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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听的清清楚楚,又何须我再次重复。”楚应轩偏过视线:“与其怀疑谢有容,不如去秦晗住的地方看看,她最近的手腕,倒是比从前厉害多了,三言两语便蛊惑出许多事端,将谢有容玩弄于掌心之中。”
“……”
“谢有容并不是你的避难所,你为难她,该存在的矛盾也还是存在着,不会自动解决。”
该辜负的,不该辜负的,他通通都辜负了。
谢有容想错了,姬柳并没有与她互换,到达彼此的世界。
姬柳还在璃国。
她太爱君长笑,舍不得杀他,又放不下芥蒂,所以扮作秦晗,留在他身边。
是报复,也是折磨自己。
直至楚应轩离开,君长笑还是没有缓过神来,他站了许久,直到夜色将近,宫娥掌灯,才跳转头回宫。
他和姬柳,原来有过一个孩子,而她没有告诉他,带着他们的孩子从念柳湖中跳了下去。
他当初百思不得,她为何要离开他,没有一点预示与征兆。
只是两年后的如今,他忽然忆起,在她跳湖的前几天,他对婉兮说过这样一句话。
“我永远不会立姬柳的孩子为太子。”
说完之后不久,他遇见了谢有容。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谢有容又为奴兮讲了一次《画皮》的故事,这个故事,她曾经与楚应轩说过一次,这次无聊,又与奴兮说起。
奴兮听得津津有味,一直纠结着将军到底是只爱公主靖,还是移了几分给狐女小唯,最后嚷嚷道:“真讨厌,他就不能只爱一个吗?只爱一个人,无论另一个有多好,比他爱的那个好一千一万倍也不变心,就那么难吗?”
嚷完想了会儿又忽然来一句:“啊——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那么不待见君长笑了!”
谢有容问:“为什么呀。”
“他不就和那个将军一样吗?又喜欢姬柳,又喜欢我姐姐,最后好好的两个女子,都被他弄死了……作孽,我姐姐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要去做他的妃子气师兄呢,牙疼!”
谢有容窘:“那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奴兮不解:“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师兄喜欢你啊,当然不会再接受你姐姐的情意,你姐姐没办法,只有入宫了。
谢有容在心中默念,嘴上却说:“没事,我乱说的。”
“——……”
☆、第一一八章
韩小蝶兴致忽至,去郊外扑了一筐蝶,而后带回府中,紧闭好门窗以及所有走风的位置,最后确定蝴蝶飞不出去之后便打开筐子将蝴蝶放出来,一时间,满屋子的蝴蝶飞飞,她展开长袖绕了两圈,仿佛那蝴蝶是为她而舞,倒也让她那张原本只算清丽的容颜妩媚不少。
“好看吗?”
舞了几圈,她也有些头晕,借势靠在一直在屋中逗弄胭脂的姬柳身上,温香软玉,投怀送抱,倒别有一番滋味,姬柳用丝绢擦擦手,道:“好看。”
“这是我昨天夜里做的一个梦,梦到我环绕在蝴蝶之中,啧,我被自己美醒了……”
韩小蝶陶醉的伸出手,一只蝶飞累了,恰好看到这么一个休憩处,便停在她指尖上,白色的翅膀缓慢的上下摆动,姬柳被她倚着,略略有些不舒服,但也没有将她掀开。
只道:“在我面前,也敢夸赞自己美。”
“……就是在谢有容面前,我也敢这么说。”
“人小鬼大。”
韩小蝶胡闹一阵,顿觉无趣,蝴蝶在房间里飞来飞去乍一看很美,可看多了也烦,且落下的蝶粉之后要收拾许久,贪一时新鲜,总要付出几倍的代价,她从姬柳身上站起,要去开门,将蝴蝶全部轰出去,正在此时,却听外面有人道:“小姐,皇上来了。”
君长笑?
姬柳和韩小蝶同时一怔,姬柳先反应过来,道:“我马上便出来。”
“不必。”
君长笑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姬柳脸色一僵,先将胭脂从桌上放下,又几步到梳妆台前将平日摆放整齐的胭脂水粉打乱,只是销毁证据刚进行了一半,君长笑已经推开门了。原本困在房间里的蝴蝶瞬间寻到了出头,一只一只向门口飞去,情景好不壮观。而君长笑的眼里只看到了姬柳。
蝴蝶渐散。
君长笑对旁边的韩小蝶道:“你出去。”
韩小蝶小声的答了一句“是”便退出房间,只是在临走时,忧虑的向着姬柳所在的位置望了一眼。
君长笑也不管她,一把抓住门框将门合上,房间瞬间恢复成刚才的幽闭模样。
姬柳缓缓的站起来,行到君长笑旁边,施了一礼,道:“不知皇上亲自来秦晗居所,是有何事情?”
