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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风板着脸瞧着宿槿:“若让我查出他有一丝可疑,立马捏死他。”
说着话,手捏成拳就听咔嚓一声,宿槿忙道:“你就是多疑,他能有什么呢?再说了,我也无利可图。”
宿风摇头:“可我有。”
宿槿问何时能办好,宿风道:“明日。”
宿槿不满道:“今日不行吗?”
“今日不行。”宿风瞧着青艾,“我今日要陪着青艾四处走走。”
青艾一喜,宿风吩咐宿槿道:“你去陪着吟歌,作为对我的报答。”
“说到吟歌,对了,”宿槿瞧一眼青艾,对宿风道:“我来的第二桩事儿,就是,你能不能不要纳吟歌,青艾不错,别让她伤心。”
青艾定定瞧着宿风,宿风笑道:“谁说的?”
宿槿嗤笑一声:“府里下人们都在说,这吃穿用度规格都超过青艾去了。”
宿风摆摆手:“行了,空穴来风,吟歌这些年受了不少苦,我待她好些补偿她,你们就当家里多一个妹妹,过一两年,待她心中安稳了,再寻一门好亲。”
宿槿笑说原来如此,起身走了,宿风牵起青艾的手:“想去哪儿?”
青艾靠着他手臂笑眯眯道:“想去各处瞧瞧药铺。”
“行了,都答应你了,还着急。”宿风揉揉她头发,“我们到城外骑马打猎去吧。”
青艾笑说道:“只骑马不打猎。”
宿风笑说声好。
用过早饭二人换了猎装出了丽正门,骑马十多里来到一处树林,树叶枯黄满地衰草,二人却兴致满满,骑马进到密林深处,就听有人在说话,男子的声音笑道:“玉儿今日高兴了?”
有女子爽朗笑道:“嗯,比憋在府中不知舒畅多少倍,瞧见那惺惺作态的公主就觉可恶。”
男子笑道:“你们二人要和睦相处才是。”
“怎么?”女子声音里带了怒气:“你被那狐狸精迷住了?”
男子忙说没有。
女子嗤笑道:“我听说了,王爷在床上对人家说,歆儿近日玉体生香,令本王欲罢不能……”
男子带了些怒气:“你派人偷听?”
女子不在乎道:“偷听怎么了?不偷听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说假话哄我。”
二人争执起来,青艾和宿风对视一眼,悄悄拨转马头出了林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牢骚吐槽几句,就有好几位亲冒头出来鼓励我,很感动%>_<%
☆、青风堂
半月后,居贤坊街口开一家医堂,门外左侧悬挂葫芦,右侧挂一块招牌,上写“名医高徒,女氏郎中,专治妇科”,门楣上悬挂黑底金字的匾额,宿风亲自题写,青风堂。
青艾哈着手抬头瞧着匾额,宿风陪在一旁瞧着她明媚的笑脸:“高兴了?”
青艾嗯了一声,宿风手裹住她手:“回去吧,太冷。”
青艾站着不动:“再看一会儿。”
又看了好一会儿才进去,宿风喝几口茶起身走了,等了一日没有病患前来,傍晚时分青艾垂头丧气让阿巧关门,正下门闩的时候,街角匆匆来了一位妇人,瞧见阿巧忙恳求道:“请问,此处果真是女郎中吗?”
阿巧点头说是,妇人忙道:“我要看病。”
妇人跟着阿巧进来,青艾瞧着她,面色蜡黄双目浮肿,搭上脉搏,脉相虚浮如水漂木,和气问道:“可是小解不利?”
妇人忙点头道:“好几个月了,一会儿跑一趟茅厕,夜里起来十多次,觉得憋胀却解得很少。”
青艾又问:“家住何处?以何为生?”
妇人叹口气:“城外一个小村庄,家里是佃农,孩子又多,吃了上顿没下顿,今日进城来替人跑腿送信,听见人们议论新开一家医堂,是女郎中坐诊,我想着来瞧瞧。”
青艾笑道:“苍耳可认识?”
妇人笑道:“自然认识,野地里到处都是。”
青艾点点头:“家中可有乌糖?”
