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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他的话另她触动颇深。
“……谢谢。”
楚应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对他说过无数次谢谢,随口而出的,郑重其事的,语气各异,唯有这一次,说不出的沉重。
他其实并不十分懂她,只知道她是个极自立的女子,不甘沦为君长笑的棋子,所以千方百计的摆脱。
他见过太多女子如飞蛾扑火的靠近君长笑,唯有她,是如飞蛾扑火一般离开,所以觉得新鲜,养在自己身边玩玩。
还有两个月,便是婉兮忌日,他回宫祭奠婉兮,顺带着将谢有容的事与君长笑说了,放一个人自由,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随口一句话而已,竟可以让她失控如斯。
谢有容和从前他所见过的那些女子是不一样的。
不是样貌,不是动作举止,她从骨子里,散发着一种异类的气息。
与这世界格格不入。
“你们要这样抱多久……”
这画面自然养眼,换了平常奴兮乐得在一旁欣赏,只是今天还有个湘衣要解决,要不要这么纵情?她要去妓院!
谢有容猛然一怔,才发觉自己的动作太过狂狼了,慌忙松开揽着楚应轩脖颈的手,从他身上爬起来,尴尬的满脸通红。
奴兮正要开口取笑,却发现对方不止脸红,眼角也红,鼻尖也红,眼睫上还沾了湿气,竟是一副忍哭模样,似乎也发现自己的不妥,谢有容别过头,就这样冲了出去。
徒留奴兮在原地下巴都快跌下来。
她抖着手指了指谢有容离开的方法:“这是我的姐姐吗?这是她吗?我怎么觉得她被谁附了身啊……”
那个一直以来,坚强的堪比杂草一般的谢有容,在昨晚眼睁睁看着沈青死去还睡了一个好觉的谢有容,因为师兄一句话,竟哭得梨花带雨。
是她眼花了吧。
楚应轩没有回答。
他想起谢有容被魏于割破手腕,从昏迷中醒来之时,也是如此,不停的落泪。
而后,用怨恨的眼神看着他。
虽然清醒之后,她再次恢复从前的感恩态度,可那眼神,一直留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所以,他信她说,她不爱他。
若真爱一个人,即使是思维混沌,也该是用柔情似水的眼神望着对方吧。
而她看他的眼神却是怨恨。
她想要的,只是能够逃离君长笑的控制摆布。
而他恰好可以为她所用。
仅此而已。
“真是不懂,姐姐为什么就那么讨厌君长笑呢,虽然我口中说着君长笑挺讨厌的,可也从未真心讨厌过他,姐姐为什么就那么讨厌他呢……”
奴兮看着桌上的一碟点心,可惜被她包了全席,不能吃了。
究竟,是为什么呢?
君长笑的容貌也算俊美,撬了师兄的墙角,也算有些魅力,莫不是姐姐对君长笑心生爱慕却爱而不得,所以索性离他远远的?
奴兮脑袋上挂了一颗大大的汗。
爱上皇帝的女人,通常都没有好下场呢。
奴兮完全沉溺在这段莫须有的关系里,又一想不对,姐姐是师兄的,君长笑孩子都打酱油了,缺一两个美人与他共谱一段传奇也无妨,师兄还孤家寡人着……
姐姐必须是师兄的!
“那个湘衣和苏庭又有怎么回事呢?”奴兮想到这一对伪同*慕,竟然觉得比师兄和谢有容刚才抱一起还兴奋,“师兄,你就带去看看好嘛,我真的好想看看……”
楚应轩看了奴兮一眼,又仿佛没在看她,慢慢的点了点头。
谢有容出门,正和钱多多撞了个正好,钱多多捂着额头“咝”了一声,呲牙咧嘴对谢有容道:“怎么了,我打听到那个湘衣的下落了,怎么一个两个都不动身?”
“我不去了。”谢有容捂着额头,顺带捂着眼,不让钱多多察觉到她的异常。
钱多多惊讶:“不去了?那个湘衣可以冲着你来的,你不去,还有那个死了的那个……那个谁来着……”
说到沈青,谢有容心情越发难过,一把推开钱多多便往自己的院落栽去。
她觉得自己太没出息,刚才楚应轩一句话,便瞬间让她想到这一年来的委屈,禁不住哭了出来。
贱人就是矫情。
临走之时,奴兮看她的眼神,充满疑惑和不解,她兴许不明白,楚应轩的一句话,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一年来所受的苦难,终于得到回报。
心里倏然一松,却觉鼻头一酸。
如果当初,不是没有把君长笑的话不当一回事,草草敷衍他,答应他做姬柳的替身去骗云舒,现在的她会是什么样子?
