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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这么说了赵覃自然不能再揪着思归不放,再听他坦然自称本宫,看来是不打算在这人面前掩藏身份了,于是躬身道,“能得太子替他说话是这姓莫小子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广延自当从命。”
思归微微张开嘴,一来是确实惊讶;二来是人家同行一路都只字不提姓甚名谁,现在忽然表露身份,那是很给面子的表示,当然要识趣点,应景做出惊讶无比的样子,惊道,“太子殿下?!”
太子挑眉,嘴角淡淡的笑意里带着抹挥之不去的傲然,“不错,莫——你叫莫什么?”
思归忙接上,“我叫莫思远,思念之思,志存高远之远。”
太子道,“好吧,莫思远,你与本宫还真是有缘,才分开不过半日就又见面了,念在你路上护驾有功,我便帮你一次,让赵世子不要为难你了。”
思归做感激涕零状,“多谢太子。”
太子凝视他,眼神深邃,“我看你还算机灵,说话也稳妥,办事嘛…还需再历练历练,本宫手边正好缺人,你可愿到本宫麾下来做事?”
思归被他很有压迫感的眼神看得有些紧张,挺直腰背,将原本就很严肃的神情又再端正了几分,用自己所能发出的最恳切声音答道,“能得太子殿下青眼是三生有幸之事,小人求之不得!”
太子满意,微微点头道,“好,你日后要克己奉公,勤奋办差,莫要让本宫失望!”叫过身后一个侍从,吩咐道,“带他去元辰那里。”挥挥手道,“下去吧。”
思归被天上掉下的一个大馅饼砸中,因为太过惊讶,所以倒还头脑清醒,没有乐得晕晕乎乎,跟着去见了太子口中的元辰,才发现他就是在路上陪着太子的那个魁梧侍从。
其人的身份不低,竟是正三品的太子宾客,姓元名辰。
元辰见了思归后先是一愣,待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后就露出笑脸,大掌重重的在思归肩头一拍,“竟有这等巧事!好阿,我还想着白白受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总要想法回报才行。这下省事了,你只管在太子手下努力办差,只要忠心勤勉,别出大纰漏,哪怕你就是个万事不会的草包呢,我也包你有个好前程。”
思归对他这论调哭笑不得,“我还什么都没干呢,怎么就扯上草包了!”
元辰是武人出身,说话爽直,“我就那么一说,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何况是太子。”
接下来例行公事盘问一番,你习文还是习武的?姓甚名谁出身那里?因思归属于特殊情况,并非下属官吏层层选拔送到太子身边的人,所以这一套东西不过是走个形势,就算思归说自己大字不识元辰也得给安排个位置出来。
思归在说自己的出身时留了个心眼,依然自称是金陵莫家莫老爷的儿子,不过是个不被莫家承认的私生子,自幼随母亲住在江州府五黔乡,孤儿寡母的相依为命,前年母亲去世,他便自己出来讨生活。
思归前些天去五黔乡收货的时候碰巧听人说起隔壁一家孤儿寡母,母亲前年去世,那儿子很不争气,母亲在世时靠她种菜织布度日,母亲去世后还是游手好闲,将家里的东西变卖一空,卖到今年再无东西可买,穷得要饿死,邻居乡亲也没人肯接济他,只得只身离乡,已经好几月没回来,不知是跑到哪里去了。这般死无对证的出身背景思归正好借来用用,暗道就算有人去查都不用怕。
第二日一大早向元辰告一天假,说要把手头的事情结一结。
元辰十分爽快,“去吧,去吧,你没有家眷亲戚,就是几个伙计要打发的事儿,给你一整日时间可够了?”
思归心道不止几个伙计,我还有两大车货呢,另外还有秋嫣,秋苧两个也要安顿好,否则自己这个少夫人无故失踪,她们必要担责任。不过现在人已经算是在太子麾下效力,不可由着性子光办自己的事儿,咬咬牙,“成,我尽快!”
想想时间十分紧张,不敢多废话,抬脚就走,元辰还在身后道,“早点回来,说不定殿下晚上想起要见你。”
思归不答,心道这我可实在不敢保证了。
一口气先跑去了昨日那间客栈,只见顺平两眼通红的守在后院堆放的货物旁边,惊讶问,“顺平,你眼睛怎么了?”
