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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倾云只觉得心头很重,总之,自从醒来,她就觉得心头的事乱如麻,理也理不清,便也默默无语。
“云儿!刚才我向母后说的都是真话!”前行中,夏侯一落怅然一叹,悠悠地道。
“哦!”她轻轻地答应,说实话,她分辩不清他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只是觉得他是在护她,就冲这点,心虽很重,却也无形地感到一抹幸福,至少,在这陌生的皇宫里有他相伴,又想起刚才的惊愕,她羞赧地垂下头轻声问:“皇上怎么肯定云儿是有了?”
“随口一说,也就是当时慌了,怕母后就那大火一事不罢休!”他瞟了眼身后不紧不慢跟从的宫人,回答得很淡,就如这事是猜测的。
她又轻轻地应了声,转瞬慌张地扯了扯他的手,“可若是没有,那怎么办?”
他停下脚步,赫然一笑,怜爱地抚着她脸上的伤痕,“若没有,我们现在就去造一个!”
她撅着小嘴移开目光,心如小鹿般噗通跳不停,良久,才吐出了一句话,“那不行!”
他热切地凝视她那受了惊吓的眼神,冲着她这份娇憨的模样,越发地来了兴趣,蛮有趣味地问:“哦!为何不行?”
“嘿嘿!”她眸光亮如星辰,光辉熠熠,羞怯地冲他俏皮地伴了个鬼脸,“你忘了,云儿浑身都是膏药,药气熏天,而且,身子还疼着,那有这兴趣!”
“谁要你有兴趣了,我有就行!”这好似欲擒故纵的话,让夏侯一落的胸膛顿时就燃烧起了一团雄雄大火,那火很快覆灭了他,让他欲火焚身,便急不可待地打横抱起了她。
她得意地晃悠着双腿,嘴里天真道:“我要你抱着我飞起来!”
他哈哈地笑着,眼中透出一股子难得现出的豪迈风云,“要飞?那还不简单!”
难得她有如此的要求,便提了内力,大笑着抱她点足向前飞袭而去。
却在这一瞬间,他没看见她娇态渐收,眉头轻拧,羽睫悄悄地濡湿。
这要求其实并不是随意而提,也不是她天真发痴,而是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被剪断的画面。
一袭白衣的男子抱着她在黑暗里飞袭,透过薄薄的发丝帘,她模糊地看见男子那双眼眸含情带露,似笑非笑,那缕看不清的淡淡笑意耐人寻味,而决不是这般狂野大笑,粗俗,毫无韵味!
这一刻,她的心有些失望,一心护她的夏侯一落在这点上不似脑海中冒出的男子。
不知是跃腾的缘故,还是心烦所至,她胸口蓦然一涌,便难受地抓紧了他的胳膊肘儿,而他也有感应地停下。
她便翻身下来,埋头大吐特吐,却是泛黄的清水水,抬头时,眼里已经覆上了一层蒙蒙烟雨,无力地道:“皇上!我……我难受!”
夏侯一落心情灰暗,刚才的高兴荡然不在,如果说不介意暮倾云肚里的孩子是弟弟的那是假的,可他强撑了撑眼皮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小心地扶着她向忆洛宫走去。
漫漫长夜就这样在她与他慢慢腾腾的脚步中飞逝,当回到忆洛宫时,已是要到了上早朝的时辰。
来到寝殿,暮倾云喝了热茶,这才好受了些,便就软软地上了榻。
夏侯一落看了眼外面,很黑,是天亮前的预兆,可他累了一*夜,眼皮很沉,睡意铺天盖地地袭来,看着她缓缓地闭上双目,也向榻上躺去。
立即,一股淡淡的药味便沁入他心脾。
她的头温顺地依靠在他的臂膀之间,心里却惶惶,生怕他控制不住,孰不知,他只是木然地搂紧了她,并没有侵犯的意思。
暮倾云便心安了,在他暖融融的热气包裹下睡了过去,可她不知道,城府极深的他没有睡着,也不是不想那男女之间的事,而是她怀孕一事纠缠着他,让他的心不宁,这事也时刻在提醒他,她终是弟媳,不是他的女人。
可心仪的佳人在怀,他再有天大过不去的事,也难免春心怦动,听着她发出香甜的呼吸声,搂着她的大手悄悄地动了动,触及她软香的身子感觉真好!冰冷的心如见艳阳融化开来,深吸一口气,便往下睡了去。
怀着那抹初见她时的美好,轻轻地掀开她l衣的衣领,首先见着的又是那朵妖艳的丽合花。
他唇角的笑意都咧到了耳边,恰在此时,殿门突被敲响,就听到张圆的声音,“皇上!早朝时间到了!”
