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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也一样打动人心。如果,如果自己的妈妈不是穿著古装的话,穆良朝也不敢确定自己能够把持住心神不走过去。明知道是幻象,穆良朝还是心中一痛,盘腿坐下,知道自己得赶紧定下神来,这样下去没个尽头。既然出现了自己的妈妈,那後面肯定会出现自己在这个世界里遇到的人。如果这时突然出现范离,那自己是根本无法辩认真假的。赶紧,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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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皆空。清空清明。〃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
穆良朝五心朝天,紧闭双眼,口中默念道诀,却难以奏效。只觉得心神惶惶,暗夜不见天明。空气若有实质,狠狠地压在穆良朝的背上,让人喘不过气来,越来越热,越来越闷,穆良朝只觉得从头顶开始往外冒汗,有汗流下来,流过眼睑,流过脸颊,慢慢滑下嘴角,还能尝到浓浓的咸味。
〃小朝,小朝。。。。。。〃感觉有人拍自己的肩,用范离的声音温柔地叫自己的名字。穆良朝皱紧了眉头,心中一直对自己念著,是幻觉,是幻觉。可是,这声音太亲切,与自己这十五年来夜夜的梦境如此相似,太渴望,从心底冒出的欲望不时打断自己念诀的心思。打断一次,颤回神,还得从头再来。一次,一次。
感觉衣服全都湿透,紧绷的身体开始发抖。穆良朝一狠心,使劲往自己的舌头上一咬。浓浓的,带著些甜味的血腥充满了整个感官。和著血肉与疼痛,穆良朝静下心思,一遍一遍把道诀念完。念完的一瞬间,压在穆良朝身上压力消失,那个温柔的范离的声音消失了,但立刻听到另一种声音,一阵类似颤抖的欢叫声。这种声音穆良朝听过,当初拿到画天戟的时候,画天戟也是如此轻吟。
似水流年!范漓!穆良朝猛地睁开眼睛。就听到范漓的一声长啸,看见范漓两眼赤红,正与似水流年斗於一处。以范漓现在的功力,其实要斗赢似水流年也并非不可能,但不知范漓遇到了什麽幻象,心魔深重,似水流年的轻吟仿若嘲笑,轻盈地东指西划,把两眼赤红一头热汗的范漓逗得章法大乱,脚步沈重地好象村野山夫一样,乱打乱刺。
见此情景,穆良朝只好用洪锺之声,用功力将清心诀排山倒海地推至战斗现场。这样做极其费力费神,但穆良朝顾不了那麽多了。这时不把范漓救出来,就能范漓侥幸能胜,也会被魔化,为似水流年所用,那整个人就毁了,自己回到这一百多年前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凝神诵念,一遍一遍,范漓眼中的赤红渐渐淡去,神志慢慢归位,脚步也随著剑法忽快忽慢,似水流年眼见有所不敌,突然跃了起来,弃范漓不管,从天而下,向盘坐著穆良朝刺来。
穆良朝的身上有画天戟,似水流年与之只能算齐名,并不能穆良朝如何,这一招,只是要打断穆良朝的诵诀声。穆良朝眼见著似水流年刺近,一伸手,画天戟立现,一道青光狠狠往似水流年劈去。画天戟是霸道武器,光就威势来看,似水流年远远不及。果然,带著风声的青光闪过,似水流年临空转身,又往范漓刺去。
穆良朝随手一收,画天戟还没来得及显形,就再次消失不见。抬头见范漓看向自己的担忧的目光,知他已清醒,道:〃范漓,这剑交於你了,抱守元一,就不会被它所迷,我先去采引魂。〃见范漓缠斗似水流年,眼神清颤,忙中微一点头,穆良朝甩出一个浮空术,往树巅奔去。
生命之树的树冠奇大,葱郁异常。穆良朝一边寻找落脚点,一边往上一下一下地飘。没一会儿,就根本看不见陆地了,只觉得在一大片绿色的海洋里,颇有些让人迷路架式。不过,此时的穆良朝已脱了幻境,自是不再为它所迷,只觉得这片绿海生命之息浓厚,在里面潜行,非常地舒服,好象把全身从内到外都疏通了一遍。放开身上所有的感官,一边往上急行,一边享受这种难得地清涤的感觉。
不知道跳了多久,穆良朝感觉照自己的速度,就算是阴山的山顶都应该到了几百遍了,可这树,竟然还没到顶。不知道范家家主没有功夫是如何摘取引魂的?肯定不会要爬这麽久的树吧?穆良朝觉得不对,找了个树杈停下来,仔细地观察,仔细地想。
