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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仝苦着脸一指俞哙:“大将军,不是末将要成亲,是俞将军。”
宿风看向俞哙,变了一张脸,和煦问道:“可好些了?”
俞哙偷瞧一眼邹仝,邹仝不理他,俞哙硬着头皮回道:“好,好多了。”
宿风点点头:“伤还没好,这洞房的时候,能撑得住吗?”
邹仝嗤一声笑了出来,宿风唇角一翘:“京中局势未明,趁着大军休整,就办了吧。”
李校尉在旁说声得令,乐颠颠又走了。
宿风转身出了东所,邹仝跟了上来:“大将军偏心,末将不服。”
宿风停住脚步看着他:“俞哙受了伤,你好好的,难不成我骂他去?”
邹仝梗着脖子:“可是俞哙都要成亲了,末将也老大不小,八字还没一撇呢。”
宿风笑笑:“俞哙苦苦纠缠一年,才有今日之功,你呢?做什么了?”
邹仝苦着脸道:“军营中都是男人,我又纠缠谁去?要不胡军医?”
宿风喝声放肆,邹仝挠着头:“对啊,胡军医是白先生的女人,统共就那么两个,都被抢占了去,我下手太慢了。”
偷偷一抬眼,宿风铁青着脸,半晌说道:“好你个邹仝,在这儿等着我呢,我告诉你,青艾是本大将军的人,谁也动不得。”
邹仝低头贼兮兮一笑,今日才算明了大将军心意,不怕死得接着说道:“那大将军打算将胡军医收房做妾?”
宿风指指他:“别在这儿瞎打听,你刚刚是不是在和俞哙说褚文鸳,以前的事,若有半个字传到青艾耳朵里,你就等着挨军棍吧。”
邹仝吓一跳,没想到这点,今日跟俞哙说的话,俞哙早晚得告诉月牙儿,月牙儿和胡军医那么亲近,眼珠一转说道:“大将军忘了?对旧事知情的,还有胡军医身旁那个苏芸。”
宿风瞧着他,突然唇角一翘:“谁说大营中没别的女子,这苏芸不就是一个?”
邹仝没说话,心想,那苏芸长相是不错,就是瞧见我就畏畏缩缩的,一副小媳妇样,不喜欢,又一想,那胡军医总叫她苏姑姑,她若跟了我,我就是胡军医的姑父,那大将军再纳了胡军医,这辈分,邹仝低着头,得意笑出声来。
宿风在他头顶敲了一计:“想什么呢?你逃家这么多年,安国候夫人可一直憋着气呢,你想想回去怎么应付才是。”
邹仝脖子一缩,宿风瞧他没了气焰,翘了唇角。
不大一会儿邹仝又直了脖子:“是啊,得忙着让我成亲,好为邹家传宗接代,诗会花会肯定少不了,届时一定将请柬送到宿老太君面前,这样的好事,怎么能少了大将军。”
宿风皱了眉头:“我闻见胭脂味儿就头晕,你敢……”
邹仝刚要说话,苏芸匆匆跑了来,低头对宿风道:“启禀大将军,丽妃娘娘醒了。”
二人面色变得凝重,宿风瞧一眼邹仝,邹仝点点头,对苏芸道:“就说大将军出关巡营去了,不知何时回来。”
苏芸应一声是,脚步匆匆走了,邹仝低低对宿风道:“大将军,明日定能有消息。”
宿风嗯一声:“等等看,我们必须握有筹码。”
苏芸回到帐篷,恭敬对褚文鸳道:“启禀娘娘,大将军巡营去了,不知何时回来。”
褚文鸳点点头,青艾端了药汤进来,褚文鸳上下端详着她,抿唇一笑。
她刚刚昏睡着,醒来听到苏芸正和青艾说话,话中提到宿风,她合着双眼装睡,听到苏芸对青艾道:“大将军紧张她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以前有过情意。”
就听青艾道:“他紧张不紧张,不关我的事。”
苏芸道:“行了,还嘴硬,明明心里在乎得不得了,刚刚盯着她,傻呆呆的,好半天了。”
青艾叹口气:“是啊,她真美啊,连我都想多看几眼。”
苏芸搂过她劝道:“你当初打定主意跟着大军,明知道可能没有结果,你只求尽你的心,这会儿怎么又不明白了?”
青艾沉默着,好半天才说道:“可是,苏姑姑,昨夜在街上碰见了他,他抱我来着,我心里一直不痛快,堵得慌……”
苏芸笑道:“傻孩子,大将军不是孟浪之人,定是喜欢你在乎你才抱你,还不明白吗?”
