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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从云层中探出头来,照在青艾满是红晕的脸上,她张着眼,看着宿风神情不明的脸,猛然惊醒过来,用力挣脱开向前跑去。宿风伸手拉住她手:“青艾,陪我一会儿,就这一会儿。”
青艾转身看着他,他的目光中覆着从未有过的柔和,青艾挣开他的手,咬一下唇点了点头。
二人依然并着肩,只是青艾离宿风远了些,想着他刚才的动作,捉摸不透他什么意思,他离得如此之近,似乎梦中的一切都成了现实,又似乎彼此更加遥远,他的气息一波一波传过来,青艾局促不安,抬眼望着月亮,心里反复唱着几句歌词,月亮走,我也走,月亮走,我也走,后面哥哥妹妹的实在想不起来,是妈妈经常哼的老歌。
哼着哼着突然想起在一本书上看过,许多男子经过大战后,会扑向第一眼看到的女子,以证明自己还活着,青艾悚然而惊,侧目瞧宿风一眼,宿风正瞧着她,目光中意味不明,青艾加快了脚步,心想,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还是赶紧回到官廨为妙。
正胡思乱想着,宿风唤一声青艾,青艾哆嗦一下,宿风抿一下唇说道:“武灵关一战,将士伤亡惨重……”
青艾回头瞧他一眼,眼眸中似乎浮着一层水光。这一日胸中堵着的闷气又回来了,叹口气道:“是啊,一将功成万骨枯,权贵们争权夺利,谁又会在乎小老百姓的死活。”
“我在乎。”宿风站住了脚步:“内有皇帝逼迫,外有朗堃虎视眈眈,这些年我尽力周旋,今年朗堃有意让其妹与雍朝联姻,我不带着他们杀回来,早晚会被困死在边境大营。”
青艾也顿住脚步,回身看着他:“只以为大将军发起战争是为了争夺/权势,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宿风也看着她,走近了几步:“先皇一直拿宿府安危拿捏我,先皇驾崩后,尉迟勋更是将宿府看管起来,合府老少形同软禁,我已经一忍再忍。”
青艾被他的气息笼罩着,呼吸有些不稳,深吸一口气道:“原来,你有你的不得已。”
心中却想的是,即便你没有不得已,我也支持你,随即,自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算什么,脑残粉?她低下头,心中暗骂自己鬼迷心窍。
不期然宿风说道:“我,想抱抱青艾。”
青艾尚未回过神来,已被他圈在怀中,青艾想拒绝,怎奈那清冷的怀抱磁石一般,将她整个人牢牢吸附其中,宿风双臂圈着她,瞧着她的脸,唇若蜻蜓点水一般,在她鼻尖轻啄一下,青艾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两腿一软向宿风靠了过来,宿风一笑,双臂越圈越紧,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她的身子馨香而轻软,宿风越抱越紧。
很快青艾回过神来,惊慌扑腾着若刚入笼的小鸟,宿风笑笑松开她,逗她道:“别的女子若知道我的身份,都象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轰都轰不走,青艾倒是不同,对本大将军欲擒故纵。”
青艾身子一缩,低头道:“医营中很忙,在下先行一步。”
说完头也不回快步走了,宿风懊恼拍了拍额头,站在原地看着她细瘦的背影越走越远。
作者有话要说: ~~O(∩_∩)O~~
☆、丽妃
尉迟勋刚得知各路援军被伏击,又收到武灵关失陷的消息,忙拟圣旨命南部大军北上护驾,圣旨未发出,张让慌张跑了进来,说京城九道大门都挂了白旗,禁军将朝中几位重臣的府邸团团围住,时明正带人往皇城而来。
尉迟勋忙咬牙吩咐:“关闭皇城大门,让侍卫长姜垣死守,守住了让姜垣做禁军统领,手下侍卫每人赏金二百两。”
瞧着张让出去,尉迟勋一掌击在御案上:“安王,倒是朕小瞧了你。”
他从地道到了宁寿宫,掀开脚踏就看到梅妃高悬在房梁上,跳出去一把抱下来,手伸到鼻子底下,气若游丝,心下一松,活着就好。
梅妃悠悠转醒的时候,人已在大明殿,尉迟勋正瞧着她,神色不明。
梅妃听着外面的喊杀声,坐起身落下泪来,哽咽着道:“勋儿,是我盗走了右虎符,谦儿知道了我们的事,恨得咬牙切齿,不只谦儿,整个天下整个朝堂都知道了……”
梅妃凄然笑了起来,悠悠念起那首童谣,仁寿宫宁寿宫,冰清玉洁堕泥尘,太极殿大明殿,宣华武曌复乱雍。
尉迟勋瞧着她咬牙道:“天下都是朕的,朕喜欢一个女人,无需旁人说三道四,梅儿,跟朕到南方去,南方军会拥戴着朕,打回京城,这天下依然是朕的。”
梅妃摇头:“我无颜再活着,也不想看你和谦儿手足相残,勋儿快逃吧。”
尉迟勋蹲下身捏住她的双肩:“朕只问你一句,你对朕,可曾有过一丝真情?”