他吐出一口长气,简直就是败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敲门。
“皇上!早朝时间到了,你还不起l!”而暮倾云不知是不是睡梦中听到了这贯例响起的话,总之,闭眼沉睡的她推揉了他一下。
夏侯一落干脆凑到她的耳畔,咬了一口那红通通的小耳垂,“我不早朝了!yy未睡,很困,今日就陪你睡一天!”
“不要了,从此君王不早朝我可不敢!”她仍是闭着眼又推了他一下,这次,力气显然比上一次还大。
第一百二十九章哑巴侍女
夏侯一落未管暮倾云如何,舌尖如软蛇一般轻轻地舔抵着她温软敏感的颈侧,转瞬噬吮到了她娇嫩的唇瓣。
暮倾云再也忍不住,霍地睁开眼来,一片冰晶溢出,冷!让夏侯一落猝然凝住,一动不动。
用作隔帘的帷幔轻轻摇曳,却是一股拉门的风袭来,随后就是侧面的小屋门吱地一声被拉开。
羞月与玉儿步出。羞月拉开了殿门,玉儿则走来帷幔前,挂起了帷幔。
透过粉色的纱帐隐隐绰绰可见夏侯一落半支着身子凝止不动,因此玉儿的心砰砰狂跳,暗庆幸张圆敲门及时。
张圆带着几个宫人依次走了进来,他如往次一样,脚步很轻地走到床榻前,虽朦胧地看见里面暖昧的动作,但还是轻缓平静地唤了声,“皇上!该早朝了!”
暮倾云冷冷地与夏侯一落对峙着,他如虎狼闪着幽光的凤眸让她的心微颤,冷不光袭席了他,她自个儿也是浑身冰凉,可脑中没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丈夫,便也有那么一股子倔强,硬不想让他深入地再碰自己。
夏侯一落受不了她冷清清的凝视,率先打破静谧,“你好像变了!”
“没有!云儿只是不想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她孤独无依,如一片无根的浮萍在水面漂来漂去,而他反复无常,阴森可怖,权利熏天的他随时都能撕了她,本能地不敢表露出来什么。
“这事能容你喜欢吗?”他顿感惊讶,她确实与众不同,连这房事亲热都要依她,可这**,谁能对他说半个不字,他可是帝王,全**的女人都属于他,只要他喜欢,何况她还是明正言顺的妃子。
“云儿身子不适!你若是真心待云儿,断断不会用强,若不是真心,云儿也不会反抗,只是从今日今时起,你是帝王,云儿只是你身下的一个木偶玩物!”她不想正面回答他,话很婉转,可是那心中越来越强盛的倔强,让她的话充满了火药味,也锋利得如一颗颗子弹射出。
时间在夏侯一落阴一阵晴一阵的脸色变幻中流失,而他最终戏剧性地浮上一抹宽宏的笑,伸手轻轻拍打着暮倾云的小脸,“哈哈……你真是个怪人!但也说得无不道理,朕就是少了你这么一位有个性的女人!十分稀罕!”
暮倾云的心一松,知道危险中求胜成功,赌的就是夏侯一落心中有她,可他这动作曾对徐可婉做过,这让她感到自己如事情败露的徐可婉一样。
她自嘲一笑,娇羞地推了他滚烫的胸膛一把,嗔怪地道:“皇上!云儿性格直率,你可别见怪!”
“怎么会!都说了,喜欢你这个性!”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好脾气,也通情达理,宽厚地报以一笑,利索地掀了纱帐翻身下榻。
早候着的小安子及一干宫人忙上前来侍候他穿衣,洗漱。
她含笑托腮静静地看着他,就如在看自己心仪的夫君,他亦是不时回头朝她笑一笑。
俩人看似关系很好,刚才根本没有敌对的意境,而羞月与玉儿紧缩的心这才宽了。
他走后,她心系着那本拾来的书,也紧随着下了榻,虽没休息够,但也觉得身子好了些,起码脚步轻盈了。
她只披了件轻薄的外衣,便疾步走到座榻,把灯凑近些,伸手捡起那本被徐可婉一掌拍得掉到几案下的书,翻开细看起来,在看到记载有关硕和王的事时,不经意间就说出了硕和王三个字,而端着茶水走来的玉儿脸色一僵,手一颤,那茶盏便向地下落去。
瓷器的声音惊了她,也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