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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纱花可是裴子君的亲小姨特地从京城带回来的,今年最新的式样,据说是仿照宫里的娘娘公主们用的那种式样来做的,统共就带了六朵回来。裴子君的母亲翁氏给自己刚满两岁的女儿留了两朵玩,又送了两朵给亲戚家的姑娘,剩下的两朵本也要送人,却是被裴子君给嚷嚷着要去了一朵。
老徐知道那纱花是要送给赵相宜的,可想,这小家伙居然不识货,将它转手送了人。
赵相宜瞅着老徐与裴子君的神情举止,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再看那绢花的样式,层层纤薄如蝴蝶的羽翼般透彻,心想那定是上乘货色,并非自己原先想的那样,是裴子君在家中向姊妹讨要来送给自己的。如是这样,自己拿给赵相莲了,失了一样宝贵的礼物暂且不提,枉费了人家裴子君小盆友的一片心可就大发了。
不过这厢东西送也送出去了,赵相宜还真没法学杨氏那样厚脸皮给要回来。再说了,这会杨氏见老徐的口气不对,也是意识到了这朵绢花的价值,直扒拉着自家闺女往里缩,生怕赵相宜反悔了要拿回去。
赵相莲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将那纱花给戴到头上去,却是被杨氏给紧紧攥住了,生怕她一戴到头上了,赵相宜就寻机会哭闹着抢回去!
望着这母女俩矛盾的举动,赵相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随后侧脸去看裴子君小盆友,只见他正满脸受伤地看着那朵浅粉色绢花,原本饱满飘逸的花瓣儿早被杨氏给捏得不成样子,恹恹的跟腌菜似的。
赵相宜见了也很是无语,这些东西哪经得住她这么折腾……不过也难怪,平常农家人用的花粉一类的,都是些便宜货,谁还会悉心呵护那东西呀。
“裴子君!”赵相宜挣开自家大哥的手,呼呼地迈着小短腿儿跑到裴子君的跟前,并直呼其名讳,“我把那头花送给相莲姐,你不会生气吧?”
“不呢,改明儿我送你更好的!”裴子君转眼就笑开了,再看不见刚才的那点子失落,赵相宜见状,不禁大舒了一口气,心想着,那头花再金贵,对裴子君而言可能也不值什么吧,兴许过些天他就忘了。
大家得了新鲜玩具,凑在一处开开心心的玩了一会子,因外边天寒地冻的,方氏不让他们再像上次那样出去疯,所以一群孩子也只是在屋里烤火玩,又各自说了些孩子们之间的玩笑话。
等到傍晚将至,裴子君才是依依不舍地上了自家的大马车,方氏和老赵头往人马车上塞了不少自家种的新鲜蔬果,说是不值什么钱,但求他们城里人吃个新鲜!
马车渐渐远去,裴子君小盆友不忘探出个脑袋来冲大家伙嚷嚷着说,下次他父亲再来清河镇办事的时候,他还央着他父亲跟来,然后借机从清河镇来他们赵家村玩。
赵相宜小盆友站在原地细细想了会裴子君一路来赵家村的艰辛历程,心里直接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声称人六岁的娃真不容易了。
第025章 贪心不足
裴子君走后,当晚方氏便做主将裴家送来的那些个重礼给安置了。
那一大条的五花肉除开中午做了菜用的,其余的都用来做腊肉,另外那两袋米方氏说了,这些日子统统不要动,留着等过了年正月里吃,这些大家伙倒没什么意见。
那五匹光鲜亮丽的绸布,有两匹颜色喜庆的,被方氏留了下来,等着给赵月琴做嫁妆。另三匹各房一份,分得很是匀称。几盒小点心则全数给了家里的小孩子吃,大人们不许动分毫的。而那些不知名的补品,据老徐说是特地给方氏补身子用的,上回他们来见方氏卧病在床,给裴家提了一提,他们家的老爷夫人便留了这个心思,这回送了些补品过来。
赵信良见自个爹娘什么也没得什么好处,便是将自个房里分到的布匹给分成了两份,一份留给屋里两个小的做正月里的新衣裳穿,一份交给了赵家二老。
赵家二老感动归感动,可狠推了一阵,硬是不肯收。无法,赵信良只得将那匹布给了赵月琴,让她给赵家二老做两身新衣裳出来。
这些年家里日子过得紧巴,方氏手里虽掌控着财力,可却从没见她拿钱给自己做过一身新衣裳穿。她每回给的借口便是,自己老了,不像那些年轻媳妇,喜欢见天打扮的,自己时常的穿穿旧衣裳还自在点。
以前是家里条件不好,赵信良心里虽知方氏节俭,却没说什么。现在好容易有了点子条件,他是说什么也不肯让自己的爹娘再咬着牙吃苦的。
是夜,赵相宜睡在姑姑赵月琴的房里,眼皮子沉重得紧,手里却依旧握着白天里裴子君送给自己的木雕娃娃。赵月琴正在灯下做针线,见状不禁微微笑了,放下了手里的活计,上前去将那个木雕娃娃从她手里轻轻拿下,转身放到窗台上给收好。
拿在手里细细一看,才是发觉,那娃娃是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子,手里握着一小束铃兰花,很是天真烂漫的样子。
次日,赵相宜起了个大早,见赵月琴还在自己身旁沉沉地睡着呢,便是支起了身子来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姑姑。
十五岁的年龄,白皙的皮肤,干净素雅的脸容,虽称不上什么风华绝代,可在这小小的赵家村来说,却属上乘姿色。这么清秀乖巧的一个可人儿,眼看着就要嫁人了,也不知她未来的命运究竟如何。
不多时,赵月琴幽幽转醒,见赵相宜正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自己看,不禁笑了,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捏了捏赵相宜那粉嘟嘟的小脸蛋:“这是怎么了,醒得这么早?”
