:原来,以前的唐惊燕,那么可怕啊。
如是几天,苏家的事务仍是小姑子处理。既然没人需要自己,唐惊燕借着病后修养的名号,天天窝在自己的屋中。她是召来金枝聊天说话,补习以前唐惊燕的事迹:出嫁前就在扬州不检点,和各家公子纠缠不清;莫名其妙和苏家那个纨绔子弟苏卓一见钟情,迅速嫁到长安来;嫁给苏卓后,又和苏家的表少爷暧昧来去,可怜的表少爷被叶氏赶出了家门……好吧,在古代,这位姑娘也太“放荡不羁”了。
但不要以为,唐惊燕嫁到苏家,是委屈了苏家少爷苏卓。苏卓就是个男版的“唐惊燕”啊,勾三搭四,挥霍奢侈……在长安的名声,也一点都不好。
对于唐静言来说,这对夫妻,是典型的“渣男渣女”配对。难怪成亲一年了,都还相安无事——真像现代娱乐圈里一对有名的夫妻,在外面,各玩各的。
不过,唐惊燕毕竟已经死了!
唐静言默默地想:也罢,既然占了这个身子,就认命地收拾后事吧。反正她在现代,被渣男伤透了心,早不信“爱情”了。这个唐惊燕的夫君苏卓,想必也不在乎自己的妻子。这样也好,以后她累了,就让对方给一纸休书——天南地北,她可以到处游玩。
只是,以前的“唐惊燕”太太太……她要做个温柔贤惠的少夫人,才不要像以前那么泼辣放肆呢!
才下了决心不过一刻,外面传来通报声,玉音出去看,带进来哭红了眼的小姑子。苏善水扑到唐惊燕怀里,颤声,“大嫂,哥哥他、要被问斩了啊!”
正文 绝对不要做寡妇
在苏善水的认知里,大嫂和大哥一样,都是苏家“祸害”一般的存在。她懂事时,苏家的家底,本来还是不错的。而哥哥苏卓,也是奋发向上的好青年。全家人都指望着苏卓一日登上朝堂,恢复苏家以往的风华。
所有的美梦,结束在十年前的冬天。父亲去世,皇帝以三年丁忧为由,将苏家在朝的子弟,能贬的,全贬了。从那时候开始,哥哥就变了,不再喜爱读书,不再上进,每日里游手好闲、拈花惹草。母亲私下里哭着跟她说,是父亲去世前,找哥哥说了一番话——估计是说苏家财产足够苏卓用一辈子,这才毁掉了一个原本向上的青年。
十年来,苏善水已经认命。苏家财产不算少,自己早晚要嫁人,哥哥想挥霍,就挥霍吧。可是,苏善水一直没想明白,哥哥去了趟扬州,就和唐惊燕一见钟情,不顾此女声名狼藉,硬是娶回了家。
从此,家里有了两个“苏卓”。家产迅速被败光,哥哥又进了牢狱……苏善水一直恨哥哥太纨绔,可当听到“苏卓要问斩”的消息时,还是担心得心跳急促、呼吸不畅、六神无主。就算再差劲、再坏,那也是她的亲哥哥!她不能没有他呀。
“嫂嫂,我们该怎么办?我只有这一个哥哥。”苏善水抹着泪,断断续续把话讲清楚。待闻到女子身上香甜的气息,她呼吸一滞,只觉自己做了蠢事。再偷偷用余光看去,唐惊燕面色空白无表情。苏善水一颗心,更是沉到了谷底——是啊,她天真了,大嫂和大哥是一样的人,怎么会像她一样,担忧大哥的死活呢?她竟然来找大嫂,真是太鲁莽了。
再说新上任的唐惊燕,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十分震惊。当然当然,她不是忧心自己的夫君死活,而是心寒,苏家已经到了这个境界?!这两天,金枝给她补充了苏家百年来的威望,唐惊燕以为苏家只是比以前差一些,丈夫一直在牢里关着,她也以为是苏家还没打理好。她万万没想到,苏卓会被问斩?!
察觉小姑子一点点从她怀中退出,唐惊燕懒得理她在想什么,抓住小姑娘手腕,逼近眼前问,“明日问斩?!婆婆知道这个消息了吗?难道苏家没有人能救苏卓……夫君吗?”
