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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昨日送来了晚饭,两个馒头,两碟素菜,菜是吃完了,可暮倾云没有胃口,就余下了一个馒头,经过一个冷夜,那馒头硬得如块砖头。
“正好!给他吃个饱!”夏侯若琳嘻笑一声,一把抢过。
李沐满嘴鲜血,鼻涕挂着,眼泪流得满脸都是,他再也禁不起这般要命的瞎折腾,咚地一声直挺挺跪下,哀救道:“公主!你放过奴才吧!奴才再也吃不下了!”
夏侯若琳脖子向前伸了伸,好似没想到李沐会这般痛苦,可瞬息就连连摇头,煞有介事地道:“不行不行!我花猫姐姐说你特别能吃!”
李沐可怜的目光闪到暮倾云的脸上,“娘娘!小魔女姑奶奶!奴才求求你!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小魔女!”暮倾云一愣,自己什么时候叫小魔女啦?
她在这逐电追风间,忽然想起自己刚才是脱口而出过小魔女这自称,却一下子就堕入了茫茫然中,可越是越想记起什么,就越是记不起,而头又隐隐作痛,配合着那恰在此时出现的恶心,身子摇摇欲坠。
玉儿忙扶住她,急得发出唔唔声。
可夏侯若琳却像没听到一样,仍是张牙舞爪地向李沐逼去,大喝一声,“张大嘴!”
瞧那比拳头还大的馒头在瞬间又到了嘴边,还有那破命令,李沐刹时就魂不附体,差点没吓晕。
他五体投地,叩头声砰砰响,“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暮倾云使劲地摇了摇头,略清醒些,恶搞的心情也在此时没有了,便弱弱地道:“公主!算了吧!放过他!”
“不行!除非他也叫我小魔女姑奶奶!”
暮倾云的心一凛,乖乖!放着公主大号不让人唤,还爱这小魔女的称呼!
孰不知,那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的李沐当即就唤了,“小魔女姑奶奶!求你放过奴才吧!”
夏侯若琳眸光一喜,如捡了个香馍馍,“哈哈……这还差不多!”
她利落地把满是油污的小手互搓了搓,叉在腰间,娇嫩的声线便荡漾开来,“听着!在这地儿见你一次,就喂你一只鸡,否则,你不知道小魔女姑奶奶的厉害!”
“是是是!”李沐连连应着。
她得意地一笑,“滚吧!”
李沐又应着,却刚神魂归来,动作更慢,爬起来时那个硕大的屁股也晃眼,夏侯若琳便坏笑一声,小足一抬,飞起一脚踢了过去。
李沐又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在她悦耳的银铃声中连滚带爬地一溜烟跑了。
别道李沐五体投地,就连暮倾云也佩服得紧,怪不得宫中一直盛传无花公主顽皮的种种事迹,原来,这真是个比小魔女还能捣蛋的人。
夏侯若琳在她的遐思中一回头,冲着她扬起一张质白如玉的小脸,露出几分诡异,突然拍着小手一路向李沐消失的小道跑去,嘴里叫嚷,“我是小魔女喽!小魔女是我!”
暮倾云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小人儿,说什么好!又疯癫又可爱!
夏侯若琳倒是走了,可残局还得暮倾云来收拾,她便让玉儿先进去,锁上门后,才跃进了院墙。
玉儿一直乐呵呵地看着她,没表现出一丝惊奇,这不得不让她又想到玉儿一直就认识她。
她双手掌住玉儿的肩膀,十分认真地锁住她的双眸, “玉儿!你一直都认识我,是吗?我是云彩江畔的烟花女吗?”
