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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他再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连忙转了个比较安全的话题问:“你丢了什么在那里,让婉兮去取不就好了。”
他装模作样地轻咳:“你不是常常抱怨我不懂得怜香惜玉么,这次不麻烦她了。”
我点点头:“哦,原来你也知道她昨晚上为你守夜所以淋感冒了。”
傅钰:“……”
其实傅钰就是想找个理由陪我逛街,奈何这逛街实在是提不起我的兴趣,走到半路上遇一茶馆,便拉着他拐了进去。
说书先生说得是当今太子的故事。因顾及着太子爷的名讳,因此只说封号是明玉太子,这名怎么听怎么女气,还没继续往下听故事就把我给逗乐了。
傅钰在一旁喝着茶,见此冷不丁横我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确实没什么好笑的,这明玉太子先是从宫里的皇妃手下死里逃生,又经历了多次暗杀,被人诬陷过数十次,从奸污良家女到谋权篡位,每一场阴谋下来他总是那个胜利者。说书先生将这一个一个故事说得扣人心弦,即便是不能亲历也能感受到那刀光剑影的血腥气。
傅钰说:“你看这太子多倒霉,从出生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
我很是赞同的道:“如果给他一个机会重新活一遍,我想他肯定不会选择再当这个太子。”
他颔首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正巧到中场休息,说书先生预告了下节故事是关于这太子的心上人的,我等了这么久也就盼这点桃花色,因此显得兴致勃勃。
中间有小二帮傅钰添置茶水,因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不小心撞到了那小二,滚烫的茶水就这么浇在了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指上。
这一下吓得我跳了起来,傅钰也吓得厉害,他来不及掏出自己的手帕,扯了袖子就开始帮我擦手指上的水,一边安慰:“没事了没事……”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我已经平复下了自己的恐惧,正想扯个笑容示意他我没事,就发现他的表情变得相当难看。顺着他的目光走,藏青色的袖子上晕开了片片红色。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最近留言这么少?因为入V的原因咩?嘤嘤嘤嘤……
求评论求收藏 看我可怜兮兮的小表情→(ㄒoㄒ)
☆、33第十八章(3)
我不怕死;只怕忘记她 ——傅钰
傅钰再次将自己的爱情送给了我。
我没办法拒绝;他的声音似乎特别能蛊惑我的思绪;无论如何努力;只要稍稍露出一丝渴望他身体中爱情的念头,那黑色的爱情就会如洪水般将我淹没。
吸食完他的爱情,我的精力依旧充沛的很;可是他却显得疲乏很多。眉宇间都是拧着的,似乎下一刻就要昏倒的样子。
我看到他这样就要出去喊夏半生;刚刚站起来就被傅钰握住了手腕;他扯出个微笑:“喂,我刚刚把自己奉献给你,你就要抛弃我吗?”
还有力气贫嘴。
我很是严肃地告诉他:“你现在的样子就跟快要死了似地。”
他哦了一声;将目光移向一旁;忽又移回我身上带着恨明显的惆怅:“玉儿,你愿意真的嫁给我吗?”
他冷不丁的旧事重提,让我有些应对地措手不及。
“你看,我再次装虚弱你也没能答应嫁给我,果真是一点点感情都没了么?”后面这一问有点自言自语的味道,若非我听得仔细,定会错过了去。
我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想好的话也给哑在了喉咙里。
傅钰接着站了起来,他叹了口气道:“你也别多想了,上一次是我让夏半生帮着我骗你的,我并没有那所谓的心力衰竭,想着你能本着愧疚的心思以身相许,却不料这话本子都是骗人的。”顿了顿,继续道,“我听婉兮说你喜欢看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子,以后也别瞧了,都是骗人的啊骗人的。”
他分外感慨地离开,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真的是被他骗了?
