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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刘老板敲门进来,她中止了思考,正色问刘老板,“刚才的人是来收税的?”
刘老板看了眼旁边的玉儿,欲言又止。
她便让玉儿去门外的马车内等着。
刘老板这才放心地道;“说是收税,却也不是。”
她懂了,这天下第一赌坊在此郡生意如此红火,未被官家的人找过岔,定是使了银子,才思敏捷的她马上就想到税要上交,可这若不是税,就说不清楚了,“莫非是保护费?”
“也差不多,确切地说,是孝敬郡守的银子!”刘老板点了点头,拱手道。
她从刘老板嘴里知道,每月或者是半年都要给杨本一笔数目巨大的银子,还有这周边生意好的也如这家赌坊一样上交了不充国库的银子,而据她所知,夏侯子曦所有的生意都如数交了税银,这样看来,怕这平塘郡的税银也就是夏侯子曦以及少量的商户所作贡献了。
“真是个大贪官!”她的手向桌上一拍,茶水四溅。
提到杨本,刘老板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有什么?据小人多年来的观察,他自从上任以来,巧取豪夺,大肆敛财,而且,四年前,平塘郡发生过特大旱情,朝廷拨了银子粮食赈灾,可那杨本在米中参了一半石子,发放到百姓手中的钱也只是可怜的几文……”
暮倾云大眼一眯,新仇旧恨袭上心头,那偷袭一事可还没找杨本算帐,“狗官!总有一天收拾了他!”
“王妃还是隐忍了好!”刘老板有意识地瞧了眼身后的大门,又道:“素闻王爷的王土在南疆,而人在这儿,想也有难言之隐!”
倒是个头脑好用之人!她笑了笑,怒形于色,大忌!与身份不符,便缓和了脸色,佯装着无所谓地道:“王爷说,这郡富裕,民风朴实,又离京城甚近,回南疆也无大事,而且住习惯了,所以,便一时未回!”
刘老板沉吟两秒,小心地走近了些,“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凝神看着刘老板,轻轻地点头,就听刘老板刻意放轻声音,“朝廷的事小人不懂,也不清楚,但王爷文韬武略,大仁大义,一心为百姓,依小人之见,应该尽快回到南疆,以图霸业!”
她霍地站了起来,此话属谋反,岂能随意说出,眸光威严地逼视着刘老板,如一柄利剑刺向他心窝,话如子弹一般射出,“刘莞!这是谋反之罪,你可知道?”
刘老板神色一慌,撂了袍裾屈膝向地下跪去,抱拳道:“王妃!久仰王爷赫赫威名,小人愿效忠鞍前马后,此乃小人肺腑之言!”
暮倾云冷冷地看着垂首抱拳一动不动的汉子,他是个单身汉,没有家人,一脸的沧桑,皱纹深刻,也暗喻着他饱经风霜,人间坎坷,而据她所知,这家赌坊虽有打手,但未出过大事,恶迹更是没有,想到这儿,信了刘老板,便敛了锋芒,和颜悦色地道:“起来!此话休要再提,安心打理好赌坊生意,别出大乱子!”
她又问了来的人是谁,从刘老板嘴里知道,那尖细嗓音的人是杨本的管家雁林,这让她大吃一惊,杨本的管家总不至于是想杀人谋财吧?又问了雁林的住址,千叮嘱万嘱咐刘老板,刚才的事不准向任何人提起。
刘老板信誓旦旦,她这才蒙了面纱,放心地出了赌坊。
马车里,玉儿试探着问,“主子!那刘老板神神秘秘,给你说了什么?”
她瞥了眼玉儿,轻笑,“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只是他为人小心谨慎,却也是为了你好!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这话可懂?”
玉儿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我又没说什么?只是他太小心。”
“小心好!”她随口赞了一句,便闭上了眼睛假眠。
第七十六章雌雄双剑
一路无话,不知不觉中就到了王府门前,此时,老天仍是阴沉着脸,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玉儿掀了布帘。暮倾云瞅着湿漉漉的青石古道,便提着裙裾小心地下了马车,一抬头,便瞧见冰绸雪袍的俊美男人手撑着一柄油纸伞迎面走来。
可能是站得太久,他随风微微抖动的袍裾泛上了星星点点的雨滴,显得颜色要深些,而在那柄橙色的油纸伞映衬下,本是白如雪的脸庞愈加苍白。
她的心一疼,他可是还有内伤,怎么能在府门前等她?而且还不披件斗蓬?
