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傍晚五点,我和他在学校偏僻的西南角见面。这里只有一栋尚待拆迁重建的破旧教学楼,四周全是杂草。
“卢老师。”他努力让自己显得礼貌,努力寻找支撑这场对话的勇气,“请你不要和我抢安遥,他和我还有更为重要的约定。”
我摇头,无奈道:“这是安遥自己决定的,你和我说也没用。”
“所以我才要卢老师你放开他,从他的身边离开,不再干涉!”
“……目前他是住在我家没错,但我没有干涉,不,应该说是无法干涉。”搞不清状况的一个接一个,安遥的这个烂摊子我该不该帮他收拾?
“但你没去压制他。”一顿,他准备好向我发难,“卢老师,你已经不再年轻,所以请不要束缚安遥。”
祁天的话如涂满毒的箭矢,不仅刺穿我的身体,连我的灵魂都穿透。
“你好可怕。”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他,这个有着漂亮脸孔,仿若天使一般的男孩,“我真的难以相信你会说出这种,我……我从未想过要束缚安遥。”
他不语,用他的方式理解并思考。
“我该走了。”我无意去等他的回答,在我看来,他已成致命利器。
“卢老师!”他连忙扯住我的袖子,瞬间换上一副欲哭无泪的哀容,“求你离开他!安遥需要拯救,而只有我才能做到!”
胸口,微微疼痛。
“安遥不需要被谁拯救!”我甩开他的手,吼道,“你才是!不要再去想安遥的事了!同是男的根本给不了你想要的,再这样下去你只会走极端,最后发疯的只会是你!”
“我已经疯了!因为安遥,因为他!”与同此时他落下泪来,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红,粉扑扑的让人想犯罪。
“我那么喜欢他,那么那么的喜欢!这根本与是否同性无关,老师你才是什么也不明白!”显然是恼羞成怒的祁天用他柔弱的外表但却异常坚强的决心把我打败,真是越扯越离谱,祁天的小脑袋瓜子到底想的是什么呢?就因为安遥不理他所以才变成这样么?那么罪魁祸首就是那位安遥同学,这次,一定要想办法好好深入交谈一次。
“我或许真的是什么都不明白,但唯有一点我比你清楚。”我郑重其事的告诉他,“那就是逼得安遥越紧,他就离你越远。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但若是他本人都不愿想起,就请你别再强迫他去想了。”
他咬唇,一脸不甘。
“老师,明明不喜欢安遥……”
“……所以你要明白,找我也白搭。”
“可是安遥喜欢老师!”他又提高音量,并且扯得我更死,“老师你答应我好不好?不要再缠着安遥,离开他,和他说清楚你不喜欢他,求求你好不好?好不好……”
最后又演变成嘤嘤的啜泣,我被他搞到头大,实在束手无策。
“我会和安遥说清楚的,至于他会怎么决定就不归我管。总之你先放手成不?去吃晚饭然后上自习或回屋都行,嗯?”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才乖乖松开。
“老师,不要骗我。”
“……好吧,不骗你。”要打勾勾么?这样哄小孩子也不算过时。
“真的……不要骗我……”他又哭。
而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不仅是安遥本身,连喜欢着他的人都能如此无助、绝望。
今天回去得稍微晚了点,安遥没开灯,独自坐在客厅看电视。
气场表明他极度极度的不爽,难道在学校里又被哪位「公主」缠上了不成?我不敢多想,开了灯,闪进厨房准备晚饭。
“小松。”低沉压抑的嗓音,安遥幽灵般出现。
“是,马上就做好了,再等会吧!”我头也不抬,忙着切菜。
“今天,怎么回来得比平时晚?”
“办公室有点事,所以……”
“和谁见面了?”
“……我才是你家长。”
“有人看到你和祁天在一起。”
停滞,兴师问罪的人是我才对吧?
“他是找我了,说你的事。”搁下菜刀,我怕过于冲动犯罪,“那又怎样?现在是你不负责,干什么怪人家?”
“不负责?”他皱眉,“他都说了什么?那个家伙到底想怎样?!”
