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苗帆看眼头顶的油伞,拨开雨面任大雨冲下:“……下去。”
小厮不敢:“少……少爷……”
苗帆冷眼微扫,走入冷清的三王府邸,看那被禁足削官的秋郡爷……
雨水绵延了整夜,单薄的朦胧月色散尽时山雾隔绝的天外跃出耀眼的红光。
早朝的队伍陆续上路,地上的积水清澈透亮,深门幽静的朝路上折射着不同以往的幽静寒气。
众臣慢慢汇聚,从京师各大府邸出发直至深宫中的高殿楼阁。
往日热闹喧哗的候朝大殿今日异常沉默,诡异的空气中只能听见行礼时衣服摩擦衣服的声音,不管是哪个派系哪种团体,此刻都安静的沉默着。
天空骤然大亮,本该萎靡的晨光好似挣脱了沉重的束缚如脱缰的缰绳放肆的展现着它千里之驹的速度。
终至阳光普照,热浪微熏时,早朝的传唤缓缓在乾德大殿上空悠久回荡。
散朝的众臣更加沉默,比早朝前夕更加紧迫的压力在众臣间回荡,刚刚的早朝上,看似没有异常的皇上读错了两份奏折的参奏者,直到下朝都未察觉。
急步出宫的众臣没来由的恐慌,甚至传染了最该稳健的余审法。
曲云飞看了眼后宫的方向,带着满脸疑问的余展离开。
徐君恩变的沉默,想探究又觉的可笑的他渐渐的疏远了他挚爱的铁骑战袍。
以苗帆为首的皇党,渐渐的收起了玩笑的态度,隐隐察觉出这次与往常的争论不同,似乎真要出事。
秋凯归更加寡言,几次走到曲府门外又绝望的离开。
某些事他就算知道,也没资格从他嘴里问出,似乎只要说了都会污染牵扯到的天之贵胄。
朱砂没有拒绝祭祖的折子,但也没有缓和任何一方情绪的举措,她似乎任命般不刻意寻曲折,也不亲近夏之紫,只是在自己的寝宫里,偶然演习一些佛经,慢慢的她发现,浮华强盛的夏国没有她也还是夏国……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寂寞的朝堂呼吸可闻,曲云飞的态度让本就扑朔迷离的帝太局势更加紧张莫名,因为半个月内当朝太督顶撞帝王六次,拘不回话三次,甚至有一次不知因为什么事匆忙离朝。
纵然夏之紫脾气再好,也怒了,身为帝王他有他的底线,他的容忍本就不是讨好,如有臣子给脸不要、见好不收,即便迫于无奈他也要办了罪。
风光十余年的夏朝太督以目无尊上、恃才傲物之罪责令反醒,罚俸三年。
徐君恩因为想求情,罚俸一年。
此事件迅速传开,不用昭告天下也已经如春风破冰般快速蔓延,奇怪的是,子民大众对此并无太大反映,即便是当政官员也是甚少议论。
偶然传出点不和谐的声音,也是深巷炕被中、夜深低语下有人呢喃
‘这样的官早该罚了,不知道的以为他是皇帝,小皇帝长大喽,了不得啦。’
‘别瞎说,天边不是有人。’
官府高衙、远离帝王的边陲小镇,那些常年不见君的狗头官员摇晃着脑袋表示下自己消息的通达:
‘对皇上不敬当然该杀,即便他是太后的宠臣,他也不是太后,拿着鸡毛当利剑,看他怎么死,只有尊崇皇帝才是明智之举!’
