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突然觉得这厮笑起来挺好看的嘛,而且……还挺年轻的……为什么我之前一直认为他很老?我不由额头黑线。
不如怜取眼前人
韩戟一高兴,我的笼中鸟生活也重新恢复了惬意小调。
白日里依然颓废,喜欢趴在过堂风口一动不动装死尸,以减少身体热量的产生。傍晚时分活动便多了起来。
“每日一散”活动重新拉开帷幕。尽量挑偏僻点的地方转悠,安静氛围有利于思索人生的真谛嘛。
继续女红的高强度操作,贤妻良母其实也不难的呀。
甚至磨着雪儿陪我一起疯,美其名曰:享受生活。
相处这么些日子,我与雪儿也慢慢亲近起来,放下软禁者与监视人的身份不谈,我们还是能比较随意的聊天打趣。她在我面前也越来越多的流露出真性情。
我曾以为,雪儿是韩戟的幕僚死士。只是这段日子的观察,她对韩戟的身份地位似乎并不太在意,哪怕知道他成为太子,也只是淡淡一笑没了下文。难道他们只是一种契约关系?
四角凉亭,水榭楼台,王府内多的是纳凉闲聊的好地方。
夕阳西下,暮霭沉沉,我拽着雪儿霸占了四徽亭。
晚风、淡霞、浅影;叠绿、花香、鸟鸣,顿觉心宽眼阔。
虽然减肥很重要,雪儿亲手做的核桃酥诱惑力貌似更大点。“天有不公。”我含糊不清的表示抗议。
雪儿白了我一眼:“老天爷又哪里得罪你了?”
“为什么你的手艺这么好?”我继续一边馋涎美食一边哭诉。
额头一记暴栗。
“雪儿,你的举动严重破坏了我心目中的侠女形象。”哭丧着脸,我哀叹道,“武林人士怎么可以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她不置可否的笑:“侠女?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可怜人罢了。”
往她身旁蹭了蹭,我婉转询问:“江湖难道犹如政治那般不堪?”
她望向远处,“总有些偏执的人,为了各自莫名其妙的目的用尽手段。”
“谁啊?”我脱口问道。
她犹豫许久,才缓缓说道:“我的闺中密友曾爱上一个武林名门之后。为了那个人,她出生入死,甚至不惜与家族决裂,却换来那人另娶红颜的下场。”
意料之外,她竟然述说如此私密的故事。见我手足无措不知该作何反应,她淡然一笑继续说道:“那个人在她面前痛哭流涕,说自己是迫不得已,言下之意竟是希望她继续等待,过几年迎娶做小妾。”
我只能继续沉默。
“其实,那女子是他义弟的未婚妻。夺弟之妻这等事都做得出手,竟然还是正派人物,笑话!”
这、这、这,我记得叶辰曾说他不是老庄主的亲生子,若雪儿说得是倾城山庄,那岂不是叶辰的故事?我惊慌不已:“他与他义弟,可是有罅隙?”
“是嫉妒。”雪儿笑容甚是灿烂,“男人的嫉妒比女人更恐怖。”
我握住她柔软冰凉的柔荑,幽幽开口:“你,一直把痛苦藏在心里?”
她猛地颤抖,传到彼此交错的手心,眼底那层涟漪明白无误地显示她的震惊。
“你笑了,所以我知道。”悲至极点,便不知该如何哭泣了。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感受其中深层的悲哀。雪儿,原来这就是你的过往。
“果真聪明。”她面容惨淡。
“憋在心里反而无法遗忘。”
她漠然地望向远方。半响才回头,缓缓说:“我竟然拿你当了朋友。”
相视而笑。
人与人之间的微妙,谁能说得清?有些人,有缘相识却无缘相知,有些人,萍水相逢却心有灵犀。聚首、分离,铭记、淡忘。相濡以沫的人也道“不如相忘于江湖”。更多的时候,芸芸众生犹如千万条平行线,偶尔交汇,瞬间闪烁,竟如烟花般美丽。
她倚栏而望,静若处子。也许内心汹涌澎湃,谁知道呢?
