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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
然后他呼的起身把我放到床上,于高处望着我说:“不如,你权益一下我吧。”
死,死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口味如此重的活人啊。
看傅钰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我也慌了神,下意识的扫动胳膊想摸个什么物件将他被猪油蒙住的脑子砸醒,摸了半晌,也只摸到了出手丝滑的被褥而已。
我磕磕巴巴的说:“你,你不是来真的吧。”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额头上垂下的几缕发丝衬在他的肌肤旁,再加上烛光晃动,居然让我发现了这男人掩盖在强烈的气势下的绝世美貌。
这美貌绝对不输于涟沐,只不过人们见到他的时候首先感受到的是那强烈的王者气势,真正的样貌便没人注意了。
我这一恍惚,再回神时发现上空已经没了人影,连忙坐起来寻找,傅钰已经坐回椅子正端着杯子,一口一口饮着白日里放下的那盏凉茶。
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嗒的一声。他侧脸嘱咐我:“你是个小姑娘,以后莫要随便往陌生男人的床上钻。”
这件事算是就此揭过了。
此时已是深夜,他看起来精神有些疲乏,这时候我也不好意思再提食物的事,便劝他休息休息。
他面无表情的看我一眼:“只有一张床。”
“我不是活人,不睡觉也无妨的。”说着还站起来跳了两下,已示我精神绝佳,他被我逗乐了,也不管我的意愿,直接吩咐:“你去睡床吧,我在小榻上靠一靠就可以了。”
他说话果断,也容不得我分解,自顾自的去外间的小榻上靠着去了,不消一会儿,我就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想是已经睡着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兴趣,我蹑手蹑脚地也跑到了外间,坐到小榻空余的地方,仔细打量起来这个占了我便宜的男人。
鬼斧神差的,我的手就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的睫毛忽然颤了颤,吓得我连忙缩手,见他并未醒来,又大着胆子放上去。
我此时行这般轻佻举动委实不是被男色所惑,只因吸取活人爱情的法子我只知道这一个。
或许是被饿的昏了头脑又或是对这个人的过去太过好奇,我本着只吸取一点点,看清颜色后就住手的目的,闭上眼睛,去感受他心底的爱情。
结果刚刚探进去,那边傅钰忽然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眸子里酝酿着汹涌的怒火,他呵斥:“你干什么!”
我吓得连忙收手,站起来的时候踩空了小榻下的垫脚木板,哐一声摔在了地上,正庆幸感受不到疼痛,那边傅钰已经直起了身子,眼神虽不再那么凶狠,可看起来也没那么和善:“如何,看到我的爱情了么?”
我胸口蓦地发闷,这种感觉多年来已经不曾造访过我,所以有些稀奇,一时没顾上回答他,待他忽然站起来,我才慌慌张张地说:“看,看到了,黑色的,全是绝望。”
我见过各种各样的爱情,紫色华丽的,粉色梦幻的,蓝色深邃的,至今遇到的颜色最深的属于一个命运相当凄惨的姑娘,她被情郎卖到了青楼,芳心错付不说,好不容易才从那鬼地方逃出来,就听说情郎将自己的家整的满门抄斩,而情郎则步步高升成了当今驸马爷。她报仇无门之下绝望的来到了尼姑庵,我看到她的爱情是深灰色的,带着浓烈的不甘的恨。
傅钰究竟有什么样子的过去,才会拥有黑色的满是绝望的爱情?他掩饰的太好,我甚至看不出丝毫伤心的端倪。
他转头看向窗外,三两点寒星寥落,一片空荡荡的夜。他喃喃:“黑色的么?”
我知这话并不需要我回答,所以沉默着,等他火山爆发。
不料他什么都没做,就连目光也恢复了往日的似笑非笑:“大半夜的跑到我这边来做什么?”
我面不改色的撒谎:“这,这不是,想来给你送条被子么。”
他挑挑眉:“那么,被子呢?”
