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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看了她一眼,沉默的走到君长笑身边坐下。
奴兮撅了撅嘴巴,也拉着楚应轩寻了一个位置坐好。
姬柳一直不语,看着他们动作,直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才开口道:“各位,好久不见。”
奴兮抿着下唇揪住楚应轩的衣裳摇了摇,小声问:“师兄,你和姐姐说得怎么样了?”
楚应轩轻轻的摇摇头,“不要紧的,别怕。”
“……哦,那我就放心了。”奴兮也学着姬柳的模样坐好,又道:“这人将我们全召唤过来干什么呀,她不怕死么。”
楚应轩微微一笑:“总有所依恃。”
姬柳看到奴兮与楚应轩咬耳朵,也不生气,只微笑道:“楚公子与奴兮姑娘如此亲密,也不怕谢姑娘吃醋。”
楚应轩看了一眼姬柳,道:“她不会。”
“不会?你问问婉兮,她当初见你和奴兮亲密时,有没有醋过……若说谢姑娘没吃过醋,我真是要怀疑她对你有几分真心了……”姬柳说着,忽然左右望望,很惊讶的道:“对了,怎么没看见谢姑娘?”又笑了笑:“……不过算了,她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我们之间的事,向来就与她没有什么关系。”
君长笑看姬柳顾左右而言他,终于问道:“涟涟,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成为女帝。”姬柳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我想要取代你如今的位置,我想要权势虚名,我想要我曾经失去的一切再次回来……君长笑,这是你欠我的……啊,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关于我自己的安全问题!”姬柳看着婉兮,道:“你现在还想着怎么寻机会让奴兮杀我是不是?我劝你最好放弃这个想法,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保护这两个人而已,而你一旦杀了我,他们其中一个恐怕就……”
婉兮的心直直的沉了下去,道:“谢有容在你的手里?”
姬柳莞尔一笑:“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一点就透。”
奴兮却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姐姐明明就在家里!”
“不相信我?”姬柳抬起手,一支镂花镶玉的珠钗捏在她的拇指与食指之间,钗穗摇曳生姿,正是今天早晨谢有容插在鬓边的那一根。“我既然能叫你们过来,总要有所依恃,不知谢姑娘,有没有这个资格?”她就这样携着珠钗,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君长笑面前蹲下:“如果我与婉兮之间,你不知该如何选,那么这一次呢?我与谢姑娘加起来的分量,可抵得上婉兮在你心中位置?”
君长笑并未与她对视,只注视着她指间的珠钗问:“你想要我怎样。”
“当然是杀了她。”姬柳看着婉兮,道:“她当初从我身边夺走了父皇国家,夺走了你,夺走了我的孩子,我的希望,一切,我恨她入骨。”
婉兮在旁边面无表情。
姬柳回过头看君长笑,“怎么,还是如此难以抉择?”
“我想你是问错人了。”婉兮冷冷道:“你想拿谢有容做威胁,也该去威胁师兄,他才是那个与谢有容定情之人。”
姬柳勾了勾唇角:“那倒未必。”
虽然她只说谢有容在她手中,要君长笑在她、谢有容和婉兮之间做选择,可事实上,谢有容的命是和楚应轩连着的。
所有人心知肚明,君长笑心中的天平必须倾向她这边。
他没有选择。
他不得不受她胁迫。
否则,他将同时失去三个人。
……室内,一片安静。
便连最聒噪的奴兮,也小心翼翼不敢喘一口大气。
楚应轩终于缓缓的开口道:“谢有容,是在云舒手中吧。”
姬柳目光微微一窒。
“你接连遭受背叛,信任的人本来不多,云舒可能是唯一的一个怎样也不会背叛你的人了,你将谢有容交到他的手中……可是你还是无法全心信任他,因为他同样喜欢容容……”楚应轩直直的看着姬柳,继续道:“所以除了云舒之外,你必定还布置了其他人……这个人不一定受你信任,却必须在这件事上无法背叛你,甚至在云舒倒戈之时能够控制住他……”
无法全心被信任也无妨,只要在谢有容这件事上,利益一致便好了。
能够与姬柳利益一致的,唯有与谢有容结过仇,还仍旧活着的人。
姬柳今日未曾出宫,能够得到谢有容的珠钗,要么是有人为她送来的,要么是谢有容亲自送来的。
两者无论哪一个,都不可能轻易做到消失得无影无踪,谁也寻不到。
在鹿台山,不知因何缘故,谢有容沐浴时,忽说要进宫再试一次。
这个所谓的“再试一次”,定是要从念柳湖中再跳一次,她从未放弃过离开,哪怕已与自己定情。
可是她并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件事,于是,寻找其他途径入宫。
恰好遂了姬柳的意愿。
于是,她精心布局,引谢有容入瓮。
谢有容也没有令她失望,顺着她挖的坑跳了下去。
一如她从前,每一次她想要她做的那样。
多年来的心有灵犀,婉兮经他一点,立即想通:“……另一个人是曦若!”
