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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听得到,肯定是错觉。
她拍拍额头,继续茫无目的的蹿走。
这蓉城是不能呆了,恐怕已经布满了君长笑与云舒的人。
可是又不可以出城,该怎么办呢?真愁人。
她不知不觉的走着,竟然觉得眼前的路越来越熟悉,环绕一圈,可不是那丐帮大本营吗?怎么竟然回到这里来了,幸好及时刹车没往前行,前面不远就是破庙,秦晗便是在那里抓住她的。
她转身往回走,正好看到一大群衣衫褴褛的乞丐浩浩荡荡撑着竹竿往自己方向走来,其中正有她喊了几天大哥的沈青以及说要与她成亲的阿远。
她后退半步想要避开,却避无可避,手脚僵硬的看着这些人越走越近。
那些人同样也看到了她,不过神色不同以往,其中一个乞丐还用手戳了戳沈青的胳膊,指了指谢有容道:“老大你看,大美人!”
谢有容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今天早晨的乞丐装扮,不用再担心被眼前的乞丐逼婚了。
沈青同样看了谢有容一眼,眼中划过几缕惊艳,却很快的收回,一巴掌拍在身旁看得几乎掉口水的阿远头上:“看什么看,你都是快有媳妇儿的人了,美有什么用,攀得上吗?还是好好做乞丐这份有前途的职业吧!”
阿远哎哟一声,衔着的干草掉在了地上,他也不嫌,弯腰捡起又放入口中:“大哥,看一看又怎么了,我又没做对不起容容的事儿……我……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呢……”
语气到了最后,已然全是赞叹。
谢有容就这样轻摒呼吸,看着这群乞丐浩浩荡荡从自己身旁走过,临了那个阿远竟然回头对她吹了一下口哨。
周围顿时一片哄笑之声,一群乞丐动作夸张的前俯后仰,甚至超过今天早晨。
“啊……黑历史果然是黑历史!”谢有容哆嗦一下,立刻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离去,直走完之后又到了一处拐角,她并未像刚才一样转弯,而是皱着眉头苦笑。
她如今这副乱闯的模样,就像被罩子拢住的苍蝇,无论怎样飞,都不会飞出去的。
早晚而已。
不能出城门……
谢有容忽然灵思一闪,两眼冒绿光:她好傻好天真。
考试不过,可以作弊,大路不通,可钻狗洞嘛!
谁说非要从那城门绕一遭才出得了蓉城?
果然,任何经验都是有用的,亏她做过几天乞丐,天天拿着缺了角的破烂瓷碗招摇过市,对蓉城的地形已经熟悉,想到的这个法子才可以行得通。
这个蓉城的地理,着实微妙,东西南三面均被城墙环绕,唯有北方,是巍巍险要的高山,远远望去,郁郁葱葱,一片繁荣景象。
如若换了平常,谢有容绝对摇头,山峰险峻,又没有防护措施,半腰失足落下来,非死即伤,只是此刻情况特殊,唯有咬牙硬上,只要翻过那座山,出了蓉城,未来怎样,再想法子便是。
打定主意后,便一点犹豫也没有了,谢有容避开周围人群,开始朝着北面而去。
这一路并无波折,越往北走,人家越少,到了最后,成了丛丛杂草,杂草一直延伸,至那座山的山脚。
其实它并没有远远看上去的那样巍峨,甚至有一些坡度,岩石嶙峋的嵌在土壤之中,很是坚固的样子。
虽然不比落日峰的层层阶梯好走,却也不算难爬嘛。
“叮铃铃……叮铃铃……”
浴池中,花瓣之间依旧升腾着缕缕雾气,轻柔的茜纱兀自飞舞,串串风铃细碎震动。
离开的时候,云舒面色有些苍白。
他向一直跟随着自己而来的属下挥挥手:“小九,谢姑娘呢?”
“谨遵公子的吩咐,只让小十一直暗中跟着,他沿途做了记号,只要循着记号寻,便可以找到谢姑娘。”
云舒点点头:“知道了,前面带路吧。”
小九往前一步,为云舒引路。
云舒看他那副沉默模样,微笑着摇头:“你是不是不懂我为何多此一举只让你们暗中跟随,而不是拦住谢姑娘?”
