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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因平乐被打之事很快在殷氏上下传扬开来。一时间,诸人或沉默,或好奇……淮阳平乐的名字彻底被殷氏众人记在心里。
殷延之自然不止一个妾室,光是姨娘,登记造册的便有五个,还有若干的侍妾艳姬。只是因丁氏之事,那些想寻平乐晦气,想要给平乐来个下马威的都不由得心生顾虑,觉得还是暂时隔岸观火好些。
丁氏吃了亏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可是自家夫主都不与她为伍,她要如何报这一掌之仇。思来想去,她想到了几位长老。在殷氏,五位长老可谓是德高望众。只要五位长老联名讨伐,就算是家主相护,这个平乐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丁氏挨个登门,将自己如何偶遇平乐,平乐又如何当自己是殷裔正妻,而不把她这个姨娘放在眼中,最后竟然纵容其护卫对她施以刑罚……
丁氏说的绘声绘色,眼泪与鼻涕并存,哭声与哽咽同在。一时间,倒真的让几位长老对平乐本就几乎没有的印象分再次大打折扣。
五位长老碰面商量了一番,决定对平乐动用族规。
既然自认殷氏妇,做错事,便该受罚。
这个消息传出后,殷家上下一片哗然。
所谓族规,自然是惩治殷氏族人的……那定是这人干了不容于殷氏之事,如果只是小事。各家关起门来自己商量着来便是,不会重要的动用族规的。
殷氏族人有一句谚语用来形容殷氏族规。
进祠堂,拜祖宗,轻动骨,重殒命。
族规之严酷,堪比晋国法典。
殷延之闻之,自然寻五位长老求情。只是五位长老以族规不能擅改为由,强行将宣判之日定在了三日后。
这即是对平乐的拒绝,亦是对平乐擅自动用殷裔车驾,明目张胆进殷氏的惩罚。
平乐的到来。或许缓和了殷氏分裂的步伐。
可同样的。这样一个女郎进门。对殷氏的门庭可谓是奇耻大辱。几个长老本就觉得平乐名声实在糟糕,再加上丁氏这一告,便不由自主的偏向了丁氏。觉得一个这般声名狼藉的女郎,做出任何事都是可能的。何况只是抬出正妻身份,打压一下妾室。
平乐接到这消息时,简直是哭笑不得。
何劲见平乐这般反应,急的在原地跳脚。
平乐或许不知族规之严酷,他却是清楚的。
但凡进了祠堂,就算是郎君赶回,也无法施救。
一定要将刑罚执行完毕,方能开祠堂大门。到时,人多半是出气多入气少了。何况阿乐一届女郎。怎么能受那般酷刑。
可五位长老同时决定动用族规,这在殷氏本就稀少。何劲来殷氏数年,也只经历过两次,一次是一个殷氏旁支家的小郎,轻薄了自己父亲的小妾。另一次是殷家一位庶出女郎。未出阁却身怀有孕。
那二人,小郎死,女郎伤。
伤的那位女郎,十几年了,现在还在殷氏别院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而且据说,刑罚当日,那女郎便疯了……
“女郎还是逃吧。某护送女郎出濮阳,此时不能回杏花镇,要不去楚国……不行,路途遥远,险矣。除了杏花镇,女郎还能去哪儿?实在无处可去,不如回淮阳,好歹是女郎的家乡。”何劲绞尽脑汁的想着。
平乐见何劲当真一幅收拾包裹马上跑路的样子,心里很是感动。
可越是此时,越是不能离开。何况,她逃无可逃?
逃去哪里也会惦记殷裔,普天之下,于她来说,没有净土……她明明没有做错,为何要逃?
族规?
族规吗!平乐笑笑,觉得殷裔才是真的未卜先知。
“阿劲,勿忧。我的清白,还需殷氏列祖列宗来证明……”
啥?何劲瞪大眼睛,看平乐的眼神像看妖怪。
动用族规之事,在殷氏算是大事。所有人都在私下议论声。
讨论这平氏阿乐,是死呢……死呢……还是死呢?
