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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玉郑重应下,担忧说道:“王妃那儿,该请御医来瞧瞧。”
安王笑笑:“玉儿安心养伤才是正经,旁的事,不必操心。”
未几,英国公府门外来了一位颜若美玉的男子,开口指名道姓找宿风,守门人摇头:“自从四年前离去,再没有公爷的消息。”
颜斐瞧着偌大的英国公府,愤愤然而去,一边走一边骂,宿风你明明答应过,若我有求于你,你会尽全力相助,如今呢?我找上门来了,你们家人去楼空。
前些日子他将一双儿女留在去职归乡的祖父母家中,携妻远游至雁荡山,有一队人马截住了他们,一场恶战木清飏寡不敌众,被掳而去,走时大声喊着:“颜斐,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
颜斐不会忘,他答应过清飏,若她有朝一日回到卫国,颜斐不会惹是生非,他会守着一双儿女,静待她归来。
答应的时候,以为她此生不会离去,事到眼前,颜斐想到宿风,不远千里来到京城,却不见宿风人影。他想了想,前往安王府,他要见郎歆,她是卫国公主,自然能帮得上忙。颜斐骑在马上直奔安王府,为了清飏,出卖色相就出卖色相。
安王上朝去了,时玉主持府中事务,听到有人来报,说颜斐求见,颜斐?时玉来到客堂,瞧见颜斐也是一愣,世间竟有这样好看的男子,颜斐也不客套,瞧着她问道:“我要见郎歆,郎歆呢?”
时玉笑笑:“敢问颜公子与王妃是怎样的交情,前来何事?”
颜斐想了想:“交情?就说是故人吧,你跟她说我是颜斐,她自然会见。若她忘了我的名字,那让她瞧瞧我这张脸,她就能想起来。”
颜斐说着话指着自己的脸,时玉想了想笑道:“委屈颜公子从后门进入。”
有小丫鬟带着颜斐绕过侧门穿过长长的甬道,推开后门前面是一处花园,穿过花径来到一处阁楼前,郎歆正临窗而望,瞧见颜斐,伸着手咯咯笑道:“斐哥哥,我就知道,你终有一日会来接我。”
说着话跳上窗台纵身跃下,跌落在颜斐面前,口鼻中有血涌了出来,朝颜斐伸着手笑了,断断续续说道:“焦灼了这些年,只有此刻,心中安然。”
颜斐瞧着她大睁的双眼,蹲下身手抚了上去,郎歆合了双目。
颜斐瞧着她,她因小时候亲眼目睹母后被父王杀死,被吓失常,后来无论是清醒还是癫狂,她一直是个疯子,从无善念也无是非,心中只有自己。
颜斐叹口气转身出了后门,出门就看到他的马拴在石桩上,上马转身而去,郎歆一死,虎视眈眈的郎堃有了发起战争的借口,宿风出兵迎战,颜斐相信,宿风一定会战胜,到那时,他的清飏就会归来。
安王下朝回到府中,时玉红肿着双眼迎了出来,扑通跪在他脚下哀哭道:“是我无能,没看好王妃,竟从高楼跌落,当时就,就去了……”
时玉嚎啕大哭,安王扶起她来,时玉瞧着他心中一惊,安王脸上竟似带了一丝笑容,对她道:“暂且秘不发丧。”
时玉避开安王的目光,那目光中带着喜色,同床共枕几载并共同孕育一子,几年的恩爱情深,竟都是假的吗?那他对我又是如何?时玉的心缩在一起。
安王径直迈步进了书房,时玉追在身后问道:“王爷要不要去瞧瞧……”
安王说声不用,时玉定定站着,竟不见最后一面?
呆立着听安王嘱咐道:“别惊吓了睿儿。”
时玉出了书房,来到后花园瞧着阁楼发愣,郎歆的尸体藏在那儿,郎歆死了,她并不伤心,但也笑不出来。可是王爷能笑得出来,又秘不发丧,他打的什么主意?她头一次觉得,并不了解自己的夫君。
夜里安王异常兴奋,再三需索,时玉推拒道:“王爷,王妃尸骨未寒。”
安王笑道:“王妃?玉儿不就是本王的王妃吗?”
时玉心中并无欢欣,安王搂住她笑道:“该是玉儿的,还给玉儿,以后玉儿就是孩子的生母。”
时玉忍不住问道:“郎歆死了,王爷竟无一丝伤心?”
安王冷笑一声:“此时正好,她也算死得其所。”
时玉心中发寒:“王爷和她的恩爱,都是装出来的?”