君长笑道:“我来,确认些事情。”
“哦,那确定过了吗?”
“确认过了。”
君长笑似一夜没睡,神色有些憔悴,眼底有一层淡淡的黑,他托起姬柳的下巴,拇指恰扣住她的下唇,他仔细研磨,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子磨到骨子里。
两弯淡眉,秋水翦瞳,淡粉色的唇色,从不穿红色的衣裳。
她和从前的姬柳,如此不同。
他缓缓将视线移到姬柳的腹部,明明什么声音都没有,他却似可以听到那里发出心跳。
砰。砰。砰。砰。
姬柳却依旧保持被他扣住下巴的姿势,平静的看着他,眼底清明,不含一丝情绪。
原来如此。
君长笑豁然明白,为何自己没有认出她来。
因为她看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情绪。
她从前爱他时,眼底总含缱绻,回眸顾盼,欲语还休。
她从前恨他时,更只用行动表达,捋起他的袖子,狠狠的咬他的手腕,指甲紧紧的嵌在他的肉里,如同受伤反扑的兽。
君妾已陌路。
“公主。”君长笑拾出已经扔了很久的称呼,问姬柳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姬柳道:“我很早之前便告诉过你了,你不知道吗?”
君长笑似被烫着一般松开她的下巴:“你真的舍得我爱上谢有容?”
“与我舍得舍不得有什么关系。”姬柳侧过脸,嘴角抿起一抹笑意,驻定答道:“你已经爱上她了。”
“我没有!”
“驸马,你何时变得这般自欺欺人。”姬柳不顾他的辩解,道:“你只想从前招惹你的人,是什么下场,再想想谢有容如今的状况,你便知道,她有多不同。”
君长笑向来心狠手辣,杀伐果决,更不许谁挑战他的底线。
他刚登基时,因为前朝没有约束,各方势力自成一路,谁也没把他这个刚篡位的皇帝放在眼底。
有阵子,武林中了个异常惊才绝艳的男子,风流天成,名声大噪,在百姓中着实津津乐道了许久,盖过了他这个皇帝的风头。一日他闲着上街,听人无聊碎嘴,说那人武功如何卓绝,便是最防范森严的皇宫,他也进出犹如无人之境,前不久还偷了皇帝的玉玺,玩了两天又还了回去,皇帝竟然都不知道!
这当然只是荒唐戏言,是百姓胡诌,是他们对遥不可及的尊贵皇族的虚妄幻想,皇宫守卫,便是宫中的宫娥太监,宫外的文臣武将,都层层检验,更何况凭空出现一个陌生人。
君长笑当时没有反应,回宫之后便下了诛令。
十万铁蹄一过,别说那个什么惊才绝艳的男子,便是他背后所有势力,也灭了个一干二净。
如今武林如此衰落,也是因为君长笑的压制。
他是一国皇帝,九五之尊,决不允许有人名声凌驾在他之上,并拿他做比较,消遣开涮。
但仅在谢有容身上,他便破了无数例。
谢有容顶了他那么多回,他次次气的跳脚,却又次次饶了她。
他每日处理那么多国事,最小的一件都比谢有容重要何止百倍,可偏偏每个月,都要腾出时间听她说关于谢有容的事。
即便没有楚应轩,他也不会杀谢有容的。
姬柳道:“你只问自己一句,接近云舒失败后,若不是楚应轩阻拦,如今的谢有容,是已经死了,还是再次回到那个绛薇阁,继续做你的容妃?”
“所以,我才要问你到底想做什么?”君长笑苦笑:“你那么拼命要我对她生情,究竟想要做什么?”
“谁知道,大概,是不甘心吧。”姬柳低下头,缓缓道:“我与婉兮都做不到的,我想她可以做到。”
她与婉兮从前斗来斗去,无非是为了成为君长笑心中唯一,她为了君长笑,背叛自己的国家,婉兮为了君长笑,甘愿诈死,利用楚应轩揪出藏匿暗处操纵一切的云族,让他真正君临天下。
她已经败了,可婉兮也没赢。
谢有容的出现,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云舒并未泄露陵寝的位置,君长笑国库依旧空虚,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招兵买马,楚应轩处也踟蹰不前,更为了保护谢有容与她结下生死之契,君长笑又移情别恋。
她现在,比曾经的自己还惨吧。
四面楚歌,唯有杀了谢有容,方可破这一局。
可谢有容的命是与楚应轩的命连着的。
她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