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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如练人千里
“她……是谁?”我犹豫,勉强笑着询问。
叶辰神色游移,目光停滞片刻,又蓦地转开,涩涩开口道:“我大嫂。”
——“那女子是他义弟的未婚妻。”
往日得到的点末讯息此刻清晰地浮上心头,望着叶辰强自镇定的神色,我不禁苦笑——这个款款而来的女子将是他这辈子永远的梦和痛。
庄主夫人——姑且让我这么称呼吧,算是刻意淡忘她与叶辰的关系——显然也是相当诧异,眉宇间藏着隐隐的惊喜:“你、回来了?”
“是。”叶辰只是简单的颔首回答。
我躲在他身后细细打量着眼前之人:衣着素雅,举止温婉。略施薄粉,如墨秀发松散挽起,显得颇为随意。容颜清秀,五官谈不上精致。如此看来,不过是平凡女子而已。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她留意到我的目光,宛然笑问。
“唤我小溪即可。”我尽量轻松地回答,甜甜笑着对上她的明眸,却在一瞬间思维恍惚:她浅淡轻扬的眉目,为何有几分熟悉?心生纳闷,便不自觉地直盯着她,盼着找出些许线索。
“小溪,人如其名,娇小清澈。”她似是不介意我放肆的打量,一派大家闺秀的气度,“你可是辰……二少爷的朋友?”
“算吧。”我侧头瞅了眼面无表情的叶辰,扯着几抹笑容,心中却满是酸涩。
“我们还有事,先行一步。”叶辰冷冷开口,神色复杂地望了我一眼,便迈步往前走去。
擦肩而过时,我清楚看到——他身形一怔,她面色黯然……
呆呆望着窗外随风飞舞的枯叶,脑袋里浮现的却是:我还真有做米虫的命,到哪儿都会拨给个独立小院供吃供住外带丫环伺候。
据说,武林大会将于十日后正式举行。于是乎,整个山庄的人都似忙得不可开交。而小女子我,蜷缩在倾城山庄的某个角落里,仿佛被人遗忘般,安然地享受冬眠的快乐。
月光如水,万籁俱静。
无所事事的时候最容易胡思乱想。
想起师父,我面带愤愤然——神秘兮兮地溜去临汝镇,这回又会是什么内幕?
想起青青,即将嫁为人妇,成亲生子,平淡的幸福。
想起安岳温文尔雅的微笑,想起韩戟那个偏执狂,想起卓宁的痴恋,不禁偷偷笑——皇族之间丝缕纠缠,他们就慢慢绕去吧。
思绪慢慢倒回,脑海里蓦然闪现一张神采飞扬的俊秀脸庞,突然一阵心痛。南宫聿,你可是已安然无恙?
正悲悯伤怀时,突然传来一个清清脆脆的声音。“姐姐在做什么?”循声看去,假山上那个嬉皮笑脸的小丫头,除了聂小题,还会是谁?
“小题啊小题,你每一次出场都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无法形容啊!”见她露出茫然表情,我嘿嘿笑了声,转向正题,“上次夜闯太子府,这回又突然出现在倾城山庄。你是不是不闯出点祸来就不罢休?”
“慕慕好像有任务要办,我就跟来了。但是、但是,今儿晚上我真是来找姐姐的!”她的语气甚是委屈,“再去太子府时没见着姐姐,我寻了许久,才发现姐姐在这儿。”她跳下假山,窜到我面前。“姐姐是如何离开太子府的?我与慕慕商量许久,仍未想出个万无一失的办法,还是姐姐聪明,没过几日便已脱险。”
我忍不住笑起来:“说来话长,简而言之,我现在处于亡命天涯中。”
“啊?那姐姐……”
“先别提我。你这次可有被人发现?”
“目前……好像没有诶……”她很努力地思考,随即抚掌问道,“对了,姐姐近日能否出门?慕慕想见见姐姐呢。”
慕寒?他找我能有什么事?