148生母(一)
皇陵山下的小山村,郑妇人忧愁的坐在院子里编竹筐,每捏一根藤条都会发呆好长时间,直到正午十分,她手里的竹筐才完成了五分之一。
中年汉子背着卖完菜的竹笼进来,见她又在发呆,小心的四下看一眼,皱着秀气的眉毛拖着尖细的嗓子走近:“夫人,您不能这样……万一……”
郑妇人苍鬓微垂,心不在焉的编动手里的藤条:“我知道……就是心里放不下。”
汉子闻言叹口气,放下竹笼帮妇人编筐子:“他们已经在路上,您千万别沉不住气,奴知道您当自己死了,但如今……”汉子对天拱手:“到了,难免触动夫人的坚持,咱们不能前功尽弃……”
郑妇人头也没抬,手下的动作娴熟了几分:“……我知道……”孩子,岂是她能看的。
……
百官开路、万民朝拜、地方官出迎、青石路、方子街、衣着光彩、丐乞无路,凡是这次预定的官路,皆呈现出繁荣方正的夏国风貌,所到之处,律法森严、歌功颂德。
朱砂放下车帘,二十六人齐行的凤撵密不透风的行走在锦衣铁骑之中。
朝中三分之一的官员参与此次祭奠出行。
皇帝的金黄色御撵行在队伍中间,徐君恩开路走在最前,与往日祭祖不同的是,这次的气氛明显诡异,官员士卒中,竟然没有一位互相寒暄者。
曲云飞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他未着官服、牵着马,脱队是常事,往往走着走着就要因为儿子不合作停下来陪儿子看新奇的玩意。
跟在后面的臣子,自动将其忽略,跟着大队前行,落下他百米之远。
曲云飞停着马,看着越走越远的队伍,想拽回儿子,他没想过摆谱亦不想让太后难堪,口气突然多了几分严厉:“曲折,再不走天都黑了。”他不愿意让某人以为他有情绪。
曲折扒着鸡栏,津津有味的看两只迥异神壮的公鸡斗战。
“走了!”
曲折拨开父亲的手,小身板吊在几丈高的鸡栏上恨不得自己摔进去替两鸡厮杀。
曲云飞无奈的背着马绳,站在一旁陪他。
秋凯归走在队伍的中后端,负责太后的安全,在来来往往的巡视中是经过太后凤驾最多的人之一,他见曲云飞没到,太后又一直不肯露面,心里的不安稍稍减轻一些,或许曲云飞放弃了。
天气晴好,万空如镜,雄壮的宫队在宽广高府间穿梭,走过一座座小而精致的城市越过一寸寸精心修缮的土地,持枪装甲的军队带着全国最精妙的工艺手,将进行一次皇陵的大规模修缮。
朱砂半依在凤撵内,左手撑着额头假寐。
夏之紫在处理奏章,偶然得空休憩却充满了忧色,太后一月未出静心殿未召见任何臣子,不知她现在如何?
荣安候在帘子外:“皇上,静安王求见。”
“进来。”
“皇上,皇陵到时行之上行。”说完,徐君恩退了下去。
夏之紫看着他离开,莫名其妙的想笑,想不到他竟如此失败?
……
七天后,队伍依照原定的速度停在了皇陵山脚下。晴朗依旧,薄云似纱。京城郊外卧野千里一江滔流的帝王埋骨地是京城风水地之龙脉,周围百里没有异家坟冢。
山脚下的小村山富庶平静,烟火燃起时霞光满布,今日这座不显山不露水的小村庄再次迎到了帝王圣驾。
帝陵山下的慕祖殿已经收拾干净,一众驻地官员候此迎驾。
路上观望帝王驾的子民越来越多,胆大的也多,他们几乎每年见一次皇帝,有些年长的村民甚至是从帝王孩童时代一直到皇帝建功立业,对皇帝没来由的生出一种自己祖先般的自豪感。不乏有大着胆子张望的人。
人群中不起眼的小角落内,一个胖壮的妇人抱着一篮子鸡蛋半蹲在人群中迎驾,待御撵走过她才抬起头看向顶金光璀璨的龙驾。
车队缓缓的停下。
众人齐齐垂头,虽然想一睹圣颜人很多,但有胆色的人很少。
夏之紫身着龙袍,脚踏祥云靴,意气风发的少年风姿中还有五分沉稳深邃。他走出龙撵,看眼绵延绿意的高山,转身向后面走去。
京师御政军紧随其侧。
夏之紫行至凤撵前,身躯微弯,恭谦有礼:“母后,前方不宜车马,请母后随儿臣步行。”
春江跳下马车,掀开车帘弯腰行礼:“太后。”
朱砂一袭暗蓝色的宫装,素手从帘幕中伸出。
夏之紫上前一步,递出左手,紧张的目光谦卑。
朱砂半搭着胸前的珠饰,右手停了一下,还是搭在了来者的臂上。
夏之紫手指微紧,吐出一口浊气安了心:“母后,小心。”
众臣跪:“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个月来即流言层出后,太后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面,惹的诸方大臣想看又不敢冲撞圣驾。
朱砂未看夏之紫,眺望远处的娇媚翠绿,生出几许豁达:“皇帝带路。”
夏之紫感激的道诺,扶着太后的手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进。
皇家的队伍缓缓跟上,身着各种服饰和官服的人员依次前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