褚文鸳听到这里,两手紧握成拳;想当年她跟宿风真情假意纠缠的时候,宿风连她的手指头都没碰过,缘何就抱了她?她缓缓睁开眼,声气微弱说道:“这是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大将军说了,青艾是他的人~
☆、恨意滔天
苏芸忙过来扶她,青艾起来说声我去端药,褚文鸳靠坐着瞧向扶她的人,不置信道:“你不是?”
苏芸谦恭说道:“是,奴婢是在宁寿宫伺候贵太妃的苏芸,因知道得太多,被逐了出来卖到军营,幸亏被胡军医所救。”
褚文鸳咬牙骂道:“奸夫淫/妇,不知害了多少人。”
苏芸没有接话,褚文鸳道:“苏芸,速去请大将军来。”
苏芸说声遵命,起身走了,褚文鸳盯着门口,一是想着尽快见到宿风,二是想瞧瞧这胡军医是何绝色,想着想着又一声冷笑,胡军医?宿风竟然给她军医的身份,让她藏匿军中?可见是多么在乎。
褚文鸳将青艾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番,温和问道:“这位就是胡军医吗?”
青艾说声是,将药碗放在小几上,苏芸说声我来,接过去一勺一勺喂褚文鸳喝完,又伺候她漱了口为她擦净嘴角,青艾过来躬身道:“在下得为娘娘请脉。”
褚文鸳点点头,青艾切着脉问道:“娘娘感觉如何?”
褚文鸳笑笑:“这一觉醒来,好多了。”
青艾又问:“血流可多吗?可头晕?”
褚文鸳摇摇头,青艾收回手去,笑道:“娘娘脉搏稳而有力,确实好多了,这就去请徐郎中来为娘娘针灸。”
褚文鸳说声不忙,瞧着青艾笑道:“一介小女子竟做了军医,胡军医是巾帼英雄啊,本宫好生钦佩。”
青艾忙说不敢,褚文鸳笑问道:“本宫一见胡军医就觉投缘,胡军医是何方人士?家中都有些什么人?”
青艾客气回道:“在下乃襄州人士,家中早没人了,在渭城机缘巧合认识军中医官,开始拜师学艺,此次大军出征,军医年迈,特派在下前来随军。”
褚文鸳又问:“胡军医是一直着男装呢,还是来到军中才……”
青艾笑笑:“自从离家流浪,为免麻烦,一直着男装。”
褚文鸳颔首道:“原来如此,不过据说宿大将军治军严明,他若发觉军中有女子,胡军医只怕要招来杀身之祸。”
青艾道:“如今军中伤病众多,非常时期非常之举。”
褚文鸳哦了一声:“那胡军医一直作男儿装扮,除了行医,可会别的,比如,琴棋书画。”
青艾摇摇头:“一概不会。”
褚文鸳心中冷笑,这胡青艾姿色平常才智平庸,再看一眼她的胸部,平平的,屁股,扁扁的,无才无貌,谈吐也属平常,可见军营孤寂,宿风一旦回到京城,每日花团锦簇,眼里还能有她吗?
青艾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再说话,躬身说道:“娘娘若无别的吩咐,在下先忙去了。”
褚文鸳摆摆手,青艾退了出来,褚文鸳看向苏芸,苏芸恭谨说道:“娘娘有何吩咐?”
褚文鸳闭了双眼:“我想歇会儿。”
苏芸垂手侍立,帐篷中陷入静谧,有人突然冲了进来,大声嚷嚷道:“娘的,这些军中野汉,这是求亲吗?明摆着是逼亲,气死我了,俞哙这个莽汉……”
褚文鸳养尊处优惯了,从未在睡梦中被吵醒过,蹙着眉头坐起身,瞧着月牙儿,月牙儿见她坐起来,指指她道:“苏姑姑,这位娘娘醒了。”
褚文鸳见她举止粗俗言语轻慢,相貌倒是不错,唇角噙了丝讥笑:“宿大将军军营中藏春纳娇的,好不热闹。”
月牙儿指指她:“幸亏我们几个在军中,要不谁照顾你?那些军中野汉?就你这娇气包的样儿……”
苏芸轻咳一声,褚文鸳指指月牙儿咬牙斥道:“放肆,苏芸,掌她的嘴。”
月牙儿哼了一声:“掌嘴?你以为你是谁?逃难出来的宫妃,落架的凤凰,还摆什么威风。”
苏芸拉一下月牙儿,低声说道:“过分了,先出去吧。”
月牙儿甩手出去了,褚文鸳见苏芸说话都比她管用,悲愤不已,这时青艾带了徐锦文进来,徐锦文把过脉点头道:“好多了,这就施针。”
青艾忙打开他带来的医箱,从中拿出针袋,将那些针摆开,楚文鸳此时越想越气,又想起青艾说宿风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