我自然是不信的。
有些事情眼见为实,他前脚离开我这房间,我后脚就跟着他走了。只是他有功力在身,耳力非常人能及,我若想做得跟踪的事,也着实难了一点。
只不过他今日应该是真的元气大伤,因此并没有发现跟在他身后的我。
他出了门就打了个呼哨,婉兮从房顶落了下来,他们说了几句话,然后婉兮离开。
我觉得自己真的不太适合做跟踪这种不太光明正大的事情,婉兮离开时瞥向我这边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很是让我怀疑是不是露馅了。
好在傅钰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走到一棵杨树旁的时候扶了一下,这么静静歇了很久,才继续往自己房间走去。
他进了房间,关门的时候左右瞧了瞧,很是小心的样子。待房门将他的身影全部掩住,我才放心地走了出来。蹑手蹑脚地来到他窗户外面,轻轻在窗户上扒开了一个小洞,然后屏住了呼吸,从这个小洞中望到他房间里。
正巧看到了他扶着桌子踉跄着走过来的情景,最后几乎是撞倒在床上的。然后他伸出手,缓缓地从枕头下拿出了一张纸,纸上只写了一行字,虽然字不小,可里面光线太暗我看得并不清楚。
傅钰像是虚弱到了极致,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手里的纸随即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傅钰进门的时候没来得及上门闩,我轻轻一推就开了。
其实没打算进来的,可不知怎么,就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脚。
这房间很简单,应该是为了招待傅钰特意打扫出来的,因此很多家具都没有添置,傅钰似乎也没动过这屋子里的东西,房间干净地几乎没有住过的痕迹。
除了桌子上散着的那一堆胭脂水粉。
我左右看了看,取了放在架子上的一块手巾,浸了水,走到床边坐下。
傅钰跪在地上,身子趴在床上,头枕着一只胳膊。他眉间紧蹙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我颤抖着手,用湿手巾擦他的脸,一点一点的擦,一点一点的用力,正常的脸色退去,露出了蜡黄色的侧脸。
甚至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只是半张脸,就吓人的厉害。
我咬住了下唇,忍住了心底即将涌动上来的汹涌波涛,扳住了他的脸将另一侧也擦了个干净。
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初遇他的那一刻。
玄衣青年,丰神俊朗,一个动作都能带出串串的风流韵致。他忍着笑意问我:“姑娘看着顺眼的,都是好人?”
那一日杏花微雨,我遇到了这样一个男子。
我遗憾遇到的第一个男人,不是他。
甚至遗憾他遇到的第一个女子,不是我。
那张飘落的白纸上清晰地写着——千万不要忘记阿衡啊。
从他房间里出来,外面不知怎么又飘起了小雨,天阴测测的,平地让心觉得压抑。我站在屋檐下等雨停,可这小雨缠绵起来没完没了。
我对这雨水打心底地犯怵,自然不可能冒着雨离开,时间一点点流逝,偏又怕傅钰醒过来,只好又转回他屋子里,找把伞应付一下。
他屋子里的东西简单,常用的都摆在了面上,我一眼就瞧到了那绘着山水的伞,心想他这人内心虽然风流了一些,可喜好还是颇为雅致的。
带好了门后转身准备撑伞,刚刚推上去那二十四骨伞架,就瞧见了婉兮那张冰冷冷的脸。
我稍稍往后看看傅钰的房门,再对上婉兮质问的目光,虽不觉得偷进他房间有什么错,可婉兮非盯得我硬生生浮现了两分尴尬。
我轻咳了一声,装模作样地道:“我只是担心他,过来瞧一瞧……”
婉兮稍稍收敛了自己的敌对气势,鼻子里冷冷一哼。
我的目光落向她怀里的那些胭脂水粉,刚刚平复下去的压抑心情又回来了,指了指道:“这些,这些,我听说这东西常用对身体不好,你还是不要……”
“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还怕更差吗?”她打断了我的话,留下这么句绕过我的身子就进了门去。
其实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吧。我的意思还没表达出来,就被关在了门外。
然后我就去找了夏半生。
我有些急切地推开他的门,跨进门槛掀开门帘,刚刚走了两步就不小心撞到了摆在门口的簸箕,于是草药又撒了一地,闹出的动静也稍稍大了一些。
夏半生从那一堆的草药中直起身子转过头来瞧我,再瞧那落了一地的药,有些无奈地揉着额角说:“这些药招你惹你了。”手里还执着一株草药。
我面上虽说有些尴尬,可因心中忧虑,便也顾不得这许多,疾走两步赶到他身前,抓起他的袖子就要往外走,一边道:“快去跟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