玉儿的眼底划过一道慌乱的流光,垂下头,心里在犹豫要不要如实回答,但最后还是决定不说,便摇了摇头。
“好啦!我想躺一会儿!”她知道玉儿一定有事瞒着她,可也知道再问也是枉然,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失望地向屋门走去。
玉儿含泪望着她的倩影,心绪如潮水涌动,可觉得自己的决定没错,真相若是告诉了她,只会给失忆的她平添无端的愁绪与迷茫。
冷宫可没有早餐,她便蹲在院中开始打燃火折,准备生火烧水。
。。。。
京城的城门刚开,守城的兵士便与禁军忽啦啦地分成两队排开,气氛一时间犹如乌云压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们不厌其烦地挨个检查进出城门的人,而那些排成长队的人也没表现出不满的情绪,反正这样子严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见惯不怪,而且,城内的盘查也相当严格,就如在搜寻逃狱的死刑犯。
两匹一白一灰的俊马转瞬飞奔而至。
马上的人身穿侍卫衣襟,冷脸冷眼,一幅盛气凌人的模样。
领头的一个精瘦汉子把腰间的侍卫牌向守城的禁军眼前一亮,不容其回话,俩人就傲然地相继打马出了城门。
俩人正是易个容的夏侯子曦与残阳,鉴于暮倾云身体健康的问题不容耽搁,夏侯子曦不得不选择重回平塘郡王府。
王府那建在迷宫里的药房可藏着许多丹药,其中,就有解毒的良药,虽然不知道曾经显赫一时的王府怎么样了,可他还是宁愿相信,王府无恙,药房也安然,毕竟,他与当今皇上还未公然扯破脸皮,于大堂面上,他只是失踪了,而皇上也还不至于把他的王府毁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一笑而过
出了城门,夏侯子曦蓦然驰马回头,那高高的城门口上挂着的几具男人尸体吸引了他的目光。
一条条纵横抽打的印迹致使衣裳破烂不堪,面目青紫的便是新挂上去的,变得如泥一般灰暗的显然已有几日了。
这都是些身份不明又与他长得相似的人。
尽管是青天白日,可繁华的京城一眼望去,阴森鬼气,惊悚可怖。
他怅然一叹,若不是身负多种绝学,恐早就被搜捕出暗地里斩首了,可却无端地连累了许多的无辜百姓,这会儿,他倒巴不得冒充他的莫无言一行人早到南疆,让那对于九五之尊是天大坏消息的信息早一点传来,免了这场对于百姓来说是凭空飞来的浩劫。
“王爷!走吧!得快去快回。”一声马嘶,残阳在后面小声地提醒。
是啊!得快去快回!京城昨夜又加剧了搜捕的力度,而雁林他刚才还刻意解了穴,相信,没有人看守,他们很快就会逃脱。
他眼里掠过一道寒芒,白马在他一扯缰绳间,撒开四蹄飞奔远去。
从那半截遗旨来看,他明白了父皇为何会突然一夜暴毙,也为何三年前就宣他进京落府在京城之旁的平塘郡,显然,那遗旨是早就拟写好的,但不幸被人发现,可另外半截遗旨在谁的手上?
是在失踪的伊太傅手上吗?
伊太傅其实不是他的恩师,是太子夏侯一落的老师,但由于先皇垂爱,他除了在烟云山学艺之外,就一直伴随着夏侯一落学习太子应懂的政务。
回想起以往的种种,夏侯子曦亦是懂了先皇的用心,但也可能就是这一直以来的格外用心,让某些人敏感地察觉到了太子地位即将不保,于是,皇宫里便有人趁先皇病危使了非常手段。而当时是先皇亲信的伊太傅最有可能是知道整个事件的知情人!
可先皇不懂他,他虽胸怀大志,但从没想过要那灸手的皇位,只是想回自己的封地南疆,尤其是现在,只想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开满是硝烟的京城。
她是他一生的唯一,至死不移的真爱!
王府那相斗相残的一幕,已经让他确定这一想法!
一路打马急赶,穿过一个小镇,星夜兼程。终于在寅时来到平塘郡城外。为了以防万一。夏侯子曦便下了马,把马藏在附近的林中,带着残阳施展轻功飞越城墙,悄悄地向王府的方向奔袭。
黑幕下。通往王府的那条街巷静谧悠长,而没有一点灯火的王府亦是一片死寂。
借着微弱的月辉星芒,蹲在府门院墙上的夏侯子曦把府内的情况尽收眼底。
王府如他所想,不光没被官府查封,就连院中,如不仔细看,都没有一点被搜查过的痕迹。
可真是这样吗?
夏侯子曦冷冷一笑,那位历来争强好胜的皇兄可能又在与他玩打猎的游戏!看来,他对他远赴南缰这事还是心存疑惑。但且不管如何,沉着应对,别露出破绽就对了。
他记得,先皇每一次带着还是太子的皇兄夏侯一落、三弟北雁王夏侯决然与他去围猎,都要他们兄弟三人分为三组。看谁打到的猎物多。
先皇则坐守营地,静等他们三人归来。
皇兄每一次都要派探子去打探他的情况,而制定应对的方案。
开始时,他每次都用计巧赢皇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