梅妃眼角有泪落下:“我也有过人生的憧憬,幻想一生一世一双人,进宫后,先皇虽宠着我,却不过当我是一只可人的阿猫阿狗,只有勋儿,将我当人看待,有时候午夜梦回,瞧着勋儿躺在身旁,总想着,若我晚生几年,或者早些遇见……”
梅妃双颊染上红晕,尉迟勋瞧着她,双眸中意味不明:“梅儿,跟朕走吧,是死是活,我们都在一起。”
梅妃点了点头,尉迟勋弯腰捉住她手,拉起她揽住她肩头,捏着龙椅一角用力一拧,嘎啦啦一声,龙椅下现出一条地道来。
二人刚要迈下石阶,丽妃挺着大肚子一脸惊慌跑了进来,抚着肚子哀求道:“皇上撇下妾身,妾身死而无怨,可皇上唯一的血脉,皇上也不管了吗?”
尉迟勋叹口气:“一起走吧。”
地道中漆黑一团,褚文鸳挺着大肚子跟在后面,听着前面尉迟勋柔声安慰梅妃:“梅儿别怕,一会儿就到了,梅儿抓着朕的手,小心别碰着……”
褚文鸳默然扶墙走着,心中愤怒若野火一样熊熊燃烧。
大概走了一个多时辰,尉迟勋一摁机括,推开头顶石板,明亮的灯光照射进来,登上石阶出来,上面是一个开阔的厅堂,尉迟勋居中坐了,喊一声来人,有人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一头跪倒在地:“皇上,老奴可把皇上盼来了,皇上受惊了。侍卫们都已待命,明日一早就出发,只是要委屈皇上和两位娘娘乔装改扮。”
尉迟勋点点头:“嗯,很好,赵琉,外面情势如何?”
赵琉忙禀道:“姜垣正带着内禁卫与时明对峙,替身已经坐进大明殿,一旦皇城被攻下,咱们安插的人会给他灌进鸩酒。”
贵太妃惴惴坐着,丽妃在一旁眼皮轻轻一跳。
三人简单吃些饭菜,有人来伺候着洗漱了,尉迟勋搂了梅妃进了东寝室,褚文鸳进了西寝室,稍事歇息,起身出门来到厨房,过一会儿端着热气腾腾的两个瓷盅敲响东寝室的门,尉迟勋不耐烦问一声何事,褚文鸳柔声道:“怕皇上和梅妃娘娘受惊难以入眠,特意煮了安神的柏子汤。”
尉迟勋说声不用,梅妃过来开了门,头发有些散乱,两腮布满红晕,褚文鸳心中一声冷笑,进来将托盘放在几上,拿起一盏来到尉迟勋面前,弯下腰两手举过头顶,恭敬说道:“皇上请用。”
尉迟勋瞧着她雪白的脖颈,伸手抚摩上去,笑看一眼梅妃,“七年前,朕梦里全是文鸳,后来三年面壁,有了头风的毛病,梅儿常常送荷叶粥给朕,朕的心思才挪到梅儿身上。”
梅妃低下头去,当年太子囚禁之地离宁寿宫不远,她不过是为了谦儿,给太子做个顺水人情,不想挑起今日孽缘,悄悄叹一口气,是生是死,我陪着他就是。
褚文鸳举着那盅柏子汤,话音里带了颤音:“皇上当年对妾身若即若离,妾身知道皇上忌惮宿风,才故意将柳枝送与他,以试探皇上。皇上,文鸳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得到皇上的真心……”
尉迟勋一笑,伸手将柏子汤接了过去,浅饮几口,放在几上倚在榻旁,瞧着眼前两个美人眯眼笑道:“眼下不过是暂时的困境,很快就会脱困,两位爱妃放心吧。”
丽妃和梅妃对视一眼,都别开头去,半晌梅妃移步过来,端起几案上茶盅,笑说道:“我来喂勋儿吧。”
尉迟勋点点头,孩子一般靠在梅妃胸前,依赖瞧着她,丽妃在一旁垂手看着,看二人之间眼波流转,看梅妃温柔如水瞧着尉迟勋,尉迟勋目光中满是迷恋。
一匙一匙喂下去,尉迟勋喝完,笑着亲一下梅妃的手,梅妃拿帕子为他擦着嘴角,尉迟勋伸手来接她衣带,解到胸前,人已软软得倒了下去,梅妃惊慌喊着皇上,丽妃在旁一声冷笑。
梅妃看向丽妃,丽妃正冷冷看着她:“你们二人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