苏善水见唐惊燕关心哥哥,心念微动。就见唐惊燕甩开她的手,下榻穿鞋换衣,要同她一起去见婆婆。唐惊燕的两个侍女从外面进来,侍候主子穿衣打扮。苏善水在一旁静静看,心里感动:纵是嫂子千不好万不好,总归是关心哥哥的,这就好。
至于那什么“死后还魂”,既然嫂子不提,她也装作不知道好了。
其实唐惊燕,根本没苏善水想的那么好心。她之所以积极,是想到,苏卓不能死!他死了,她就成了寡妇了啊。当寡妇对原来的唐惊燕没什么不好,现在脱胎换骨的“唐惊燕”,可不想初来乍到,就被动接受身份的变来变去。苏家的担子,她不想挑。
“婆婆!”出了院子,就见叶氏吩咐小厮丫鬟在准备什么,唐惊燕和苏善水一同上前。看到叶氏神情疲累泪痕已干,唐惊燕叹口气,“婆婆,夫君出事了,你不能再倒下了。不然,让媳妇怎么活呢?”
叶氏以前,跟这个媳妇说话,向来是被指桑骂槐地数落的。今日,她和颜悦色地说话,温雅贤惠,倒让叶氏觉得不自在。叶氏扶住女儿的手,对唐惊燕道,“惊燕,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了。你带着善水,一同去牢房看看你夫君吧,给他送……最后一行,”她忍着悲戚神情,目光寥落地看着园中景致,声调因幽静而显得凄凉,“我就不去了,免得徒增伤感。”
养儿二十年,最后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放到任何一位母亲身上,都是难以忍受的人间至痛。
唐惊燕握住婆婆的手,见小姑子眼眶又开始红了,便安慰道,“不要这样说,夫君不是还没问斩吗?只要有一线机会,我们就不能放弃。婆婆,我问你,”她犹豫一下,低声问,“夫君是真的杀了人?”
叶氏愣住,没想到唐惊燕会问。
苏善水皱眉,不满地看着嫂子,“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哥是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吗?他也就个霸王玩乐,哪里有那样的本事杀人去?”她自己也是心思透亮之人,说着说着,眼睛就亮了起来,激动道,“哥哥又没杀人,做什么给人诬陷?”转而安慰叶氏,“母亲,大嫂说得对,大哥没杀人,我们就要努力救出大哥。没到最后一刻,总会有办法的。”
迎着叶氏无言的眼神询问,唐惊燕维持着波澜不惊的微笑。心中,更加佩服苏善水了:自己什么都还没说呢,苏善水就一点就通了。可怜可怜,若苏善水是男子,苏家早不是这个样子了。
听到媳妇和女儿那样肯定的说话,叶氏燃起了一丝希望。她想了想,让丫鬟去取了厚重的一包袱碎金银,交到唐惊燕手中。“这是家里最后剩下的一点儿银子了,惊燕,卓儿的生死,就拜托你打点了。”咬咬牙,“如果银子不够,你跟善水去他姨妈家一趟,先借些来用着,以后再还。”
唐惊燕并不知道那姨妈家是哪家,但见苏善水爽快答应,心里也有了点儿底:看来苏家还不是孤立无援,既然能跟那什么姨妈家借银子用,两家关系肯定不错。说不定,救出苏卓,也得靠那家的帮助。
两位姑娘家一起上了马车,此话不提。在唐惊燕的院子里,玉音正蹲在假山后看水里的鱼,背后突然一声沉重的落地声。她回头,见一位英俊潇洒的公子哥从墙头翻下,青衣掀起来一点儿,他毫不在意地整理一番,对她皮皮笑。看看四周无人,才小声对玉音道,“你们家小姐呢?快去通报,说我来见她啦。”
正文 这就是无脑相公
“大公子,我家小姐和苏小姐一起出去了,”玉音皱着眉,看他痞子般的笑僵了僵,垂下头道,“还有,大公子最近不要来找我们小姐了。”
唐家大少爷唐博面皮一抖,紧张兮兮问,“怎么了?是她‘活’过来后,发现了什么?玉音,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玉音还是低垂着头,不痛不痒说道,“小姐没发现什么。只是大公子,你该了解小姐的脾气。小姐前几天吩咐我们,不许再私下里偷东西给唐家,尤其是不许给大公子。小姐还说,下次让她看到你,她打断你的腿。”
在玉音面无表情的叙述下,唐博面皮僵了僵,有点儿退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