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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淡淡的应了一声:“哦。”
“可是他们没有杀我,他们把我从水中拉起来,关在一个房间里,然后我就见到了君长笑,他不止没有过问我的来历,还遣了几个人来侍奉我,封我为容妃。”
“哦。”
“我从前对你说谎,我对你说,是君长笑太花心,我受不了他所有才逃出宫中的,其实不是,如果没有他的允许,以我的智商,逛个御花园都会迷路,怎么可能逃得出来?”谢有容长吸了一口气道:“他故意让我逃出来,是为了让我遇见你。”
“哦。”
“云舒,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些刻意做出的挑食姿态,那些稍稍长一些的眉线,那些绯红的衣裙唇膏,通通是君长笑要我做给你看的,我不是姬柳,你爱错人了。”
“……哦。”
他的语气太过平淡,平淡到谢有容更加忐忑,她是鼓足了勇气才和他说这些话的,她想了一晚上,觉得楚应轩说的对极,她也不想自己再变了,她想回头。
与云舒纠缠,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只是她还未想好怎样和他说,他就先说自己要走了。
所以,她才鲁莽的将他拉到这里,告诉他所有的一切。
只是他怎么这样反应,知道了她是君长笑派到他身边的卧底,依然不肯责备她一句?
她宁愿他……宁愿他……宁愿他怎样?
她其实也不知道。
云舒看着眼前目光惘然的女子,她太过急切的倾述,或许根本没有考虑过说这些话的后果,只是想这样做,便这样做了。
他忽然想起在千剑山庄时楚应轩抱着命悬一线的她问自己:“曾经的姬柳,如今的谢有容,你究竟喜欢的是哪一个?”
他是怎样回答的呢?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难怪,难怪楚应轩宁愿将生死蛊的母蛊种在自己身上。
他曾想过,是否因为自己明白楚应轩的身份,他为了挟制自己不宣扬出去,才将谢有容的生死与他系在一起。
原来是他弄错了。
原来她不是姬柳,他爱错了人。
初初的相识,之后的一切,瘴气中口口声声说后悔,都是假的。
那些巧笑倩兮,都是君长笑在背后指使。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谢有容脸色白了白:“因为,有人告诉我,我变了,所以我想为他做回原来的自己。”
“是楚应轩?”
“是。”
“是因为生死蛊?”
“……不是。”谢有容道:“我爱他,与身上的虫子没有半点干系。”
她为他色迷心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宫中寂寥时光细碎的聊天讲话,她困顿至极醒来之后发现身上披了件衣裳,是他,细雨霏霏中忽然一把伞举在她头顶,抬头一眼看到的下巴,是他,清风寨后山看落霞,拉着脚软的她的手一步步爬上天梯,是他,千剑山庄将她从铸剑池拉起的人,是他,听闻自己与他种下生死蛊,从此生死同契时,她多么欢喜,却故作矜持:她从未爱过一个人,只听说先表白的人总是输家,所以总在忍耐等待。
结果,他却说他不喜欢她。
她曾经为君长笑自作多情过两次,可不过是误会,听闻事情真相后又羞又窘,恨不得挖条缝把自己埋起来。
可对楚应轩,却觉得伤心。
明明对方不喜欢自己,还一味纠缠,那她不就是第二个陈嘉辞?
她懂得做人要知足的道理,她不贪心。
碧色的水面平滑如镜,云舒与谢有容就这样沉默对视,心思各异,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楚府中,奴兮如烦躁的苍蝇一样,飞过来,飞过去,还没有回来,已经这么久了,姐姐和云舒还没有回来。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不会是因为云舒要走了,姐姐才明白自己离不开他,于是互诉衷情了吧?
她幽怨的看了槐花树下怡然自得的楚应轩,恨不得把他手上的孤本撕了,许是这眼光太过毒辣,楚应轩也扛不住了,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奴兮:“你停一会儿好不好?”
“我还不是为你着急,你都二十五了,君长笑和你一样大,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你连个侍妾都没有,姐姐那般颜色你还看不上,师兄,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男人,是不是有断袖之癖!”
楚应轩:“……”
奴兮表情越来越惊悚:“难道你喜欢君长笑?所以将江山双手奉到他面前,还为了他不娶妻?”
楚应轩:“……”
奴兮崩溃了:“难道被我猜对了!”
楚应轩忍无可忍,挥手将手中书扔出去,恰好磕在奴兮脑门上,“我喜欢你!”