安王笑道:“跟玉儿说说也好,当年需要拿卫国来牵制宿风和褚相,是以让郎歆做了王妃,委屈了玉儿,如今褚相已死宿风不问政事,郎堃得知妹妹去世,定会以此为借口发动战争,到时候谁去迎敌?自然是攻无不克的大将军宿风,可宿风威望已弱,麾下兵力大不如前,胜败难以预料。”
时玉悚然而惊:“宿风既已不问政事,王爷为何要将他逼上死路?”
安王咬牙道:“皇上已经九岁,白霁岩为帝师,自然倚重宿风,宣召让宿风回朝是早晚的事。宿风一日不除,我心中一日难安。”
时玉问道:“那,若是卫国取胜,郎堃长驱直入,王爷又当如何?”
安王笑笑:“我们还有睿儿,睿儿乃是郎堃的亲外甥,郎堃膝下无子,自然爱重,自己的亲外甥若做雍朝皇上,他必乐见其成。”
时玉趴伏在他怀中:“王爷就非要做这皇上吗?”
黑暗中就听他说道:“非做不可。玉儿不想做皇后吗?”
时玉说声不想,她低低说道:“我只想,与王爷生儿育女,做逍遥夫妻。”
安王搂她紧了些,时玉突然问道:“当日王爷向我家求亲,可知道了,先皇,和母妃的事?”
安王松开手臂,将时玉掀在一旁,起身穿衣,时玉默然起身,也不喊人伺候,自己点亮灯烛,在灯下看着安王:“王爷,是我唐突了。”
安王冷着容颜:“我以为,这世上至少有一个人,会全心信任我。”
时玉抓住他手急急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王爷就忘了吧,若非为了王爷,母妃怎么会求死,王爷……”
安王恨声道:“我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就为了让她解脱,可是她却跟着尉迟勋逃了,她只需再等我一会儿,我就会进宫去救她。”
他今日难得肯谈起自己的母妃,时玉紧攥住他的手,生怕他拂袖而去:“或许,是尉迟勋挟持了她,她不得不走。”
安王紧闭了双眼:“我一闭眼就想起她死后的样子,她抱着尉迟勋,脸上带着满足幸福的笑容,她死的时候,若想起了我,怎么如此?怎会……”
安王说着冲到屏风后弯腰吐了起来,直到吐出酸水,时玉抚着他后背,听他呛咳着冷笑道:“这些年,我从未睡过安稳觉,他们总来我的梦中,惊醒过来瞧着长夜漫漫……郎歆用媚药,又会些媚术,我可以尽情发泄,疲倦至极就会睡去,也不会做梦……”
时玉痛哭起来,紧抱着他:“这么多年了,怎么才说……”
安王靠着她:“玉儿,我无从说起,也无颜去说……”
时玉扶他坐到床前,他吹灭灯烛,在黑暗中说道:“曾经,父皇一心疼爱,母妃慈爱美丽,鲜衣怒马年少轻狂,与挚友秉烛夜谈不胜欢欣,挚友离去父皇驾崩,母妃受制于太后,我遵照父皇遗愿,在新皇面前唯唯诺诺,虽得意不再,可我还有母妃,每次去宁寿宫与母妃说话陪她用膳,就会觉得快乐,筹划着娶一名合意的王妃生儿育女,再求了他将母妃接出,共享天伦其乐融融,不过是这样卑微的愿望,都无法满足……”
安王无语哽咽,时玉安慰道:“王爷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待皇上亲政,我们就归隐田园……”
安王搓了搓脸:“玉儿,今非昔比,再回不去了,谁让皇上是他的骨肉……”
时玉还要再劝,安王已起身大踏步而去,门户大开有凉风入怀,时玉静静坐着,眼高于顶的安王缘何向她求亲,她不再去想,只想着如何能守住这一世的幸福,可是如何能守住?她想起笑语晏晏的英国公夫人,那样自信而明朗,若是她,会如何去做?
胡式邧将郎歆跌落高楼的消息带到行宫,褚文鸳闻听变了脸色,只盼着她的孩子死去,怎么竟然是她?咬牙道:“时玉果真无用。”
连夜离开行宫驱车回京,胡式邧追了上去,纠缠道:“眼看战事临头,太后正是用人的时候,就带着我吧。”
褚文鸳想了想,胡式邧道:“回京后绝不进宫为太后添乱。”
褚文鸳点点头,胡式邧一口咬住太后衣带:“回京前尽心伺候太后。”
褚文鸳一笑,抚着他脖颈心想,阿猫阿狗养久了都有些感情,何况是人,如今还真有些舍不下他,皇帝渐大,得享乐时且享乐吧。
方羽环瞧见一行人离去,施施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