我抹了把头上的虚汗。
“以后莫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我连连点头。
有了傅钰那么一丁点的爱情滋养,我这指甲又恢复了粉嫩嫩的颜色,也因为有了这几天的生命保障,寻找食物的事情就被再次搁浅了下来。
可见我就是那种过了今日不想明日的姑娘。
眼下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傅钰的爱情,能让他感触如此深刻,必定是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若是能将故事落在纸上,我或许还会跻身为当红的言情女作家。
只不过谈论起这件事就得揭开他心中的伤痛,让他重新经历一次那么残酷的遭遇,我略略有些不忍。
某一天傅钰终于忍受不了我这每天欲言又止,每天对他“含情脉脉”的日子,主动说起了他和那个姑娘的事情。
姑娘名唤玉衡,是玉家的大小姐。
至于玉家是什么人家,我猜也是能配得上傅钰身份的达官贵人,便随口感叹了句:“富贵人家果然不一样,闺女到处跑都不在意的啊。”玉芷姑娘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现在已经没有玉家了。”他说完这句话就闭了嘴,任我如何询问都不再说下去了。我略有些讪讪的,料想这定然又是一件伤心事,也不再提。
我跟着他在江南转了几天,除了歌楼舞坊这种地方,其他也都算是长了见识,只不过每每跟他到酒楼吃饭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来自己即将饿死的凄惨命运。
傅钰建议我:“你或许可以用饭菜续命呢?要不,吃一点试试?”
我撇撇嘴,疑惑地问:“会不会消化不良啊?”
他把筷子往盘子上一嗒,啪一声,胳膊撑在桌子上手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拿起筷子,盯着琳琅满目的食物扫视一遍,试探着问:“要不,我试试?”
尝试新事物果然都需要冒险精神的,我这边鼓足了勇气将筷子伸到了饭菜里夹了筷子绿了吧唧的小青菜叶子,放到眼前来回瞅,思考这东西会不会毒死我。
外面忽然进来一个算命的,手里拿着个小旗子,上面写着“徐半仙”三个字,趁着小二没注意一下子便溜进了大堂,逮着客人就说:“你印堂发黑,最近要有倒霉事啊。”
客人连连挥手将他赶走,一桌桌问过来,就到了我们这一桌。
徐半仙拉着我说:“姑娘印堂发黑,脸色苍白,这是大凶之兆啊,让老夫给你算一卦吧,可以化劫去难,老夫的卦,那可是居家旅行必备物品啊。”
我琢磨了一下,抬起绿菜叶子问:“你给我算一下,这东西会不会毒死我就好了。”
正往这边跑来的小二听到我的话后眼见着怒火上升,一步就撺到我面前,气势汹汹地说:“姑娘这是来找茬的吗,我们的饭菜里怎么会有毒!”
我叹了口气,拍拍小二的胸脯示意他莫要生气:“你不能理解我的忧伤啊。”
小二还想再说什么,傅钰忽然一拍桌子,道了句:“我有办法了。”
他的办法就是摆摊算命,专为伤心人解决感情问题,用久远的将来的说法,就是心理医生,也称感情专家。
我看看手里的那个写着“玉半仙”的小旗子,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靠谱:“你确定,这样可以找到自愿奉献出来的食物?”
他正摆弄着一张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破桌子,闻话撇我一眼,道:“不确定。”
我咂了咂舌,心里越发觉得这件事不靠谱。
事实证明,它果然是不靠谱的。
在我刚刚摆上摊有两柱香的时间,几个官差就雄纠纠气昂昂地走过来了,把那银晃晃的刀往我们面前一亮,说:“你们有没有营业许可证?”
我和傅钰面面相觑,显然都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官差见此也不再和我俩说话,大手一摆吩咐后面的兄弟:“违法摆摊,带走!”
多年不曾接触人世,没想到这活人的世界真是越来越无趣了,规矩繁多不说,居然连摆个摊都不容易了。
我以为这些人是要带着我和傅钰坐牢的,因此有些雀跃,现在人世所有稀罕地方我几乎都去过了,唯独这牢狱还没有机会来个一日游,傅钰想是看懂了我的想法,只是笑,也不多言语。
直到那人把我带到官府里面一个桌子面前,往前一推吼了句:“交钱吧。”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交什么钱?”
傅钰的唇一张一阖,两个字蹦出来了:“罚款。”
说句世人都觉得狂傲的话,本姑娘可真真穷的只剩下钱了。
交完了罚款,傅钰见我心情不怎么高涨,就搂住我的肩膀安慰:“你若是想去大牢里玩一玩,我带你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