顺平看到她后忽然一跃而起,冲上前来,声音沙哑,差点没哭出来,“少—少爷,您昨晚上哪儿去了?怎么一夜没回来?急死我了!我也不敢和那几个伙计说,只怕他们起坏心。”
顺平这模样挺可怜,但可惜他是个结结实实的小子而非柔柔弱弱的姑娘,所以在思归这儿得不到同情,反被轻踢了一脚,“快把眼睛擦擦,又不是大姑娘,这么点小事就眼泪鼻涕的你丢不丢人!老子昨天晚上差点被人扣下臭揍一顿,当然没法回来!赶紧的,我没功夫哄你,去把那几个人叫来装车!”说着自己就动起手来,卷起袖子去拉罩在货物上的油布。
顺平被他一教训,顿时没了悲苦情绪,“啊?您遇着坏人了?没事吧——您别自己动手阿,我这就去叫人!”飞奔着跑了。
一阵鸡飞狗跳的忙乱之后,两大车货物又被装了起来,思归直接压着车去了城中最大的布庄,紧接着再去药铺,这时候也没可能顾虑到价钱了,只要有个地方收货就行。
好在这些货物依然紧俏,思归要的价钱又很合理,连走了几家布庄和药铺之后两车货就被收得差不多了,思归找个地方点点,发现刨去带出来的一千多两本钱之外,自己这样甩货一样大卖一通,竟也挣了八百多两银子的利润。庆幸之余,又有点心疼——要是有时间多走几家再咬紧价钱多谈谈,挣个一千两是没问题的。
给几个伙计发了说好的工钱,打发他们走人,再赏了顺平五十两,说道,“给你半日时间回去收拾收拾,带上几件体面点的替换衣服出来,天黑时到平阳侯府所在的那条街口等我,少爷我要带你去见见世面。”
顺平张大嘴,“阿?”心中冒出无数疑问,还没想出要先问哪一个,思归就已经急三火四地骑着客栈里借来的一头驴子走了。
马不停蹄,不对,是驴不停蹄地赶到明曦寺,悄悄溜进自己‘养伤’的厢房,“秋嫣,秋苧,我回来了!”
秋嫣和秋苧先是掩嘴发出两声低低的惊呼,然后十分默契地一同冲上来,一人拉思归的一只手开始哭诉,“夫人阿,您可算回来了!前两天太太才派了吴起家的媳妇来探看,我们装得那叫一个辛苦,躺在床上只给她看背影,差点就露了馅!求您阿,下次可再别干这种事了,赏多少银子我们都不能再答应,这提心吊胆的日子实在没法儿过了……”
思归对娇柔可人的两个俏丫头要比对小厮顺平耐心温柔一千倍,和声安慰,“不怕,不怕,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放心,没事的。”
秋嫣怕有人看见,立刻就张罗着要给思归换衣洗脸,却被思归拦住,揉着肚子装可怜,“等等,等等,好秋嫣,先给我弄点吃的来,我从早上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吃,快要饿死了!”
秋嫣无奈,只好先给她去端吃的,好在这些日她们都以夫人心情不好,要卧床静养,不许人过来吵吵为由,只让几个留下一起伺候的粗使丫鬟婆子在外面做事,不许随便进房,所以思归这身装束一时半会儿应该也没人能发现。
思归确实是饿了,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大碗香甜的五谷粥并好几个葱油卷子,看得两个丫头直心疼,“怎么就能饿成了这样?”
不想还没心疼完呢,她们那吃饱喝足了的夫人就翻脸无情了,忽然出手,在秋苧的后颈上一下重击,秋苧吭都没吭一声,立刻软倒在地。思归随后牢牢抓了被眼前的忽然变故惊得傻住了的秋嫣,不知从哪儿变了条绳子出来,把她捆了起来。
秋嫣半天才惊恐发出声音,“夫,夫,夫,夫人……”惊慌失措地睁大眼睛,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思归万分歉意,“对不起啊,我只能把你们打晕了捆起来,否则葛府无故丢了个夫人,你与秋苧两个定要担老大干系。你记住,等有人发现救醒你们后就要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你和秋苧两个好端端在房中伺候我用饭,忽然就被人从背后打晕了。”
几日之后,平阳侯世子赵覃脸色不善地登门来找葛俊卿,见了人劈头就道,“俊卿,你怎么回事?这几日总看不到你人!那一位——”说到那一位时下意识地往四周看看,然后才接着道,“那一位马上就要启程往北边去了,情势紧迫,你我都有一大堆的要紧差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