冒雨奔去,解了身上的那件织锦斗蓬给他披上,嗔怪地道:“又不知云儿何时回来,怎能这样傻等?”
夏侯子曦嘴角微微一勾,又把斗蓬小心翼翼地给她披上,“我练功出来,听说你出府了,想着你下午定要回来,所以就在此等候了。”
老大!你可是高贵的王爷!这话到了嘴边,她看着五官立体气度不凡的他侧面,硬生生地咽下了,他如此小心地呵护她,她何尝不是不忍再向他说一句重话,那怕是开玩笑的话,也怕伤着他。
“王妃!你再不回来,无言可要派人去找你了!”莫无言从台阶上“噔噔噔”地大步跑过来,向暮倾云拱手道。
陆福与陆全紧随而至,一边施礼一边道,“是啊!王爷在此等了你两个时辰了,急死奴才了!”
他们三人混身*的,满脸水渍,可见一直陪着夏侯子曦站在雨中。
“你们怎么也不劝劝王爷?”她在心痛的同时,忍不住轻轻责怪他们,却发现不见平时寸步不离夏侯子曦的残风。
“劝了,可王爷说,王妃出门,回来最想看到的,肯定是心中所想!”愁眉苦脸的陆全又道。
她大眼一红,眼角有些潮了,却见夏侯子曦大手一抬,制止了他们几人再说,那如往昔一般温暖的手臂伸来,箍着她转身向台阶走去。
“是不是又去你的赌坊了?”前行中,他淡淡地问。
她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便也不隐瞒,一一向他道来,只是没讲打听幽冥派老巢以及刘全的事。
他听后,波澜不惊,只是脸色凝重,眉峰紧皱,这一刻,她后悔了,实不该向病中的他诉说那些个让人不痛快的事。
萧瑟的秋风,绵绵细雨中,那柄橙色的油纸伞下,他揽着她一路缓缓向书房走去。
推开门,便是一股尘封的书香味袭来,她唇角一勾,关切地拉着他向书桌旁的椅子坐去,嘴里道:“曦!你觉得身体怎么样?”
他略一沉思,便道:“调息一会儿,觉得好了些!”
她刹时笑逐颜开,美滋滋地侧坐在他膝上,“云儿就知道,无言肯定能治好你的病!”
他拉过她的小手在掌心暖和着,接着吩咐莫无言等人下去,捧起她的小脸,响响地吻了下,便拉着她向那方巨大的书架子走去。
那书架上摆满了书,他伸手轻轻地压向一本看起来不起眼的书,那书就向旁边慢慢移开,现出一个隐形的按钮来,他的手指再向那有拇指大的按钮按去,接着,就听得低沉的响声发出,书架的中间便向里面凹进,尔后迟缓地向旁边移去。
“这是一个密室?”她好奇地摸摸书架,又拍拍那闪开的门,直弄不懂在科技不发达的古代,人们是怎么弄出这机关来的。
他早见惯了她对什么好奇的动作,赫然一笑,很轻,没有以前那种咄咄的气势,怜爱地拉着她拾阶而下。
转眼就来到一个宽敞的屋子,屋内有股潮湿味,想是在地底的原因,墙壁上有两个考究的青铜鹤形油灯,散发出橘黄色的微红光芒,而左方的地下放着几个陈旧的大木箱子,正中放着一张黄花梨木大书桌,桌上摆着几本边缘泛黄的书,还有笔墨纸砚。
他动作缓慢地点亮了书桌上的琉璃宫灯,返身慢慢向那些大木箱子走去,打开其中一个,取出两个做工精美看似陀螺又不是陀螺的东西来。
她的心一咯噔,更是好奇,便问:“这是什么?”
一道寒光划破昏暗的空间,墙壁上的油灯火舌猝暗猝亮,待暮倾云定晴看时,就见夏侯子曦手中亦是多了柄寒气四溢的青锋。
青锋薄如蝉翼,泛着淡淡的青色光芒,而从那闪着寒光的剑刃来看,应是锋利无比,正是他手中的其中一个陀螺。
“这……这就是寒玲珑剑?”久闻此剑大名,她张口结舌地接过,细细地瞅去,原来那似陀螺的部位竟然是剑柄,里面是镂空的,而剑身则巧妙地卷在里面藏着,只稍稍按动剑柄的尾部,剑就可以弹出。
“确实就是寒玲珑剑!简称玲珑剑!这两柄剑以千年玄铁所打,再以精血铸成,不但有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