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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生听说小茹让他钻进来,他哪里敢不听,而且还激动得很,她终于发话肯让他进来了。
他将裹在身上的被子叠好放在窗台上,然后踩着垫高的被子往上爬。开始他伸着脑袋进来了,可是身子不好用力,没法整个钻进来。他只好又把头缩回去,重新再来,先伸脚进来,整个身子横着往里钻,可能是肩膀比这半个口子宽了些,被卡住了。
头在外,身子在里,出又出不去,进又进不来。
小茹刚才是背着他,面朝北睡的,她听见泽生挣扎和折腾的声音,便翻过身来看,见泽生的半截身子已经进来了,那双腿在空中不停地踢着使劲。
小茹瞠目结舌,他疯了不是?还真的往里钻?
小茹又起了身,走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拽住他的腿,准备外往一推,摔死他去!没办法,她心软了,怕这样真的把他脑袋摔坏了怎么办,还是没敢往外推。
泽生还以为小茹是准备将他往里拉,正高兴着呢。
没想到小茹松了他的腿,根本不帮着拉他一把,泽生有些失望了,只好扭动着身子往里用力。
小茹咬牙切齿地将另一扇窗户的栓突然一下全打开了,口子顿时大了,泽生还在往里用力,整个人顿时“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泽生一声痛呼。
“你也知道痛!摔不死你!”小茹发狠地说。
泽生爬了起来,揉着膝盖,往屋里一瞅,傻眼了。
屋里真的跟狗窝没差别了。满地全是他的衣裳,还有鞋子,桌上的花瓶和茶杯也都歪倒着,床上的铺盖全卷一块儿去了,被子有一半是拖在地上的,还在一个枕头被扔到墙脚。
好在这之前,他把孩子们的摇床搬到小清的屋里去了。因为他见小茹下午情绪不对,怕她晚上带不好孩子。若是孩子在这里,早被他们俩这么折腾一晚上,给吓哭了。
泽生见屋里乱成这样,忽然鼻子一酸,心里暗忖道,小茹心里得多么的伤心,才会被折腾这样啊。他含着泪,扑向小茹,想将她抱在怀里,好好跟她解释。
“别碰我!”小茹厉声一吼,将泽生吓住了。
“小茹,你真的是瞎想了,我什么也没有做,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你现在谎话连篇,我该听哪一句?”小茹横着眼睛瞪他。
“我哪有谎话连篇,只不过……我怕你想歪,才撒……一次谎的。”
“那好,你刚才是怎么说的,说要把整件事全都告诉我对吧?说一个字都不敢撒谎是吧?行,你现在就说吧!”小茹回到床边,靠着床头正身坐着,“快说吧!”
泽生弯腰先将衣裳和鞋子一一拾起来,再扶正桌上的东西,又来整床,其实他是想让自己缓一缓,不知道该不该说到了床上的事,或许说到喝酒就完了?可是自己刚才都说了,一个字都不能撒谎的,他也不敢再编话了。只是……小茹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更生气?
他真的好怕小茹伤心,怕她哭,听到她哭,他五脏六腑都跟着疼。
“你不是说要解释么,怎么现在给你机会,你却假勤快起来,整什么床,整好了也不可能让你睡的!”
泽生长吁了一口气,忖道,还是实话实吧,真的不能再惹她生气了,他也不忍心再看她受折磨了,自己确实没做什么,好好说清楚就行了。
泽生拉把椅子坐好,开口正要说呢,小茹突然叫停:“等等!”
她起了床,来到屋角,拿起搓衣板,横放在地上。她自己则坐在地毯上,指着对面的搓衣板说:“你先跪上去,再好好说。”
“啊?”泽生瞅了瞅地上的搓衣板,“为什么要跪……跪在搓衣板上?”他可从来没见人跪在这上面啊,这又是什么新玩法?