“姐姐与我一道去见慕慕吧。这样也算是抵了我上回独闯太子府的错。”小题凑过来撒娇。
……正值武林大会的风口浪尖上,若仅凭我这等被人遗忘的小角色,自个儿出门可能会有些麻烦……可是,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慕寒又怎会找毫无相关的我呢?我思来想去,自认为最妥当的,还是要去找个重量级的大人物撑腰。而偌大的山庄,除了叶辰,别无他人。
待天色放亮,我嘱咐小题换好丫鬟的服饰,又交代了几句,便领着她出了门。
七拐八转的绕到叶辰的住居,我堵在门口,倒稍稍踌躇起来:我与他已多日未见。最近的那次也算是不欢而散。现在突然找上门,多少有些莫名的顾虑。
正低头寻思,却听到小题几声轻唤,猛一抬头,便见叶辰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前方。
“找我?”他漫不经心的撇了眼身后,却使我心神紧张瞬间集中起全部注意力。
“想出去逛逛。”我低声回答,见他面露难色,随即明白过来补充说道,“你忙你的,我一个人随便走走。来找你只是想问问,出门是不是有规矩?”
“外面鱼龙混杂,不如过几天我陪你出去。”
“我就在近处走走,不用担心。”今儿不出门可不行,我赶紧换上哀求的表情,“我只是憋得慌,你知道我耐不住无聊。”
见他依然紧锁眉头,只得继续游说:“很快就回来,我保证。”
“那我派人陪你。”
“不用不用。”我把头摇得似拨浪鼓,“我已经带了个丫鬟儿,多一个人多份麻烦。所以我坚持,不用!”
他又打量了眼立在我身后低眉顺眼的小题,转头吩咐候在一旁的小厮:“你去交待门口一声。”待小厮领命而去,他又递过几张银票:“随身带好。”
唯唯诺诺地应了几声,我仓惶地带着小题离去。
待左冲右撞硬是挤出满头大汗,终于到了小题与慕寒入住的客栈门口。还没喘过气来,就又被她一把拽了进去。
慕寒见了我倒是没半点惊讶。“南宫公子托在下捎给姑娘一封信。”此话一出,小题诧异,而我更是目瞪口呆。
小溪:
不知此信能否到你手中,若是见到,便算天不绝我。
在王府可好?许是我担心多余了,你那性子到哪儿都洒脱。正如你当日所言,杂草一棵,顽强挣扎。每每想起,忍俊不禁。
我与爷爷暂留聂府,待找到二姐为止。聂姑娘对爷爷是极好的。我心存感激之余,却隐隐察觉聂家绝非简单。防人之心不可无,望谨慎。爷爷总是念起你,他的身体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若能来见最后一面就好,这怕也只是我痴人说梦。
离别时你的担忧仍记在心头。潜心冥思,近日方释然。本是商旅世家,何苦出仕?我向来对朝堂之事心有排斥,营营役役数载,不如归去。家道中落乃世间常事,逝者已矣亦无须感慨。唯今,心怀广袤寄情山水,倒不失为人生快事。家仇之恨儿女情长,若对上崇山峻岭万般鬼斧,怕也渺小罢。
随信附上玉佩,当日你托我保管,现下物归原主。只见你豪爽大笑,竟也有扭捏的时候。既是心中之人,何不痛快追随?倒也算是你的作风。
切记,随心快乐!
这信,沉甸甸的可怕。南宫聿,你是让我宽心,还是同我告别?
我不觉陷入沉思,过往碎片渐次闪过,突然想开怀大笑——这样也好,放眼世界心怀天下。世间变化本为一瞬,欣赏美景都来不及,何必去斤斤计较恩怨情仇?
“南宫算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慕寒淡淡道来,脸上竟是难得的一缕浅笑。
这两人,何时交情这般好了?
“我与他也算把酒畅谈过,自然明白。”
“谢谢你们。”此话发自肺腑绝对真诚。
小题虽是一脸茫然,但见我如此诚恳的道谢,忙不迭地摆手道:“我们是朋友嘛。”
顺手捏捏她的脸颊,我笑嘻嘻地说:“时辰不早,我也该回去了。这阵子怕都是待在倾城山庄,找我很简单。”
“今早见的那个男人,是姐姐喜欢的人吧?”小题突然冒出一句完全刺激我脆弱心灵的话,见我呆若木鸡状,眨巴眨巴眼睛继续说道,“姐姐曾说喜欢的人不喜欢你,我觉得他对你挺好的。”言罢,还郑重的点点头,以示态度严肃。
讪笑几声后,我佯装正色道:“这中间比较复杂,我们改日再叙。”
“好,我会去找姐姐的。”小题更是一本正经的答应。
额头冷汗,我哈哈笑着,又随意说了几句废话,便从客房里溜了出来。
本质上我绝对是个说话算话的好孩子,既然指天画地保证早去早回,我便一心一意目不斜视地往山庄赶去。然,现实和理想是有区别的,此刻,我正怡然自得地坐在某清静的茶座雅间里,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