妇人摇头:“没听说过。”
青艾回头对阿巧道:“回家中厨房拿几块乌糖来。”
阿巧答应着去了,青艾笑对妇人说道:“苍耳子和乌糖熬水喝,一日三次,另外,每夜睡前必须清洗下/体,并换亵裤,亵裤用皂荚洗净后在日头下暴晒。”
妇人红了脸:“洗那里的话,羞死人了。”
青艾肃容道:“怕羞的话,就不停去茅厕。”
话音未落,妇人跳了起来,涨红着脸道:“这会儿就得去。”
青艾指指西南角的月洞门,夫人提着裙子跑了过去,不一会儿回来,陪着笑脸道:“郎中这儿的茅厕,比我们家屋子还要讲究。”
这时阿巧拿了乌糖过来,青艾吩咐阿巧为妇人冲泡一杯,让她喝了下去,笑说道:“这样一来,半道不用小解,可以安全回家了,走吧。”
夫人千恩万谢走了,青艾眉飞色舞说道:“没想到头一天就有病患前来,来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待忙不过来的时候,让秋霜也过来。”
阿巧噘嘴道:“光有人来,一钱银子没赚着,还倒贴大一袋子乌糖,这乌糖可是余杭郡乌商县进贡来的,厨房里也不多。”
青艾戳戳她脑门笑道:“小气,我们只是做菜,她拿去能治病。”
阿巧蹙眉道:“夫人开医堂,难道要倒贴银子?”
青艾摇头:“这妇人家中穷苦,苍耳子随处可见,是以让她苍耳子加乌糖,若是出身达官显贵的病患,我自然要开药方的,开了药方就得抓药,不就是银子吗?对了,阿巧这几日无事,将百子柜的药材名称和位置背下来,背全了,我就教你抓药。”
阿巧眼眸一亮又黯淡下去:“夫人,阿巧不识字,连自己名字都不认识。”
青艾笑道:“闲着的时候,我教你。”
阿巧喜出望外,高兴得眼泪都下来了,噗通磕下头去,不停说谢谢夫人。
青艾忙扶她起来嗔怪道:“你这丫头,我不过举手之劳,那里就值得你这样。”
阿巧摇头道:“我们家一家三代就没个认字的,我若认字,那就是光耀祖宗的事。”阿巧说着,又小心翼翼问道,“那,夫人,能叫阿巧写字吗?”
青艾道:“自然能了,认字不也包括写字吗?”
阿巧挂着泪珠又笑了:“那我不就成了女秀才?”
青艾瞧着阿巧激动的神情,心想,我是不是该做个女先生,教女子认字?算了,先安心做郎中才是。
晚饭桌上,青艾悄悄观察老夫人,并无不悦之意,反而带着些难得的笑意,老太君笑道:“改日我也到青艾的医堂去瞧瞧,我小时候最爱去百子柜中偷吃山楂。”
众人都笑起来,青艾道:“祖母偷吃的时候,别被我们抓到啊。”
老太君得意道:“小时候一次也没被逮住过,这些大人太笨了,我觉得有些遗憾,不够刺激。”
笑声中吟歌来了,跟各人打过招呼坐下,自从那日初见,吟歌变了一个人一般,不怎么说话还略略有些拘谨,老太君笑道:“不等宿风和宿槿了,我们先吃。”
吃到一半宿槿回来了,脸颊上染了两点墨汁儿,青艾手指刮了刮脸颊,意思是你擦一擦,宿槿误会了,以为青艾羞她,涨红了脸低了头入席,自从文奇恢复举人身份,不分日夜刻苦攻读,她每日都去作陪,刚刚要走的时候,文奇突然就将她摁在了书案上,文奇原来总是被动,这次不知为何主动疯狂,令她意外而迷乱,二人纠缠好一会儿,是以回来得迟了。
这时老夫人瞧见她脸上的墨汁儿,唤一声宿槿,宿槿恍惚着应了一声,老夫人道:“到哪儿疯去了?还不洗脸去?”
喜姑已拧了帕子来,低声道:“为大姑娘擦擦脸。”
宿槿问道:“我脸上怎么了?”
喜姑面无表情:“有墨汁儿,衣裙上也有。”
老太君笑道:“脸上身上都是墨汁儿?我们年轻的时候,从书房里出来,也总这样,有一次被婆母瞧见,脸拉得那叫长。”
没人敢笑,老夫人已紧绷了脸,一拍桌子道:“宿槿,若有合适的男人,就该成亲,成日在一起厮混算做什么?前几日出门碰见刘夫人,说是京城都传遍了,你宿槿养了面首,我起初还不信,今日瞧来,都是真的?”
宿槿两手握成了拳头:“我只做想做的事,不管旁人说什么。”
“你……”老夫人指指她,“你们都做想做的事,都不顾国公府的名声,想想当年,这公府何等威风,如今呢?子孙不肖……”
青艾觉得婆母是在说她,脖子一缩陷入冥想,这时吟歌喊一声,师兄回来了,自从青艾那日失态,吟歌就不叫风哥哥了,只叫师兄。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