小九答道:“公子这样做,自然有公子的道理。”
云舒叹了口气:“她如今出逃在外,谁也不信任,只信自己,如若你们强拦她,我恐怕她自伤,更怕她伤了你们。当初劫持她的那人的结局,你们也该知道……”
“属下明白。”
……她收回刚才自己说的那句话,虽然不比落日峰的层层阶梯好走,这山真不是一般的难爬。
谢有容气若游丝,伏在山顶上大口大口喘气,本来换上的干净衣裳又脏了,还有几处磨破,腕上手背上也同样有红色的划痕,沁出的血珠已然凝固,隐隐有些痛感。
她回头往山下一望,从前那样大的蓉城,竟然如盆栽一样,种在大花盆里。
翻个身躺在地上,谢有容开始计划接下来的行程,首先,去森林里寻些野果填饱肚子,然后,美美的睡一觉,等明天太阳出来了随着树荫位置变幻确定方向赶路,只要一直朝着一个方向,一定不会迷路。
嗯嗯,这个计划怎么推敲都没有问题,完全具有可实施性。
她伸出手,仿佛要抓住天空飘过的云丝,又仿佛要抓住吹过的清风,阳光从她指尖的缝隙中略过,印照在她的脸上,暖暖的,像是天鹅的绒毛。
她放下手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天空大喊:“君长笑,楚应轩,云舒,姬柳什么的,通通都给我去死吧!!!”
布置简单的房间之中,一只黑色的小猫跳上方形的案几,前蹄试探性的往白瓷做成的鱼缸中探了探,软垫刚刚沾水,就“嗷呜”一声闪开,它使劲儿甩了甩前蹄,水珠随着它的动作乱七八糟的溅开,溅了几滴至鱼缸中,鱼缸中的水草软软的摇了摇,原本安静的吐着泡泡的金色小鱼也受到了惊吓,摇着尾巴又开始游动。
“小坏蛋,又想偷吃鱼是不是!”蓦然,一双洁白如玉的手将小猫抱起,拢在怀中。
小猫眯起眼蹭蹭对方肘腕,又睁开眼寻了个舒服姿势躺好,甚至还无声的打了个哈欠,楚应轩从书中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直摇头:“阿兮,说了不要把鱼缸放入屋中,你这样,小白怎么安生的下来。”
奴兮摸了摸小猫的头,吐吐舌头道:“又打扰你读书了是不是,可我就喜欢,小白从前和你一样懒,不是窝在窝里睡觉,就是窝在你怀里睡觉,好不容易有了兴趣爱好,我当然要支持。”每日看着小白蹑足跳上去偷鱼,却马上被自己逮到抱入怀中,故作不在意的眯起眼睛睡觉,逮着机会再从自己怀中逃走,继续蹑足跳上去偷鱼……往复循环,明明心里急得要死,却装模作样,好可爱!
奴兮抱着小猫,走到楚应轩面前,将他手中的书抽出,看了看封面,嫌弃道:“无趣,读什么三十六计,还不如听我说书呢。”
楚应轩看她一眼道:“既然说书上瘾,便继续去芜澜居说书去,呆在我身边做什么?”
奴兮哼了一声道:“我才不要,如今姐姐又不在了,我还呆着干嘛,去看君长笑的脸色吗?不过就是给了姐姐一瓶豆蔻而已,就不给我好脸色,他以为他是谁啊!”
楚应轩微微一笑:“他是皇帝。”
“……烦。”奴兮挨着楚应轩坐下,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之上:“师兄,你说姐姐她现在怎么样了,你都不帮她……”
“我为何要帮她?”
“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
“天下可怜的人多的是,没有谁是必须被帮助的。”楚应轩拿起奴兮放在案几上的书,翻到他刚才看的一页,继续道:“一次,两次,次次依赖旁人的帮助,只会让自己愈加软弱可欺。”
楚应轩想,或许谢有容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明白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只有自己。
所以发现她逃走之后,大家才这般惊愕。
因为,她在逃走之前没有流露任何痕迹。
对任何人。
这个女子,有着与自己从前所见的任何女子有的不一样的坚强,与清醒。
山脚之下,云舒看着眼前的标记,眉头紧锁。
她竟然到了这里,难道是想越过这座山,然后离开?
小九二话不说,就要开始爬,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喂,你们两个,是想要爬山吗?”
云舒转头看着不远处开口插话的那人,苍柏年龄,背后背着一个竹篓,竹篓中装满了杂货,想来是附近一带的山民,便点点头道:“是的,老伯,这附近可有近路抄送到山上去?”
那老伯连连摇头,“去不得去不得,这山深得很,每天晚上,都有野兽在嚎啊……据说山的那头有个山谷,常年堆积着瘴气之类……官府从前就下令封山,不许人上去,还有官兵守着,只是后来大家都不上去了,就没人守了……”
他每说一句,云舒的脸色便下沉一分,直至最后,成了最深沉的黑。
蓉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山上不得,谢有容不知道,小十也不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