凝神听,还能听到树下范漓与似水流年打斗的风声,还有似水流年的轻吟声。这麽说,自己根本没有走那麽远了?可自己这种状态,应该不会再陷入幻境了才对。穆良朝在树杈上系了根衣带做记号,然後又试了一回,轻轻跃起,眼睛仔细仔细地看著树的变化。
果然,不是自己跃得不够高,而是这树自己会随著自己的动静而变化。自己落来落去,出现在自己脚下的,始终是那根绑著衣带的树杈,也就是说,自己白跃了半天,一点也没动。苦恼,真是苦恼。
除非不沾著这树,才有可能达到树巅。穆良朝想来想去,只能如此。伸出拿出画天戟,作御剑飞行之术,直往树巅飞去。御剑之术,穆良朝并不在行,只是见过范离做过。这一飞,难免有些不熟练,上升的路线歪歪扭扭,所到之处,就算是生命之树的树杈也被画天戟劈飞,一时之间,枝叶横飞,穆良朝在绿海中自己生生劈开了一条通路。
终於到了。就算是见过很多异草的穆良朝也一时呆在原地。从说明上看,早就知道引魂是红色的,却没想到会红得如此漂亮。明明是普通形状的叶子与径,却在红光的闪烁下显得珠圆宝润,煞是可爱,整株草只有手掌大小,却生机勃勃,好象随时在笑一样,在树巅连连颤抖。
从怀里掏出早就备好的玉盒,用布把手包上,这等仙物,手触即萎,真是要命地麻烦。轻轻摘下,一点都不费事,小心翼翼放在玉盒里,穆良朝忍不住心中狂喜,终於。。。。。。终於可以回去了!
正在此时,突然听到天空中传来滚雷阵阵,一抬眼,就见乌云堆积,正正地就在头顶。眼见著乌云越积越多,从乌青色,一直积至完全的黑色,整个天井一下就暗了下来,雷声越来越近,穆良朝大惊,这情景自己见过!难道范漓的天劫竟然选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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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良朝把玉盒往怀里一收,飞剑一撤,沿著自己刚才上来劈出的道路,没有任何阻碍地直直地跌了下去。重重地落在地上,把地上狠狠地坐成了一个大坑,不过就现在穆良朝身体的强度,只是觉得有些痛,并没有任何伤害。连忙往范漓与似水流年的方向看去,却见范漓一身是血,看见自己跌下来,竟然还用满脸血的脸对自己笑了笑,才直直地倒了下去。
起身,从坑里爬出来,奔过去,穆良朝没见过范漓流过这麽多的血,只觉得心怦怦跳得特别快,完全控制不住地害怕。一把把范漓扶起来,摸上脉门,才一愣,不敢相信,再摸,才不可置信地看向范漓。这小子竟然好象重生一般,有脱胎换骨般的清爽,凡人体内的那种浊气正一点一点地淡去,正气清气一点一点充盈起来。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性命绝无问题,难怪要历劫。
穆良朝四处看了一眼,果然不见了似水流年的影子,竟是真的收了。心里有一些高兴,也有一些失落,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终於不靠自己,也能做成大事了。也好,只要历了天劫,自己走得也会放心。
往范漓头顶的百会穴轻轻一拍,范漓悠悠醒来,看到穆良朝的脸,很是开心,道:〃我征服它了。我在能感受到它的波动与情绪的同时,就征服它了,好奇妙。〃
穆良朝点点头,牵强地笑了笑,这个感受等了十五年才到,不奇妙才怪。指了指几乎看不见的天空,道:〃你确实应该开心,你的天劫来了。〃
范漓一愣,〃天。。。。。。〃劫字还没出口,第一道劈雷已经斩下来代替了他的尾音。这道雷再次劈开了一条通往树巅的路,直直往范漓的头顶劈过来。
穆良朝感觉一切都突然变得缓慢得好象静止,范漓沾了血的脸,和天空上劈下来的雷,都静止在穆良朝的思绪里,让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历天劫的那一次,自己当时不记得范离了,范离却是在那样悲恸的情况下,傻傻地,用他的身体帮自己挡天劫。最後的印象,范离也是口吐鲜血,脸色惨白,可看著自己的表情,竟然是笑的,快乐的安心地笑容,如同现在的范漓一模一样。
本能地,穆良朝也如是做。把虚弱无力的范漓放平,自己伸出手去,一道青光闪过,挡住天雷,一道一道劈下来,一连九重雷,每一道劈下来,穆良朝的脸就白一分,范漓在地上躺著,根本动不了,空让满眼焦急的目光直直地瞪在穆良朝的脸上,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