“他只是单纯的喜欢你,就这样。”
“小松!”他一用劲,把我拖出厨房摔到沙发上,“不管他说了什么都不要去听,我已经警告过他不要找你的麻烦,结果还是这样!那你动摇了?要帮他来说服我?”
“你……我没有!”没防备到他会这么大力,我被摔得一阵眼晕,一时爬不起来。
“小松,喜欢上我!”他欺身压下,不等我反应就堵住了我的嘴。
是舌吻,多年恋爱不成功的经验告诉我,他爆发了男人的生理欲望。
吻技在情理之中的厉害,纠结缠绕下是连绵情愫,就好比饥渴太久的人见到甘泉后不怕把自己喝得溺死。
挣扎不出,我咬住他放肆的舌头,在他痛苦的拧眉下迅速脱逃。
“小松!”他伸长手臂一勾,又把我抱回怀里,“不要走,我喜欢你……”
“你、你、你这该死的孩子!”我气结,腕力比不过他我上口就咬,这年头也不要形象了,反正除了天知地知就是你知我知,我豁出去了!
他轻哼一声,反而搂得更紧。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我一惊,虚脱了力。
“安……安遥?”想转头,他把脑袋埋进我的脖颈,肩头一片温暖。
“我以为可以忘记,对你幼稚的初恋……”他含糊地说道:“过去了那么久,即使也有过喜欢到想据为己有的人,却仍是徒劳……小松,可不可以喜欢我,可不可以……”
低语转为情话,我听得脸红心跳,却苦于无法挣开。
我没有那么喜欢过一个人,所以不明白他或是祁天的感情。我一直在试着营造一个温馨的家庭氛围,有温娴的妻子,乖善的孩子,却始终未能如愿。
可是这段畸恋,我没有办法接受。
“放开我,安遥,不要让我为难。”
他摇头。
“不可以的,喜欢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还是兄弟,我做不到,真的……安遥,求你,放开……”我心痛的是他,用这样的感情生活,用这样的感情痛苦,不能自拔。
“对不起。”他终于妥协,缓缓松手。
我从他的怀里站起,想马上离开,却挪不开脚。
再转身看他,他已缩在沙发上,如胎儿般绻起,造出了轻薄透明的壳。
我蹲□,看不到他的脸,他又把自己藏起,那么高大的男人一下变得幼小,我想为他哭。
他把自己弄得满身疮痍,而我却无法拯救,到底是谁的错?
“安遥,我会拯救你,但却不想用你所希望的方式。”我轻抚他的发,柔软而蓬松,像小狗的毛。
“安遥,我会拯救你的,我发誓。”对不起祁天,他仍是我的弟弟,所以不能让给你。
我相信,若是教会你痛的人,必然也会教你快乐。
安遥这几日过得魂不守舍,虽然叫他他也会答应,但却完全不明白他是否真的听清你对他所说的。
他会抱我,是那种寻求慰藉的婴儿似的搂抱,让我不忍拒绝。
终于,我撑不下去了,而唯一想到能帮我分担压力的人只有秦阳,但这种事要我怎么开口?于是一拖再拖,直到安遥的举动变得更过分。
睡至半夜,忽然觉得身旁火热,本以为是错觉,却更清楚听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声。我惊诧,想动,身体已被一双手钳制,一阵热风趁势钻入睡衣内。
“安……安遥?”声音发颤,我转不过身,后背贴着一个厚实的胸膛,我知道他是谁。
“我做噩梦,再睡不着。”他几乎咬着我的耳朵在说,“有个人陪着睡才能安心,小松……”
“什、什么……”舌头打结,我的头发无疑根根直竖。
“我很累,小松……”
“不行!放、放手!安遥,我睡不着啊!!”不禁失声大喊,我到底是得罪这位祖宗哪了?非得给我折腾至死才罢休么?
“小松,最好不要乱动……”他贴得我更紧,□处传来异感,我意识到那是一种危险。
“会有感觉的,我也控制不了……”安遥的话足以把人气死,我僵在那,咬紧唇不敢再挣扎。
“我只想安心睡觉,小松,小松……”他呢喃着,低语过后再无声息,只有胸膛规律起伏,让我知道他确实睡着。
他需要爱,大量大量的爱,唯有这样才能填补他的空洞。这样的人,只能越来越脆弱,最