或许没这么坏,也没有多好罢。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她为她的轻浮决定付出了代价,几度生死,而今,便要彻底过去了。
迷迷蒙蒙中,似乎就这样睡过去了,似乎有谁在抚摸她的发,抚摸她的眉眼。
谢有容猛然睁开双眼,抓着放在自己唇边的手指。
“哎呀,姐姐你醒了?”
这声姐姐,叫的十足亲昵,却不是奴兮的声音。
“怎么,姐姐不会忘了我吧,你看,我是谁?”
她的声音如珠如玉,脸也清秀至极,却看得谢有容心中发冷。
“小蝶妹妹。”
韩小蝶任她抓着那只手,微笑着说道:“姐姐,你总比我想象中无情,当初大嫂死了,我以为你会为她伸冤,苏庭不明不白失踪,我以为你会追究她下落,如今沈青死了,还是为你而死,我以为你会为他报仇,谁知你却在这里安然入睡,将问题都抛给楚应轩和奴兮处理。”她笑,声音却充满嘲讽恶意:“我真想剖开你的身体看看,看看里面有没有心。”
谢有容脸色苍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韩小蝶道:“你怎么不明白,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却活得这么好,你不是没心没肺是什么?”
当日纷乱的场景如碎掉的相片一般洒满了她心底的每一个角落,那些疯狂的歇斯底里,那些弥漫的血气,董玥临死的不甘,韩煜的负心薄幸……
韩小蝶被秦晗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呢?她一心想当缩头乌龟,对这件事不闻不问,只当已经过去。
原来,还没有。
“若你觉得,我没心没肺,我也无话可说,当日,的确是我一念之差,害董玥一命,只是你大哥他……我并不认为自己做错,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他的因果,全是自己种下的。”
谢有容松开韩小蝶的手指,自己也慢慢从床上坐起,与韩小蝶对视。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的确是这个道理呢。”韩小蝶继续问她:“你知道吗,你将知府绑在我家房梁上,他把什么都听到了,于是,我大哥死了。”
她说韩煜死了的时候,表情未见变化,可谢有容却觉得心凉。
“母亲疯了,她恨我,她说,如果我当初没有向你搭讪,没有邀请你借住府上,大哥又怎么会死。”
“……对不起。”
“你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那我呢,那你欠我的呢,该怎么还?”
☆、第九十六章
谢有容要说什么,却被对方轻轻掩住了嘴。
“你欠我的。不该是你告诉我要怎么还,而是该我告诉你该怎么还,你为我做到。”
她的话针对性太强,让谢有容害怕到起鸡皮疙瘩。
模糊的,隐约的猜测,在她心中成型为种子,一瞬间便成长为参天大树,攀枝错节将她缚住。
韩小蝶道:“跟我走吧,我势单力薄,用强的话也带不走你,只有你心甘情愿,才有一丝可能。”
她又说了一次:“你跟我走吧。”
谢有容彻底怔住。
过了好久,她才问:“秦晗救起你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韩小蝶眨了眨眼,道:“她对我说了很多,她问我要不要跟随她。”
“你疯了,你知道你蹚的是什么浑水吗?这根本不是浑水,这是淤泥,陷进去会死人的。”
帝王业障,累了多少白骨,她谢有容为了不做其中之一,拼死挣扎,眼前这人却自己踩进去。
“那又如何,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当然明白其中利害。”韩小蝶道:“在你眼中,这是浑水,在我眼中,这是难得的机遇。”
世间女子,大多依附于人,在家从父,嫁夫从夫,夫死从子,自己连生死都做不了主。
她曾经以为,大哥死后,所有的财富便尽归她囊中,谁知母亲竟然说要为她招婿,让她快点生下新继承人,她虽年迈,却还来得及培养。
……她做了那么多,竟然要被一个陌生男子坐享,被他儿子坐享。
如若万一,这个男子与她的大哥一样无情,她不是一无所有?
正在她心烦意乱时,是姬柳站出来对她道:“你跟我吧。”
她说,谁说只有男子才可以建功立业,谁说男子才可以指点江山,女子亦可。
她说,你摆弄心机,也仅止于一室,一院,一姓,一族。
她说,我,可以让你看到了一个新的,更加辉煌的可能。
韩小蝶觉得新奇,原来她之前所做的一切,挑拨离间,杀害血亲,在姬柳眼中,不过是儿戏。
这个女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