“姑姑!”赵相宜忽然俯下身子去,搂住了赵月琴的脖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哟。”赵月琴笑嘻嘻地轻叫了一声,随后坐起身来抱住赵相宜,“小东西,是不是嘴馋姑姑做的腌菜饼子了?”这些时日亲昵相处下来,经过赵相宜的暗暗调教,赵月琴的性子较以往活络了些,至少在她的面前,赵月琴能时常顺溜地开口说话,笑嘻嘻地开玩笑打趣了。
赵相宜满意地看着赵月琴的细微改变,后又腻在她怀里撒娇道:“就是呢就是呢!今天还想吃那腌菜饼子!”只是做起来很费油,虽然她知道方氏绝对会同意让赵月琴做给自己吃,可有的时候看着家里贫困的样子,她还是有点不忍心吃那奢侈的小点心。
洗漱完毕,大哥赵弘林便上这屋来寻赵相宜了,只见他张开双拳在赵相宜面前摊着手,立刻变魔术也似地给赵相宜变出了很多花花绿绿的小点心!赵相宜双眼一亮,那可不是昨日方氏分给大家伙的小点心么!
“来,相宜赶快乖乖地去吃早饭,一会哥哥把这些全部都给你吃。”赵弘林转而又收好了那些小点心,将赵相宜给一把抱下了地。
赵相宜则趁机好好地数了一数那些小点心,不多不少正好是昨天大哥分到手的那个数,心里不禁一酸,他这是一块都没舍得吃,全数留给了自己?!
“那待会我们一起吃!”赵相宜眼眶有些发红,哽咽着嗓子尽量让自己发出正常的声音。
赵弘林愣了愣,随后“嗳”了一声。
饭桌上,大家吃的依旧是往日的粗粮粥,外带一些蒸好的番薯,不过那粥里的大米成分却是较往日多了起来。
杨氏没劲地搅拌着自个手边的粥,嘴里咕哝了一句:“真是的,有好米不吃,非要吃这些个乱七八糟的!”
方氏正给赵相宜兄妹俩分着筷子,手微一顿,紧接着又是继续手里的动作,没有理会杨氏的抱怨。
间中,大家正吃着的时候,杨氏忽然放下了手里的碗笑嘿嘿地凑近着方氏道:“娘,昨晚分东西的时候,咋不见您把那银子给拿出来分分哩?”
方氏一愣,侧过头来莫名地看着杨氏:“什么银子?”
杨氏是料定了老赵头收下了老徐手里的那袋银子的,这厢只以为是方氏一个人把着独吞了,立马不干了!腾地站起身子来掐着腰刮刺道:“嗬,别把我当傻子!昨天我明明瞅见那徐管家在厨房里悄悄地塞了一袋银子给咱爹,瞧那沉甸甸的模样,少说也有五十两哩!您咋就在这给我装傻充愣了哩,可别指望着把那钱全数给了月琴当嫁妆啊!”
众人一听,皆是震惊了!
乡下地方从来都不使银子,将一两一两的白银给换成铜板拿红绳串着使,或散开来零用。如今杨氏突然从嘴里冒出个五十两银子来,那于他们而言可算是一笔巨款呀,愣是谁听到了也心惊!
老赵头没收下老徐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