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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整理出了几乎变成储藏室的客房给日恒,但有时候早上醒来,还是会发现日恒睡在她旁边,如果这件事让妈知道的话,铁定会闹得没完没了,所以还是别说了。
“今天妈妈看报纸啊,那个在拉小提琴叫贾什么的……反正就是看起来很高傲、很漂亮的一个外国女人啦,她甩了日恒耶!”
“什么?”
“有记者问她和日恒的绯闻啊,她说她和日恒交往过一阵子,但后来发现他不是个好情人,花心又不负责任,所以就把他给甩了。”
不是个好情人?花心又不负责任?
“她怎么可以这么说?日恒根本不是这种人!前几天她明明还来找日恒,说什么是为了他特地飞来台湾的,两人还出去谈过的不是吗?”
“唉呀,报纸比我还八卦,你听听就好了啦!”
母亲后来又说了什么,黄瀚仪已经听不进去了,她满脑子都在担心陈日恒,挂上电话后,她本来想拨通电话给他,适巧,家门口传来开门声,他刚好回来了。
“日恒。”
“我回来了。”听闻轻唤声,他温柔的勾笑,朝她走来。
“你……那个……贾丝汀……”
他淡笑,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你也看到今天的新闻了?”
“没有,我是听我妈妈说的。”她望着他,眼神充满担忧。“她为什么要说那样伤害你的话?那明明不是事实!”
“瀚仪,没事的。”他出言安抚她的情绪。
但她没办法冷静,“她前几天还来找你,为了你才追来台湾的不是吗?”
“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他依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抓住他的手,不容他敷衍的继续追问,想知道事实。“那天你们出去谈了什么?你真的被甩了吗?”
“没有。”
“那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他抬手压压她的肩头。“我没事的,真的。”
“什么叫你没事?你怎么会没事?你是个公众人物,这样的绯闻会有负面影响的!”
“这是我应得的,贾丝汀才是受伤的那个人,承受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我不喜欢她!伤害你的人我都不喜欢!”她甩开他的轻握,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你要这么保护她?你就那么喜欢她吗?喜欢到就算被她伤害也无所谓?”
“不是的。”
“那是什么?告诉我真相!”
“瀚仪,是我伤害了她,我的确玩弄了她的感情。”
“你说什么?”
“一开始对她坦言说喜欢她的人是我,但后来发觉那只是个错误的人也是我,那天去公园,我跟她道歉,说我对她没有感情。”
“你真的只是想跟她玩玩吗?对她不是真心的?”
“一开始我是真的以为喜欢她……”他低叹,淡然地道:“她很美丽,很有才华,虽然骄纵任性,可是也有可爱的一面,在喜欢的人面前,她是个小女人很温柔,但这些都不是我当初误以为自己喜欢她的原因……”
“那是什么?”
“我以为自己喜欢她,其实是因为我在她身上看见了某个人的影子。”
“某个人?”
“某个……我一直放在心里的人。”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随即别开视线。“老实说,我很害怕。”
“怕什么?”她的嗓音微微发抖,她不确定那是不是真的,但刚刚她似乎从他的眼神中看见了一点什么。
“怕改变。”
黄瀚仪望着他,在瞬间红了眼眶。
“瀚仪,我……”他回眸,看见她脆弱的神情,胸口隐隐抽动了一下。
“你不用说了。”她强颜欢笑,“我们有绝佳的默契你忘了吗?所以你不用说出来,我已经知道了。”
无法再看着她布满雾气的双眸、酸红的鼻头,他转开视线,低问:“你今天去了哪里?”
黄瀚仪揉揉眼眶,坦白的回答:“我去相亲。”
“相亲?”他笑不达心地勾唇。“为什么要相亲?”
她试图以活泼的口吻打破沉闷的气氛。“当然是为了展开新的恋情啊!”
“你才刚结束上一段不是吗?”他看着她,淡淡的眼神,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情绪。“你真的那么渴望爱情吗?”