夜色渐笼,她的身影萧瑟孤寂却清雅淡然。经历过伤痛的女子更懂得爱自己。步步为营,却也是坚韧勇敢。眉间点点忧伤,隐藏着的是恬静和希望。
这样的女子更能让人动容。
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起身,抬眼却见不远处的游廊隐约几个身影,其中一人仿佛还略有些熟悉,大约是朝四徽亭走来。正纳闷着,雪儿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悄声说道:“是太子妃。”
心里咯噔一声——那熟悉的身影大概就是依依了。环顾四面,怕是躲也来不及。求助地望向雪儿,见她唇角上扬,竟是戏谑的神情。
不是吧?雪儿你临时倒戈?
硬着头皮退到亭边时,那一行人已近在眼前。我赶紧低眉行礼,暗自祈祷。
“你是哪边的丫头?”估计瞅着我眼生,太子妃发话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偷偷瞟了眼身旁的雪儿,早已经恢复了柔弱的丫鬟样,战战兢兢的仿佛没见过什么世面——骗谁呢?回去非狠狠地扁你一顿不可。
“大胆!娘娘问话呢,竟敢不回答?”这回是依依的声音。呜呜呜……果真,上帝如来真主在关键时刻是不起任何作用的。
“民女小溪,并不是府里的丫鬟。”
“不是?抬头让我看看。”太子妃显然比较困惑,只是这个要求——会死人的……
我挣扎着抬头,牵拉脸部笑肌,表情惨淡。一声惊呼“是你!”——看吧,吓到人家依依小姑娘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依依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声线,只是外人听来仍然高昂有力。
撇撇嘴——难道我想回来?对上太子妃的打量的眼神,本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理念,我也干脆放肆一回,同时观察起这位传说中的人物来。
身材不错,只是略显单薄了。五官并不出彩,组合在一起倒是蛮赏心悦目的,不过眉宇间还是有些威严。衣着不张扬,挽着的发髻上只插着紫玉金钗。我有点疑惑:一太子妃干吗弄得如此朴素?难道国库紧张至此?
“依依,怎么回事?”她轻启红唇,微微蹙眉。
“小姐,她便是落梅轩里那人。”
太子妃略一点头,神情波澜不惊,真难为她了,这么沉得住气。
她不说话我便沉默。敌不动我也不动。
“姑娘住着可习惯?若有需要的地方,只管告诉我。别客气。便当是自个家。”这话听着真是讽刺。
“谢娘娘关心。民女一切都好。”那咱俩一起客套吧。
又安静了下来,估计她心里一堆疑惑,又不知如何开口。
“今儿个倒巧,都聚一起了。”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额头黑线——连韩戟也要来插一脚麽?果真是热闹的日子。
“姐妹俩聊什么呢?”他一改往日冰山面孔,“气宇轩昂”地踱到眼前。
姐妹俩?当我是你什么人?我不怒反笑,而且笑得灿烂:“娘娘只是奇怪府里什么时候多了我这么个外人。”
太子妃略一惊诧,顿了顿,说道:“妹妹说笑了,你怎么会是外人?”
“娘娘果真是贤良淑德。太子得此佳人,想必是称心的很。小溪祝两位白首偕老百年好合。”你们夫妻的事,我坚决要撇清。
韩戟眼底一沉,但不言语。
陷入尴尬氛围。
片刻,太子妃出面调解:“夜深露重不宜久待,我们不如都回屋罢。”
我用力点头:“娘娘真是温柔体贴。”却对上韩戟凛冽眼神,顿时哑口无言不敢多嘴。
他转身对太子妃颔首道:“你身子虚弱,一起回去吧。”
两人携手而去,扔下我待在原地一愣一愣的。半天,雪儿才戳戳我脑门:“看什么看,都走远了。”
哼哼,刚才的帐还没算呢,我奸诈一笑,靠近她身旁,突然出击挠痒痒,却被她反手制住。
“暗算我?下辈子吧。”说完,她翩然远去,留下我一人跺脚不已。
这世道,果真是天有不公!
庭院深深深几许
我以为,逍遥悠哉的米虫生涯会让自己乐不思蜀。我开始讲究养生之道,学女红学国画学下棋学弹琴。然而,随着这样的生活模式一天天重复进行,我竟开始莫名地浮躁。
当生活逼迫你不得不团团转时,唯一祈求的是有一份温饱。而当生存压力突然消失后,精神层面便开始饥渴而蠢蠢欲动——不学无术照样能活下去,为什么还要学东学西?学了有什么用?无非是打发时间罢了。可是不想法子消磨时间,每天无所事事混吃等死,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我陷入前后矛盾中无法自拔。学还是不学,这真是个问题。
我渴望自由。渴望看到新鲜的面孔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