奴兮“哎呀”一声捂住额头:“果然被我猜对了,师兄恼羞成怒了,都说胡话了!”
钱多多一手拿着缺了一口的苹果,一手推门,听到里面楚应轩的话立刻脸色大变,将衔在口中还未嚼碎的苹果艰难的咽下去,推开门大吼:“楚应轩,亏老子把你当朋友,还在你这里住下,你竟然敢横刀夺爱!”
☆、第七十五章
奴兮看到钱多多进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的将他掀至门外:“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滚出去!”
说完狠狠的将大门关上,门栓划下。
钱多多气的直跳脚:“奴兮,你要坚持住,你千万不要为色所迷啊,小白脸靠不住,要找就该找老子这样的!”怕里面的人听不到,一摔苹果,踩着门前的一棵槐花树便爬上去,一手抱树,一手捏紧拳头向里弯曲,做壮汉状:“你看老子胳膊上的肌肉,男子汉就该这样,所谓仗义每是屠狗辈,负心多半读书人,你看他整日书不离手的,这种男人要不得啊,今天说爱你,明天就把你抛弃了!”
奴兮狠狠的回过头:“闭嘴,竟敢说我师兄坏话,是不是不想活了!”
钱多多一脸受伤,你无情你残忍你不许我无理取闹的表情:“我是为了你好……咦?他怎么成你师兄了?”
奴兮忍无可忍:“……钱多多,你再多说一句,我就马上收拾包裹陪着云舒走人,也不说书了,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钱多多眼睛一瞪,忘了自己还抱着树,反射性的双手捂嘴,然后噗通一声,栽了下去。
那落地声极大,想来钱多多摔得不轻,可一句呻吟都没有,显然是把奴兮的话听进去了,看奴兮一脸解气的表情,楚应轩好笑:“你啊……”
奴兮又哼哼两声:“他就是欠调教!”
“你一会儿打酱油,一会儿缺调教,是和谢姑娘学的吧。”楚应轩站起来,将扔在地上的书拾起,拍了拍灰尘,随意扔在石桌上,“你就那么喜欢她?”
奴兮抱着楚应轩的胳膊和他撒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她特别合我胃口。”
“你每见一个美人,都觉得她们特别合你胃口,我记得几年前,你迷上了一个青楼花魁,还偷了银子为她赎身,然后给她做丫鬟。”
奴兮立刻辩驳:“那不一样,后来那个花魁卸了妆,皮肤差得我伤心,没人时也不再摆姿态,神情萎靡,好像生了大病似的。姐姐就不一样了,她就是素着脸,也看得我脸红心跳,长得简直太合我胃口了,连捂嘴打哈欠的模样都完美得像一幅画。”
楚应轩这次彻底明白了,自家师妹向来有以貌取人的毛病,看来这毛病在看到谢有容时,又升华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师兄,你为什么就不喜欢她呢?如果她都不喜欢,还有哪个女子能入得了你的眼?”
楚应轩看着奴兮湿漉漉的眼睛,竟然说不出狠话来,犹豫的开口:“我并非不喜欢她,我只是,觉得她很危险……”
“危险?”奴兮愕然:“我倒是觉得姐姐一直在遭遇危险。”
“不,我的意思是说,她的性情,很危险。”楚应轩试着描绘他对谢有容的感觉:“我从前没见过那样的女子,太清醒,懂得计较得失,无论遭遇什么都不会失态,坚强的让人害怕,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只壁虎。”
“壁虎?怎么是那么丑的东西,姐姐明明比较像蝴蝶。”
楚应轩摇头:“不是说她的外貌,我是说她的本心。”
谢有容有一颗异常冰冷的心,或许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她努力让自己如别的女子一样,柔软,善良,每每看到不公平的事都会站出来,可是事情过后,无论是否解决,她都会抛诸脑后。
出宫之前,她与君长笑若即若离的暧昧,企图使对方心软放过她。
他见过太多宫中女子,拼计谋,拼家世,拼子息,互相残杀,唯有她,谁也不害,将所有的希望都寄予君长笑身上。
出宫之后,她对云舒,也是同样手段,动之以真情,甚至在隐约得知自己身世不同寻常之后,态度也不同起来。
她太明白,每一场斗争的决定因素是什么,所以她对君长笑,对云舒,对自己虚以委蛇。
她心思缜密,手段了得,至今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不过是因为缺了些运气。
“或许她对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