“就算不是非常渴望,也得为担心我的人着想,我妈真的很希望我在感情上有好的归宿。”
“适合的对象是要靠缘分的。”
“我已经等了好多年了……”等你,也等对的感情。“可是却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会失望那是因为……”
“我眼光太差吗?”她苦涩的笑。“那这次应该没问题了吧?相亲对象是名兽医,长得不错,个子又高,人品也很好,跟我很有话聊,喜欢小动物的男人应该坏不到哪去。”
听她这么说,不知为何,他的胸臆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火闷烧着。“你凭条件再找对象吗?只凭条件好就能结婚吗?”
她抬眸,幽幽地望着他。“那你要我凭什么?凭感觉?凭真心?你又要说这个男人不适合我吗?你有没看过他,怎么会知道不适合?”
对!这个男人也不行!谁说我没看过,今天下午在咖啡厅,你和他就坐在靠窗的位置聊了一整个下午,我在对街站了很久,我的心莫名的……莫名的……
陈日恒多想这样告诉她,但话到了嘴边,要说出口,却好困难、好困难。他不能说出口,他们只是好朋友,是好朋友就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对!就是凭感觉、凭你的心!”
他不想打破他们的关系,他害怕改变,害怕未来种种不确定的因素会让他失去她,他对爱情没有信心。
“那种东西我没有!已经没有了!现在对我来说,男人只有适不适合的问题罢了!”
她几乎是用激动的口吻这么对他说,其中还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埋怨与哀伤。
“已经?”他愣了愣,“为什么?”
“……”
“为什么不回答?”
退了几步,她没有抬头,沉默了很久,这才开口:“日恒,我们当了十五年的朋友。”那嗓音极轻极淡,不仔细听,恐怕听不清楚。“前五年,我可以很容易的就观察出你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十年,我可以大略的猜出你对某些事情的感受;十五年,不用你开口,我也能很清楚的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瀚仪……”他上前一步,挣扎着想伸出手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僵在原地,他的心好慌、好慌,好怕她会远离,好怕现在不抓紧她,她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但尽管那么害怕,他还是无法动弹。
“那你呢?你觉得你了解我吗?”她仰眸,轻轻凝视他。“当我皱眉头,当我心里很难过时,你都看得出来吗?当我……爱一个人爱到觉得自己好像快死掉了……你能感受得到吗?”
他能吗?
陈日恒在心里呢喃自问,他能吗?他懂她如同她懂他吗?
这十五年,他究竟了解了她多少?
口口声声说两人是分不开的好朋友,他一定很懂她,一定可以感觉得到,但现在他问自己,竟然连一项都没有把握!
“你不能。”没等他开口,她迳自宣判了结果。
十五年啊!黄瀚仪在心底叹息,叹出了眼眶的泪水。
妈妈叫她要放弃他,放弃了他,未来才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她做不到;育敏叫她要勇敢,勇敢的面对自己的心,勇敢的告诉他,她究竟有多爱他,爱得多深、多重,可是,她一样也做不到。
不能放弃,是因为太爱他了,爱到不知道该怎么放弃;不能告诉他,是应为太怕失去他,她宁愿不要幸福,宁愿退而求其次的找别人陪伴,也不愿意失去在他心中仅存的朋友地位。
女人很傻啊,她笔下的每个女人,有哪个不为爱情痴傻?
从古至今,傻的多半是女人,傻女人不难得,傻男人却是得来不易要好好把握。她也是个傻女人,所以她不难得,也不值得他为了她放下当初说好要一辈子只当好朋友的约定。
所以,就这样吧,她从很早以前就不强求了不是吗?
“……我会幸福的。”
她要他相信她,相信她是对的,相信这次她会幸福,不会难过,不会哭。
可是此刻她脸上的泪水又代表什么?那悲伤的神情,要他如何相信?
黄瀚仪走出公寓大门时,约她出去的齐文伟已经等候在休旅车的驾驶座门前,背微微后倚着车门,身穿休闲装扮的他,一见到她,马上露出了阳光却又不失斯文气息的笑容。
黄瀚仪朝他回以微笑,在走近他停车处的途中,忍不住回首往上看三楼的地方,阳台窗后,陈日恒的身影伫立在那里,他没有拉开窗户,隔着透明玻璃与她相望。
三层楼的距离,让黄瀚仪无法看清此刻在他脸上的表情,但想必……不会是笑容。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