“让你跪,你就得跪!”小茹发号施令了。
他听话地走了过来,双膝往上一跪,他根本不知道跪上会有多疼,所以双膝往下跪时,也没注意力度,快了点,也重了点。
“啊!嘶……怎的这么疼?”泽生嘶着嘴,连忙用手揉着膝盖。他明白了,小茹是故意让他这么疼的,这是在惩罚他呢。
“废话,跪搓衣板能不疼?手拿开,揉什么揉,跪直,昂首挺胸!”小茹又命令道,还横眉冷对着他。
泽生豁出去了,疼就疼一回吧,只要小茹能解气就行。他按照小茹命令的,昂首挺胸跪直了。
“说吧,从你跨进青楼的第一步开始说起!敢再骗我一个字,我让你跪得膝盖流血!”小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不敢。”泽生乖乖地回答,感觉小茹那眼神像刀子一般,要将自己千刀万剐似的,他哪里还敢骗她。
泽生回忆了一下,开始说了。小茹盘坐在地毯上,双手交叉于胸前,两眼审视着他的眼、他的脸,看他有没有撒谎。
泽生说到和杜郎中喝酒时,其中一位烟花女子总爱往他怀里靠的细节,他也不敢漏过,不过也就是那么提一下。
小茹听了直喘粗气,“你真的推开她了么?”
“真的推了!”泽生认真地答道,他没扯谎啊。
“那你刚才怎么说她还敢往你怀里靠,你都推她了,她还敢这样?”小茹不信,青楼的烟花女子就真的厚脸皮到那种程度?
泽生急了,“我真的推了,我一推开,没过一会儿,她又靠过来了。我是一边喝酒一边推的,一下也没懈怠!”
小茹仔细瞧着他的脸色,像是很诚恳很坦白的样子,她一阵冷笑,“哼!哼!哼!……,好吧,就算你推了,你为啥不将她推倒在地上,再狠狠给她几个耳光?”
泽生哑巴了,他怎么可能会打人?还在那种场合打……女人?
小茹见他可怜巴巴地跪在搓衣板上,说让他打人,他就傻愣着。他衣裳上的那些味道和痕迹应该就是这样留下的吧,算了,也就那么点事,看来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小茹以为事情就这样完了,正准备叫他起来呢。她瞟了他一眼,见他垂目颔首,像犯了重大的错误一般。忽而又疑问道:“喝完酒之后呢?”
泽生身子一颤,“之后……之后,我也不记得了……”
他抬头一瞧,见小茹狠瞪着他,急道:“我真的是不记得,我也不知道怎么到床上去的,后来……”
小茹本来是盘坐着的,她听到“床”这个字,整个身子顿时一跃,跳着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你还上床了?”
泽生被小茹这一腾跃,唬得往后一坐,“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被人弄醒了,就爬起来了,然后跑出了如意楼,后来的事我也不记得,听杨师傅说,是他把我背回客栈的。”
“就这样完了?”小茹死盯着他的脸。
“完了,真的完了。”泽生都不看她。
“你个骗子!你敢说就这样完了?谁弄醒你的?”
泽生又被小茹唬得身子一震,她怎么知道自己没说全?
其实小茹是在诈他,因为她从他的脸色似乎看出了些不对劲。泽生只好老实说道:“被……被她们弄醒的。我真的是一醒来就赶紧穿衣裳跑出来了,我发誓我什么也没做,小茹……你一定要相信我,你……”
“你……你怎么了,小茹?”泽生见小茹一步步走近自己,两眼喷着火焰似的。
然后她蹲下来,黑着脸,难以置信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问:“穿、衣、裳?也就是说,你、脱、衣、裳了?”
泽生身子往后仰着,急辩道:“小茹,我求你了,你别这样,你这样挺吓人的,你千万别想歪了,我没有脱衣裳啊,我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是谁脱的。可能是她们脱的,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没碰她们,你……”
“她……们?你确定不是她,而是她……们?”小茹拉长着声音用很怪异的声调问,忽然她伸手掐泽生的脖子直摇晃,“你还敢玩N、P!就这样,你还敢说你什么都没做!你这个畜生,我掐死你!”
“我……我没有啊,真的没有啊,你听说我……”泽生被掐得脸红脖子粗,呛着辩白,“我都喝醉了,神智都不清醒,还能干出什么呀,你也不好好想想!”
说的没错,他一喝醉,就跟死人一样,哪里还能干什么,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劲!小茹手劲一松,“既然你神智不清,你怎么能醒过来,还穿衣裳跑了出来?”
“我刚才说了,是被她们……弄醒了。”泽生小心翼翼地说,他都快被小茹吓死了,她是动不动就伸手掐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