与谢有容结仇的人,千剑山庄与浣游宫虽然有些势力,终究是江湖草莽,在宫闱斗争面前,尔尔都不算。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曦若,这个刚刚失去父亲与弟弟的女子。
她虽不是十分得宠,却为君长笑生过一个孩子,在宫中地位超然,又是将军之女,掌中继承着刚过世的父亲留下的军队。
她恨谢有容入骨。
奴兮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我去找曦若!”
姬柳却忽然笑了:“曦若……曦若……亏你们两个想得出来,告诉你们吧,她不在那里。”
“信你才怪!”
奴兮头也不会,直直的冲到外面。
姬柳无奈的叹了口气:“不信就算了,反正,都只会失望而归……”
他们永远也无法寻到谢有容了。
这世上,知道谢有容在哪里的,只有她和云舒而已。
在那一间漆黑的密室中,她终于要她见到了她真正的面目。让她知道,隐藏在秦晗这个名字之下,真正的她究竟是什么样子。
谢有容问她:“值得吗?为了一个人渣,值得吗?”
她答:“不值得。”
只是值得与不值得已经无关紧要了,她所求的,只是一个了结。
其实她并非一个天生摆弄心机的人,她做不到婉兮那样,句句含毒,玩弄人心,渴望鲜血与杀戮满足自己的征服欲。
这两年,实在已经超越她能控制的底线。
必须在她崩溃之前做一个了结,赢也好,输也好,生也好,死也好。
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她轻轻的将她鬓上的珠钗取下:“你知道吗?其实我好羡慕你……你明明是喜欢楚应轩的……但又可以做到舍弃他,我好羡慕你的狠心。”
“你是在嘲笑我不知好歹吗?没有得到他之前抓心挠肺想要,得到了却不珍惜……”
“在这一点上,你与君长笑一模一样。”
“别拿我和那个人渣相提并论。”谢有容撇过头,不高兴道:“我和他的出发点完全不同好吧。”
……出发点不同,造成的伤害却别无两样。
☆、第一五七章
其实,是知道的。
她和婉兮,虽然从未正视过,但内心深处,其实是知道的。
君长笑之所以对她和婉兮,都狠不下心,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他许爱过她,许爱过婉兮,可最爱的,终究是那如画江山。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婉兮斗,谁死谁伤,都是他最终获益。
还不留半点污名。
“哪怕只一刻也好,你就没有想过,永远的留在这里,与楚应轩在一起吗?”
她像是在问谢有容,又像是在问君长笑,哪怕一刻也好,有没有想过,与她地久天长。
“当然想过,事实上,这次我也只是侥幸一试,多半还是会如往常一样,败兴而归的……”谢有容道:“然后,然后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与楚应轩在一起……”
“可是你这下便再也无法假装了。”
“是啊,可是我总在回忆,回忆我的过去,回忆我小的时候……你知道吗?其实我小时候,是一个光头娃娃呢……”
她说,她的父母成亲很早,她是他们第一个孩子,他们不懂照顾,也不会为她梳头,为省事,直接给她剃了一个光头,直到她四岁时懂了美丑才开始留发。
她说,她从五岁开始读书,上天让她长相很美好,成绩很糟糕,她每一次考试都如临大敌,向周围一圈人洒纸条求助。
她说,她十六岁那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痛。
“在这里,空空的,好像掉下一块儿肉似的。”她捂着自己的腹部,神情悲凉:“那天我在上课,我的母亲忽然对我说,邻居家的阿姨三四十岁的人了,还怀了孕,也不知道生下来之后她家如今那已经十六岁孩子会不会觉得伤心,父母的爱被分出去一半……又状若无意问我,如果我肚子里有了小弟弟,你会不会伤心?……我一把抱住她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