总之,平乐很不被看好。
殷延之最近简直是焦头烂额,儿子出事,来了个便宜儿媳暂时将族人稳住,便出了此等大事。
对丁氏的心情,简直到了深恶痛绝。
丁氏也满心委屈,她只是想让长老们对平乐那女郎小惩大戒一番。
罚她关关柴房,跪跪祖宗牌位也便是了,她怎知一告之下,竟然引出族规。
族规啊,丁氏想着就打颤……
殷氏一位姑奶奶,现在还半疯半傻的被关在别院呢,她可是亲眼看到那位姑奶奶从祠堂出来时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恐怖样子。
明明想出口气的,气是出了。
可被自己的夫主嫌弃成这般,丁氏满腹委屈。想着一定要让夫主知道那平氏阿乐的真面目。如果延之知道那平氏阿乐竟然曾经身陷私伎,而且还曾登台用己身以娱数十郎君……
到那时或许动用族规这种事,连家主也觉得着实便宜了那平氏阿乐。
可是这要命的消息不能随便说出,若是家主怀疑她无事生非更糟糕了。于是丁氏忍着,盼着……
一场狂风夹杂着暴雨,马上便要来袭……
***
楚国国都邺。楚宫……
一个月前,前楚王驾崩,太子溯即位。这位新帝年龄不过弱冠,却在楚国有着很高的声望,即能文又擅武,可谓是皇族中难得的有真才实学而且身先士卒的贵胄。
楚宫龙栖殿中,新帝脸色阴沉着听着属下的汇报,整个脸显得有几分阴沉与肃杀。“……属下无能。虽一举剿灭了殷五的随从,却未找到殷五……”
“你是告诉朕,那殷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楚溯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温润,丝毫没有怒及杀人前的杀意,可那属下却是抖得不成人形。
勉强开口回道:“是……是,陛下息怒。”息怒二字才初,那人己才楚溯一掌拍得飞出丈许,倒地后喷出几口血来,眼见便受了极重的内伤。有太监上前。静悄悄的将人抬起。大殿再次恢复死寂般的静。
殷五。殷裔,他倒要看看,殷五的好运能用到几时。
淮阳城之辱,一路被追杀之仇。他要亲手来报。
“来人啊,准备下去,阵要出宫。”楚国与晋国相比,少了几分文化底蕴,多了几丝粗野狂放。
晋人好文,楚人好武,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晋国五公子虽然出众,可放到楚国,那便是登不上台面之流。不是说五人相貌不足,而是五人一眼看去,都是病西施的类型,那完全不符合楚人的审美,楚人喜粗放……因生的瘦弱。楚溯虽自幼习武,而且功夫高强,还是备受楚皇室排挤。
若不是他手段狠辣,这楚君的位置他也没机会染指。
楚人重唱以武服人,而且很是反感文人那些酸腐玩意。所以楚溯可以随时出宫,不像晋国,若想出晋宫,便会蹦出一堆文臣对你大谈特谈为君之道贵在品行……
自小到大,楚溯便没吃过这种亏。
在淮阳被那小七,哦,该唤平乐的……被那平乐一计顺水推舟将计划破坏,什么楚国忠义将军幼子……问题是那女郎明明在杜撰,可他却无从反驳。因为他楚国确有一位将军数几年前被奸臣诬蔑,也确实真的被灭了满族,那幼子当时也真的出逃,而且在楚国闹得满城风雨。
先帝恐再生事端,所以在抓到那幼子后,便斩草除根的不声不响处决了。
这是很多楚人都不知的内情。晋人偶来楚国行商,自是听到了些风言风雨,所以才被那女郎趁机而用。
想到平乐,楚溯心里是又痒又恨。
好好的计谋被个女郎轻易破坏着实让他气恼。可那女郎的手段又让他颇为欣赏。
他楚人向来如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若有想要的东西,自然会更加不择手段的据为己有。平氏……会为招惹到他而悔恨的。
一厢,楚君溯出了楚宫,一路北上而来。
另一厢,离楚国都城邺城数千里之遥的楚边境南蛮,不久前族中公主‘捡’回一个样貌简直天仙似的郎君……
公主悉心照料,每日里亲自端汤送药,亲自伺候在榻前。据说,公主每日里都会痴痴的看那郎君许久。而那郎君一直昏睡着……直到数日后,才徐徐睁开了眼睑。
***
三日时间很快过去。
这三天,何劲想了许多可以帮助平乐的方法,例如让平乐在初夏时节穿上冬衣,那样就算被打,也能少受此皮肉伤,虽然杯水车薪,便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